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雲山越喊越起勁,就像是商家開業酬賓做活動一樣。
他就是那個吆喝攬客的促銷員。
圍觀的人不清楚怎麼回事,各種疑惑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不停地在這吆喝,到底在幹什麼?”
“沒聽到他說嗎,他買的藥沒有療效,讓大家不要上當。”
“我知道買的藥沒療效,到底是什麼藥,治療什麼病?”
“爲什麼店裏的人,都不出來解釋一下?”
“這事透着怪異,我可這事要把事情鬧到。”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傢伙也不害怕人家報復。”
“別說話,繼續看,我就不信店家能沉得住氣。”
……
店裏,江月影臉色極其難看:“大根哥,我去把他趕走吧,要不然我報警也行。
任由他這麼喊下去,咱們的店名聲徹底就臭了。”
李大根在旁邊笑着道:“害怕什麼,真的假不了。”
江月影沒想到老闆不急,看着門口嚴雲山越喊越起勁,她忍不住勸說:“一人造謠一張嘴,萬人解釋跑斷腿。
名聲壞了。
咱這一家店就徹底毀了。”
李大根見她不停地說,有些煩了:“你拿手機點個火鍋,讓外賣送來,咱們在店裏喫火鍋。”
喫火鍋?
江月影驚訝地看着李大根:“大根哥,生意都沒了,你還喫得下火鍋?”
李大根笑着道:“爲什麼喫不下,一邊喫一邊看錶演,才喫得香呢。”
江月影見老闆似乎胸有成竹,她漸漸地放鬆下來,按照吩咐點了一個火鍋,然後找出桌子一張,在店裏擺好。
趁着快遞沒有送來火鍋,她走到李大根身邊,悄聲問道:“大根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扭轉乾坤?”
好辦法?
李大根笑着道:“有什麼好辦法啊,什麼辦法也沒有,好好喫飯吧。”
兩個新聘請的營業員,本來還有些擔心店裏生意黃了,丟了工作。
見老闆都不慌,她們也不着急了。
很快火鍋送來,在桌子上擺上火鍋電磁爐,放上火鍋,四個人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喫飯。
嚴雲山一邊吆喝,一邊觀察店裏的情況,見一直沒人過來跟他交涉,他還有些不理解。
想不通李大根爲什麼無動於衷。
他喊得更起勁了,不信李大根能一直沉得住氣。
正喊着,突然看到外賣員來了,竟然送來了火鍋。
店裏的人生意也不做了,開始喫火鍋。
他徹底懵逼了!
他的口號喊得也沒了力氣,人家喫着火鍋,看他吆喝,像是看戲。
完全不在乎他的行爲。
喊了一陣,拿出電話,走到旁邊給陸松林打了一個電話:“喂,陸會長,李大根完全不在乎我敗壞店鋪的名聲。
怎麼辦?”
不在乎?
怎麼可能?
陸松林感覺大腦不夠用,根本想不明白是爲什麼:“難道他就沒有驅趕你嗎?”
嚴雲山看了一眼店裏,見李大根正在開飲料,幾個人一邊喫一邊喝,好不痛快。
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有些失落:“人家不但不敢我,還在店裏喫火鍋,瀟灑的很。”
什麼?
陸松林難以置信,店都被人家堵着門了。
想了一下道:“你繼續在那裏訴苦,讓過往的路人都知道,他們的藥沒效果。
一天不行就在那裏吆喝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
反正喫虧的是李大根。
我倒要看看他能撐多久。”
嚴雲山聽到領導這麼說,他掛了電話,再次走到門後,繼續吆喝。
“各位鄉親,給我兄弟,就是這家養生堂買的藥,花了一千多塊錢啊,結果沒有一點藥效。
他們就是騙子,我已經上當了,請大家避坑。
你們千萬不要在這家店買任何東西!”
周圍的圍觀者越來越多,從幾十人到一百多人。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
嚴雲山喊的嗓子沙啞,累的有些受不了,回頭看到李大根還在喫火鍋。
他是又氣又恨,又苦惱。
只能繼續賣力地敗壞養生堂的名聲。
一直到了晚上。
李大根讓衆人收拾碗筷,打掃衛生,然後關了店鋪下班。
嚴雲山見李大根不聲不響走了,完全不在乎。
他心中別提多難受了,就像是衝着深淵打了一拳,卻什麼也沒打到。
他還累得脫力了。
但他不信李大根一直能忍下去:“李大根,等着吧,我明天還會來的。”
第二日。
嚴雲山開着車又來了,這一次他設備齊全,不但有擴音器,還有潤嗓子的藥,帶着一壺水。
搬着一個板凳。
今天他坐着吆喝。
今天圍觀者比昨天多了不少,場面相當熱鬧。
李大根見到嚴雲山這架勢,他也懶得理會,繼續讓江月影點火鍋外賣,等活過來了,幾個人喝着飲料,喫着火鍋。
好不享受。
江月影今天不慌不忙,坐在那裏小口慢喫,一舉一動,優雅而有女人味。
幾個人正喫飯,張永道來了,看到李大根再次火鍋:“哎呀呀,大根兄弟啊。
你怎麼還有閒心喫飯?
你沒看到那個傢伙吆喝的什麼嗎?
再這麼下去,店鋪就徹底黃了。”
李大根笑着道:“來來來,趕緊坐下喫飯。
門口的那個管他做什麼。”
張永道以爲李大根喝醉了:“你喝多了嗎?
再任由他吆喝下去,店鋪就黃了。”
李大根笑着道:“那能怎麼辦?
總不能打他吧。”
一天兩天三天……這件事幾乎成了附近的風景區,許多人都過來看熱鬧。
也成了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第五天,陸松林親自到了現場,看到嚴雲山賣力地敗壞養生堂的名聲,面帶微笑,默默地看着。
他想看看李大根能不能忍十天。
李大根今天沒有喫火鍋,他就站在門口,看着嚴雲山在那費力地吆喝。
他正看着,突然一刀來了:“師傅,這個手機有錄音還有錄像,證據在裏面呢。”
李大根拿到手機,打開手機看了兩個視頻,然後走向了嚴雲山:“哎,喊了幾天了,該停一停了!”
嚴雲山喊得嗓子都啞了,他自己都快撐不住了,聽到李大根這麼說,心中暗喜,總算是能解決問題了:“我停下了可以。
給我賠錢,賠我誤工費,退給我錢。
我也不要多,就要十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