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帶他了:“我是去找梁常悅,不是去紅狼會。
九州中藥出口公司,畢竟還是一個公司。
我只是去談事。
若是紅狼會惹上我,我去殺人放火,肯定帶着你!”
紅狼會的恐怖,他是知道的,報復手段讓人不寒而慄。
他現在對紅狼會,隱隱有些忌憚。
甚至早就對紅狼會動了殺心。
所以纔會這麼說。
一刀坐着不動:“你看我像三歲的小孩嗎?
別浪費口舌了,趕緊走吧。”
……
李大根嘆了一口氣,知道勸說不了,只好帶着他一起去。
松江市。
城北有一條路名字叫做市場路。
這條路上有一個市場,市場很大,品類齊全。
有蔬菜批發,廚房用品,冷凍食品,甚至還有油鹽醬醋茶。
東北角,有三家店鋪連接在一起,門頭上掛着九州中藥進出口公司的牌匾。
今天店鋪很熱鬧。
一車一車的藥材運進店鋪。
一輛電三輪停在了門口,李大根從車上下來,站着觀察了許久。
慢悠悠走進店鋪,見前臺有人接待,他走過去:“你們經理在嗎?”
接待員看了看李大根:“賣藥材,請找質檢員給藥材評等級,質量過關我們才收。
另外必須是我們簽訂有合約的種植戶,我們才收。”
李大根有些冷着臉再次道:“我不是來賣藥的,我找你們經理梁常悅。”
接待員直接道:“那對不起,我們經理不在。”
不在?
李大根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他走出店鋪,坐在電三輪上等待。
等了半個小時,又去問了一遍,還是不在。
他漸漸地失去了耐心。
一刀在一旁道:“師傅,等人要有耐心。
你這樣做不了殺手。”
李大根起的嘴角抽搐:“咱倆大搖大擺的來了,怎麼殺人?
路邊來往的人這麼多,你張口閉口殺人。
我他媽不殺人,也會被人當作神經病的。”
一刀搖搖頭:“心焦氣躁,刀未動,心已亂……唉,真的不是這塊料。”
李大根擡手就要打,突然旁邊一陣騷亂。
周圍一圈的人離開散開,中間的空地上,躺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旁邊跟着十幾歲的姑娘,他不停地搖晃着男人。
“爸爸,你怎麼了,你醒醒,快一點醒醒啊,你不要嚇我啊。”
李大根巴掌已經快落到一刀的頭上,又收了回來,從三輪車上跳下來,走近查看。
就看到中年男人面色蒼白,額頭密密麻麻一層豆大的汗珠子,身體微微顫抖,李大根摸了一下手。
很涼,涼得有些嚇人。
在翻開男人的眼睛,瞳孔正常。
小女孩見狀,趕緊乞求李大根:“叔叔,你是大夫吧,求你救救我爸爸。
他剛纔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成了這樣的。
求你救救他!”
李大根皺起眉頭,這種病很怪,跟兩三種症狀都很像,他一時間分辨不出是哪一種。
想要掰開男人的嘴巴,看看裏面的情況。
男人嘴巴用力地咬着,根本無法掰開分毫。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哎呀呀,這人膽子真大,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就敢上去救人。”
“就是啊,萬一出事了,肯定被訛詐。”
“這年頭,誰願意當好人啊,我是不敢。”
“其實我也不敢,但他站出來救人,我絕對支持。”
……
李大根聽到周圍的議論聲,皺起眉頭。
他看見小丫頭着急模樣,他安慰道:“你放心,我在你爸就死不了。”
小丫頭擦了一把眼淚:“叔叔,謝謝你,嚇死我了。
他都會給你的。
剛賣了一批中藥,明天就能拿到錢,叔叔,你不要怕,我不會訛你的。”
李大根點點頭,這丫頭還算是懂事,拿起男人的手指,仔細查看,當他看到男人手指甲上有一道一道的血痕。
皺起眉頭,這個血痕不是傷痕造成的,是指甲裏面,似乎有些病變。
仔細查看,大概明白了。
冷汗症!
這病很罕見,得病的幾乎都是男人,主要是因爲太過勞累,特別是冬季。
在寒風中勞作,出汗之後,受寒風入體。
犯病時候,身體冰冷,卻汗出如雨。
知道了病症就容易治療了。
他想用命湖之水,想了想覺得不妥,這是全身的問題,而不是身體的某一處受傷。
仔細斟酌一下,覺得用藥物治療。
其實根除病症並不是最緊迫的,急需解決的是昏厥和冷汗。
李大根想了一下問旁邊小女孩:“你們剛賣了中藥給這家九州中藥出口公司。‘
能去那裏面購買一味中藥嗎?”
女孩用力點頭:“可以,我們剛纔去賣藥的時候,他們態度可好了。
還說要簽約下一季的中藥收購合同。
你說要購買什麼藥?”
李大根害怕小女孩不懂中藥,決定詳細敘述一下需要的中藥:“鮮茅根,就是鮮茅……”
話沒有說完。
小女孩立刻打斷:“叔叔,我知道鮮茅根,我家就是種植鮮茅根的。
剛賣了好多給這家公司。
你放心吧,我肯定能買到的。”
小女孩說完,一溜煙地衝進了九州中藥出口公司。
李大根掏出銀針,冷汗症的男人鍼灸治療。
一根根銀針落下,男人身體肌肉逐漸變得鬆弛,身體慢慢放鬆,嘴巴也不再緊咬牙關。
李根白看嘴巴看了一下,確實是冷汗症。
舌頭通紅,口中津液寥寥。
萬事皆備,就等着小丫頭買回來鮮茅根,只要擠壓出裏面的汁液,就能止住患者的冷汗和昏厥。
可是的過了半天,還是不見人過來。
店鋪裏似乎傳出爭吵聲和哭喊聲。
怎麼回事?
李大根皺起眉頭,買一點鮮茅根,不值幾個錢,難道是小姑娘身上沒錢。
他掏出手機,準備進店裏幫小姑娘墊付。
剛一進店,他就看懵了。
竟然不是因爲錢的事情。
小姑娘正向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苦苦哀求:“阿姨,求求你了,給我賣一兩鮮茅根吧。
就一兩,急着救命啊。”
女人胸口彆着胸牌,上面寫着主管:謝思穎。
謝思穎冷着臉道:“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小姑娘臉色通紅,眼淚汪汪的,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哭腔:“怎麼會沒有呢?
我爸爸剛賣給你們一車。
求求你了,我爸爸急着救命啊。
我剛給你跪下了!”
謝思穎似乎被纏得不耐煩了,怒吼道:“讓我給你說多少遍?
沒有就是沒有!
你耳朵聾嗎?
收購你家的鮮茅跟一那是出口的,已經裝箱了,也過稱了,密封條都貼上了。
那是直供東瀛的,不是給國內用的!”
女孩一把抱住了謝思穎的腿:“我爸急着救命啊。
求求你了,只要你給我一兩就行。
我爸急着救命,我給你磕頭了!”
說話間,就咣咣地磕頭。
額頭磕在地板上,額頭稚嫩的肌膚立刻變成了黑紅之色。
謝思穎更加惱火:“你是豬腦子嗎?
公司有規定,我們收購的藥材是直供東瀛,一錢也不能在國內賣。
你爸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