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於你上學時候的老師，沒有利益關係。
而是爺爺是你真正的親人。
你祖孫二人決定的事情，我不方便議論，但我要囑咐你的一點。
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陸青雲點點頭：“師傅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很重要。
我也很尊重你的意見，我聽你的，注意保護自己的安全。”
李大根點點頭，陸青雲說得很中肯，沒有說虛話，若是說師徒如父子什麼的。
他也不會信。
陸青雲能夠這麼說，他已經很滿意了：“昨天便民診所生意火爆。
今天可能會更好，你和吳青楓來一起幫忙，你和我在一起，若是有危險，我也可以幫你。”
陸青雲發動車子：“嗯，現在就去邊門診所。
師父，昨天你救了我一命，這件事我記心裏了。
這個世界上，好像只有你還想着保護我，連我最親近的爺爺，也不在乎我的生死了。”
他說得有些傷感，情緒低落。
不知道是爲他自己，還是爲爺爺的變化。
汽車駛出地下車庫，緩緩上路。
便民診所已經有三個人在排隊，三人全是昨天排隊的患者，因爲店鋪裏沒有藥物，中斷了接診。
他們今天早早地就來到了診所排隊。
李大根打開店門，開始爲患者治病。
很快趙迎雪也來了，她今天不再幫李大根打下手，穿上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後等待接診。
正坐着無聊，就看到門口進來一個老人，站在門口，倚着門框休息。
像是走不動路了，需要休息。
趙迎雪走了過去：“老人家，你是來看病的吧，來，我扶你過來。”
吳青楓擺擺手：“你不用管我，我是來幫忙的。”
幫忙？
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幫忙？
趙迎雪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李大根，問吳青楓：“老人家，是他請你來幫忙的嗎？
你是李大根的爺爺？”
吳青楓嚇得呵斥道：“你胡說什麼，那是我師傅！”
師傅？
趙迎雪指了指李大根，又指了指吳青楓，像是在說，他那麼年輕，你這麼大年紀。
你拜他爲師？
吳青楓習以爲常：“不行嗎？
我不能拜他爲師嗎？”
趙迎雪點點頭：“可以，當然可以，任何時間開始學習都不晚了。”
她嘴上這麼說，心裏已經開始埋怨李大根。
收一個老頭子做徒弟，這不是收一個累贅嗎？
李大根看到吳青楓，衝他揮揮手，對趙迎雪道：“讓我徒弟坐你的位置，你給他打下手。”
趙迎雪指着自己，難以置信地反問：“你是說讓我打下手，讓你徒弟接診？”
一個老頭子，這麼大年紀才學醫，他的醫術能行嗎？
而她可是名校畢業，有多年行醫經驗的醫生。
李大根正忙着跟患者交流，只是嗯了一聲。
趙迎雪見狀，只好委屈巴巴地領着吳青楓去自己的崗位：“老爺子，你跟大根學醫術多長時間了？”
吳青楓走到座位坐下，整理了一下辦公桌上的聽診器和測壓儀，順口道：“大概一兩個月了吧。
我沒有仔細算過時間。”
……
趙迎雪聽得愣住，一兩個月竟然要單獨行醫，這也太兒戲了。
排隊的患者見這邊是一個老醫生坐診，有人直接過來就診。
來的是一箇中年女人，身體有些肥胖，一米六左右的身高，最少有一百六的體重。
女患者五十來歲，臉有些浮腫，眼袋很深。
趙迎雪看着吳青楓，她想看一看吳青楓怎麼治療。
若是有什麼問題，她可以立刻站出來糾正。
吳青楓讓女人坐下：“喫早飯了嗎？”
女患者有些意外，看了許多醫生，第一次聽到問喫飯沒有：“吃了。”
吳青楓繼續問道：“早餐喫的是什麼？”
女患者提起喫的，很是開心：“吃了一碗胡辣湯，兩個雞蛋，十個水煎包。”
吳青楓點點頭：“飯量不錯，昨晚睡眠如何？”
女患者搖搖頭：“不行，這兩天家裏有點事，總是睡不着，早上起來頭蒙得難受。”
吳青楓嗯了一聲：“你這問題很多，高血壓，脂肪肝，心臟還有些問題。
趙迎雪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老頭什麼也沒看到，就已經知道得了啥毛病。
這是什麼行醫方式？
怎麼看出來的？
怎麼感覺像是騙人的？
女患者點點頭：“嗯，上次檢查，就是這些問題，今天我來主要是頭疼，頸椎難受。”
趙迎雪聽到女患者認同了病情判斷，她再次震驚。
老者只跟李大根學了一兩個月，就有這等眼力，李大根豈不是更加厲害？
他現在更好奇了，想知道老者怎麼醫治這些慢性病。
吳青楓拿出一個病歷卡，拿出筆，準備寫名字的時候，又把筆放下。
看着女患者問：“想治病，就先管住嘴。
能管住嗎？”
女患者皺起眉頭，看着吳青楓：“我就是貪嘴，好喫幾口，可能有些難。”
吳青楓表情變得嚴肅：“那就算了，你找別人看去吧。
你的病，我看不了。”
不看？
趙迎雪覺得李大根看病已經很奇怪了，這位老頭不愧是李大根的徒弟。
竟然直接拒絕了患者。
這……
女患者傻眼了，醫生拒絕看病，她第一次經歷。
想了一下道：“我好不容易來一趟，給我看看吧，給我開一些藥。”
吳青楓搖搖頭：“開藥幹什麼？
你管不住嘴，你喫多少藥，都沒有效果。
看病是兩個人的事情，醫生給出治療方案，患者積極配合。
我想治好你的病，你不配合，何必浪費錢財買藥呢？
你去找其他醫生看去吧，他們會給你開藥的。”
女患者想生氣，可是醫生說得有道理，而且爲了她好，猶豫了一下：“我聽你的，少喫一點。”
吳青楓卻有些不信：“你確定能遵醫囑？
早上只能喫一個水煎包一個雞蛋，中午是青菜，木耳，黃瓜，西紅柿，晚上……你若是能做到，我現在給你開藥。”
女患者一咬牙：“好，能做到。”
吳青楓點點頭：“你這高血壓時高時低，若是減肥，然後加強鍛鍊，注意休息，還是能恢復正常的。
你還年輕……下次來了我可是要稱體重的！”
女患者連連點頭應下，甚至還有一些感激：“謝謝你，我就是控制不住，你放心，我一定節食，然後加強鍛鍊。
下次來保證體重減輕。”
兩個人說話間，吳青楓測了血壓，檢查了身體，然後開了一些藥。
女患者走的時候，對着吳青楓深深一躬。
這才離開。
整個過程，趙迎雪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老頭，這看病方式，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關鍵是眼光，一眼就看出得了什麼病，眼睛堪比CT一樣。
而這僅僅是跟李大根學習了不到兩個月。
她此時對李大根的醫術和教徒弟的水平，更加佩服。
西關醫院門口，扯着長長的橫幅，上面書寫，京都名醫醫術神奇，診所村醫頂禮膜拜。
門口站着是幾個護士，向患者介紹京都名醫魏文重的名頭。
重點介紹隔壁的診所裏的村醫，見了魏文重如何崇拜，那模樣像是見了祖師爺一樣。
許多衝着魏文重來的患者，更加高興。
就好像遇見這種名醫，身上的病症立刻就能痊癒一樣。
一個車隊在西關醫院門口停下，羅長勝帶着醫院的領導上去接人：“魏教授，您的到來，東山鄉蓬蓽生輝。
我代表東山縣的全體醫生護士表示歡迎。
也代表東山縣的患者表示感謝。”
魏文重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羅院長盛情邀請，爲患者解除病痛，我怎能不來？
剛纔我看到橫幅上寫診所村醫頂禮膜拜，這是怎麼回事？”
羅長勝哦了一聲，笑着解釋：“他說崇拜名醫，久聞你的大名，說是要迎接你。”
說到這裏，他問旁邊的劉家書：“那個李大根人呢，來了嗎？”
劉家書面色難堪的道：“再別提了，我剛纔去叫他來一起迎接，他說辭全變了。
他說只是隨口一說，並不是真的敬仰，甚至連魏文重是誰都不知道。
言語之中，對魏教授還有一些不屑。
還說什麼，若是想讓他佩服，就比試一下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