李大根笑着道:“先不能告訴你,我必須要找個合適的地方,一切安排妥當。
我再領你去過。”
趙迎雪抱住李大根的胳膊,仰着俏臉:“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
要不把我送給你吧。”
李大根笑着道:“人不用了,用嘴就可以了。”
趙迎雪先是一愣,隨後恍然,伸出纖纖玉手,用食指戳了一下李大根:“你壞死了,人家昨天伺候你一回,你還上癮了。”
李大根笑着道:“我是說,你只需要用嘴說一聲歇歇就好了。
你想多了。”
趙迎雪臉騰的紅了,嬌哼道:“我就願意多想,還不是你害得。”
李大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們醫院爲什麼收治那麼多病情輕微的孩子住院?”
趙迎雪聽到提起這個話題,臉上的笑容消失:“說起這個我就生氣。
原來我在這裏當醫生,有病人就治療,到月底領工資。
可是自從門診部承包給了趙家書,事情就變了。
醫院裏開始變革,用數據衡量一個醫生的工資。
不如我一月開出去多少金額的藥,給醫院賺多少錢,然後拿多少工資。
現在更可恨,年初的時候每個醫生開始有任務了,不能給醫院完成一定金額的治療費。
就要扣工資。
我上個月扣了八百塊。”
李大根聽得震驚,醫生要完成任務,這太恐怖了。
難道沒有病人沒病,也要找出病了,掏出他們口袋裏的錢嗎?
這已經不是看病,幾乎等同於搶劫。
而且還是那種讓你不敢還價的搶劫。
醫生說你有病,你不可能說不看病,只能配合治療。
患者幾乎就像是待宰羔羊,任人宰割。
趙迎雪皺着眉頭道:“我沒到月底檢查任務的時候。
我就心慌害怕,感覺胸悶得難受。
我的潔癖以前只是有一點點,比如別人來過我家,我打掃一下就可以了。
現在別人來過我家,我覺得沙發上的坐墊都洗不乾淨了。
茶几上的桌布都要換一下。
我自己都覺得好累,好麻煩,可是不那樣做我就難受。”
李大根皺起眉頭,好像是跟工作上的壓力有關,想想就明白了。
一個有良知的醫生,不願意給沒有病或者輕症患者開出鉅額治療項目。
就要被領導批評,扣工資,這種壓抑,難受,無法抗拒,對人心理是何等的煎熬。
不要說心裏有點問題的人,就算是正常人,都被搞得不正常了。
一切都因爲劉家書開始承包門診開始。
李大根此時才發現,劉家書比他想象中還要恐怖。
已經不是陰險小人這些形容詞可以比喻。
這傢伙簡直是惡魔。
把醫院當作斂財工具,不在乎人死活的惡魔。
他得罪了一個這樣的人,他不敢想象對方將用何種手段報復。
但他可以肯定一點,一定很殘暴很陰毒,甚至可以讓他遺臭萬年。
趙迎雪搖搖頭:“你以爲工作是那麼好找的嗎?
我的工作,不知道有多少人人家擠破頭都想要。
我聽說有人爲了進入我們醫院工作,動輒送禮就是一二十萬。”
李大根知道勸不動了,一個這麼搶手的工作。
若是勸她離開,幾乎等同於欠了她十萬塊,任誰都不會願意的。
“我去找合適的地方,給你治療潔癖,你先上班吧。
如果遇見劉家書找你麻煩,你就給我打電話。
我想辦法解決。”
趙迎雪聽出了言語中的關心,有些感動:“謝謝,除了我姐,這世界上,你是第二個關心我的人。”
李大根覺得有些誇張了:“楊雪不關心你嗎?”
趙迎雪笑着道:“那丫頭哪裏會關心人,都是我關心她。
不過她還小,也許結了婚,有了孩子,就知道父母的不容易。”
姐姐臥牀之後,她一直供趙迎雪上學,幾乎把她當作自己的孩子。
她說話語氣,不像是小姨,而是像父母。
李大根突然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可憐,他至少還有李叔關心,這女人要照顧患病的姐姐,還要管楊雪。
這些年也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
伸手摸了摸趙迎雪的頭,手繼續向下,輕柔地撫摸那嬌俏嫵媚的臉蛋,然後手指頭落在紅脣上。
感受着紅脣的豐滿和滑膩。
就像是撫摸一個絕世珍寶一樣,小心輕柔,愛惜地摩挲。
噹噹噹~
有人敲響了房門。
“趙醫生,你的患者家屬找你。”
李大根知道該走了:“我去給你找地方了。”
打開門,一個護士差一點跌進他的懷裏,似乎剛纔她趴在門上偷聽,突然地開門閃了一下。
護士做了個鬼臉,小跑着離開。
李大根啞然失笑,進入醫院以來,這是第一個讓他開心的人,這一笑剛纔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一瞬間似乎都消失了。
回到店裏,看了一眼裝修進度,他就騎着三輪車走了。
在東山縣城轉悠了一天,大概選中了幾個地方可以幫助趙迎雪治療,然後騎着電動車慢悠悠地回家了。
按照他的預想,今天陸青雲狠狠地捶王一凡一頓,以後王一凡就不會再來了。
沒想到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王一凡。
他有些喫驚:“陸青雲呢?”
王一凡鼻青臉腫,但卻精神頭很好,笑着道:“陸青雲被一個老女人拐跑了。”
什麼?
李大根一頭霧水,看着王一凡被打的像是豬頭的臉上,笑得賤兮兮的樣子,好像是另有隱情:“到底怎麼回事?”
嘶~
王一凡笑容牽動臉上受傷的部位,痛得倒吸涼氣,他捂着嘴角道:“一個女人來找你看病,說是頭疼,找你鍼灸治療,他說學回來鍼灸。
要幫着那個女人治療,然後開着車帶着走了。”
李大根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那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