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腦是身體要害。
這一拳打實,一刀不死也要殘廢。
來不及多想,猛地揮手,手中的戰刀甩向了一刀。
唰~
戰刀如破空之箭,射向了一刀的臉部。
一刀正發愣,看到師傅一刀甩過來。
嚇得一低頭。
他就感覺頭頂響起風聲,他才知道,身後有人襲擊。
噗~
那個壯漢一拳落空,剛要擡腿攻擊,戰刀直接插入他的咽喉。
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李大根身形一閃,到了跟前,拔出戰刀,朝着一路上隨他們的幾個大漢揮刀攻擊。
戰刀快如閃電,只是一個橫掃。
又兩個壯漢捂着咽喉倒在地。
刷刷~
又是兩刀,其他幾個壯漢都捂着咽喉倒在地上不停地蹬腿。
蹬了幾下,很快就沒了力氣,靜靜地不動了。
一陣風吹來。
血腥味瀰漫在山谷,那刺鼻的味道讓人聞之慾嘔。
一刀剛纔被師傅的一刀,嚇得沒回過神。
此時清醒過來,看到所有的人都死了。
地上殘肢斷臂和屍體,橫七豎八地落了一地。
他纔想起來,師傅殺了這麼多人,他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出手。
聞着血腥味,看着屍體。
這本應該成爲他的戰績,可是……他只是個看客。
身爲專業殺手,一個立志做天下第一殺手的人。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恥辱。
李大根見一刀皺眉,有些擔憂:“你受不了血腥味的刺激嗎?
確實聞着不舒服嗎?
那善後離開吧!”
……
一刀心情凌亂。
一個殺手,竟然被師傅說聞不不了血腥味。
師傅是把他當作小孩子嗎?
還是把他當作女人?
感覺像是受到了成噸的打擊。
可是這是師傅,他也只能忍着。
熟練地找一個樹枝,打開一個汽車的油箱,然後樹枝伸進去。
帶出來一些汽油,在地上用汽油滴滴答答地畫了一條長線。
然後扔了樹枝,拿出打火機。
擡頭看了一眼師傅:“咱們走吧。”
李大根點點頭,轉身離開。
一刀跟在後面,走出了四五米遠,他打着打火機,擡手甩了出去。
打火機在空中打着轉的飛出。
最後落在了地上那一條用汽油劃的長線。
砰~
火焰燃起,火沿着那條長線,很快到了汽車油箱。
接着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
油箱爆炸,大火蔓延四周,幾輛車全部引燃。
很快小小的山谷,成了一片火海。
李大根見他善後工作做得不錯,笑着道:“你這善後工作越來越熟練了。”
聽上去像是誇獎。
一刀卻感到一絲悲涼。
身爲殺手,目標是一擊殺敵,然後迅速脫離現場,隱匿行蹤。
可他現在變成一個善後的。
一個打雜的。
看着師傅殺完人時候,像是沒事人一樣,他忍不住感嘆:“師傅,你殺人越來越習慣了。
以前殺完人,好長時間緩不過來,現在完全不受影響。”
李大根聽得一愣,想了一會兒,感嘆道:“第一次殺人,感覺渾身難受,胃裏翻江倒海一樣。
忍不住想嘔吐,我內心也自責。
都是娘生爹養的,就那樣被我殺了。
但我現在確實沒感覺了,也許是殺得多了,麻木了吧。
就像是種地,第一次種地,糧食發芽,都感覺很神奇。
最後年年種地,也麻木了。”
一刀砸吧砸吧嘴,師傅現在真的像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可是他非要用種地作比較。
他纔想起來,師傅真正的職業是農民。
想到身爲殺手,還不如一個種地的熟練。
他開始懷疑自己沒有做殺手的天分。
兩個人都不說話。
風輕輕吹,帶着松江水的潮氣,吹到臉上,涼絲絲的。
太陽很快落山了。
踩着天黑之前的最後一絲黃昏。
兩個人進入了松江市。
路過一個洗腳店,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衝着兩個人喊道:“靚仔,來玩啊!”
李大根被這直白地招呼,有些臉紅,加快了步伐。
一刀似乎有些不捨,多看了幾眼那女人。
火熱的動作,撩人的姿態。
讓人移不開眼睛。
一刀口乾舌燥,回頭見師傅走了,他小跑着追上去。
李大根感覺出了一刀想法:“你想進去?”
一刀想了一下道:“以前我師傅說,我說的是叫我殺人的俺哥師傅。
他說殺人之後,最好是找女人調節一下。
這樣能去掉心中的戾氣,讓一個殺手感覺到自己活着,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殺戮機器。
師傅,我今天沒啥人,就不去了,要不你去一趟?”
李大根撇撇嘴:“殺手殺人是爲了錢,害怕自己心中有戾氣。
我殺人是因爲恨,恨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綁架,勒索,欺騙,甚至車禍,火燒,槍殺。
那一張鎮壓在邪神鵰塑下的死亡名單。
都是他們造的孽。
現在他們竟然又把刀指向了我的親人朋友。
我殺他們,殺得暢快。”
一刀想了想,似乎有道理。
李大根繼續道:“希望你以後拿起刀的時候,是因爲親人和朋友。
而不是因爲錢!”
一刀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認真地思索着師傅的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若是以前,他自認爲他是專業的殺手。
真正的殺手!
他根本不會在乎師傅的話。
可是經歷了這麼幾次,他發現,師傅才更像一個殺手。
殺起人來,招招致命,刀刀見血。
宛如地獄走出的死神。
而他……永遠都興奮地喊着去殺人。
卻永遠殺不到人的殺手。
就是一個永遠不能畢業的實習殺手。
離開松江,李大根先回石頭村,接回李叔,這算是報平安了。
李叔看到兩個人平安歸來,做了幾個菜,打開了一瓶酒。
三個男人喝了兩個多小時,這場酒才結束。
李叔和一刀各自回房睡覺了。
李大根站在院子裏,想着紅狼會的事情。
紅狼會還有人在松江,感覺就像是一個殺不完的組織。
這麼被動等待,他漸漸沒了耐心。
他思索着怎麼主動出擊。
很快他就有一個辦法,但這個辦法必須去松江市。
他在院子里正坐着,突然門口響起了淅淅嗦嗦的腳步聲,聲音很低,似乎有意壓低了腳步。
大黃從狗窩裏爬出來,眼睛盯着大門口。
李大根伸手摸了摸大黃的頭,讓它回去。
大黃回到狗窩,頭伸出來,盯着大門,一動不動。
李大根皺起眉頭,想不通什麼人在門口徘徊。
等了許久,腳步聲似乎離開了。
他忍不住搖搖頭,躺在了院子裏的躺椅上。
很快門口哦再次響起腳步聲,他忍不住了,走到門口:“誰啊?”
門口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大根,是嫂子啊。”
劉玉玲?
李大根皺起眉頭:“你怎麼這時候來,家裏誰生病了?”
之所以這麼問,因爲現在劉玉玲把她母親接來了。
現在劉玉玲是兩口之家。
此時眼看着時間已經到了半夜十二點了。
她過來,一定是有急事。
說話間伸手拉開門栓,打開門。
劉玉玲看到李大根就撲進了懷裏,火熱的嬌軀,在李大根懷裏扭動,口中火急火燎的道:“嫂子病了。
嫂子病得不行了。
你快給嫂子治一治吧。”
李大根嚇了一跳,摟着火熱的身體道:“這麼急嗎?
這是我家,你那動靜有些大。
要不下次吧。”
劉玉玲口中噴着熱氣,緊緊摟住李大根:“大根兄弟,好久嫂子都沒有喫到肉了。
今天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
但我一個人就是睡不着,翻來覆去都是你。
我身體熱得渾身發燙,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就給嫂子治一治。”
這……
李大根回頭看了一眼,李叔和一刀應該都睡了,狗窩裏大黃直勾勾地看着。
看到李大根看過了,他轉頭鑽入了狗窩。
他總覺得不踏實:“我家真的不行,要不去你家。”
劉玉玲搖搖頭:“我媽睡覺輕,一個風吹草動,就驚醒了,更不行。
就在你家吧,我聲音小一點。
大根,我叫你大哥,叫你爸爸行不行。
求你救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