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手機裏就進來了一個電話,接通後,對面的人才剛說完一句話,他就彎腰上了車。
“右轉,走建國路。”
司機應了聲:“是。”
車子在一瞬間,飛出去了。
最後是停在了郊外的一個分叉路口,電話另一頭的人說:“硯哥,監控到這就沒了。”
池硯深臉色又沉了幾分,
……
郊外。
一別墅地下室裏,五六個人圍在了一鋼板牀前,面帶各色的看着躺在牀上的人。
其中一個大波浪大紅脣的女人雙手環胸的開口了:“別裝了,我們知道你已經醒了。”
沐淺淺:“……”
躺牀上裝睡的沐淺淺:“……”
剛在他們進來的那會,她就醒了,還打量了下自己現在的處境,被困在了個沒有窗只有一扇門的房間裏,手和腳都被鋼板鎖在這牀上,只有一個頭可以動。
就這情況,她自然不會再以爲,是池硯深想給她驚喜,而搞出來的。
他不會做出些讓自己擔驚受怕的事。
就是,她想不明白,那池盈羽是怎麼一回事。
而在她還想着時,他們這幾個人就進來了。
這會聽到她的話,她緩緩的睜開雙眼,眸光在他們身上大致的掃過一遍後,定格在了剛說話的那個大波浪身上:“你們是什麼人?捉我幹嘛?”
跟自己有仇,能費這麼大勁來捉自己的,剛她也想了個遍,首先就先排除娛樂圈裏的人,他們沒那個膽。
其次是林家和蔣家那邊。
但她前兩天,還聽人說那林距離和蔣瑋瑩還在裏面蹲着呢,至於他們兩家的其他人,她不認爲,他們會爲了那兩人而得罪池家和沐家。
再者,就是她之前參加節目直播抓的那幾個詐騙犯的團伙了。
但看現在站在自己面前這幾個人,很明顯跟那幾個詐騙犯扯不上關係。
就以這大波浪爲例,她手上那鏈子,少說都要六七位數了。
對方的人都沉默着,並沒有說話。
只有大波浪過來湊近了,看她的臉,還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然後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沐淺淺:“……”
“不會是我像你們某個人的白月光吧?”她忽然又問了句。
不然看她的臉看嗎?
有毛病啊。
對方還是笑着,鬆開她的下巴輕捏了捏手,應該是想回她句什麼來的,但這時,這房間的門,又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
這次,進來了一個老太太。
還有點眼熟。
沐淺淺能動的頭一下子就仰起來些,眼睛瞪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對方倒是沒什麼反應的,掃了她一下後,就撇向在場的其他人,乾癟佈滿褶皺的脣裏吐了兩個字:“出去。”
不輕不重的,但似乎很有威嚴。
那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下,很聽話的全都出去了。
等門關上,對方過來,坐到了她牀邊:“知道要叫我什麼嗎?”
沐淺淺瞅了她會,試探性的開口:“姨外婆?”
“還算聰明,”她冷酷淡漠的臉上似乎柔和了些:“誰調查出來的?”
嗯?
見她不解,老太太就補充了下:“是你還是那小子?”
那小子?
“我老公?”
沐淺淺:“……”
“是他。”
聽到這回答,老太太剛柔了些的臉又冷酷下來了,但過了幾秒後,是又說:“嫁了個聰明的,也行。”
沐淺淺:“???”
這特麼……幾個意思?
不要以爲你是長輩,我就不敢揍你哦!
老太太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服,難得的笑了下:“知道他們爲什麼捉你來嗎?”
她說的,是他們。
那就是不包括她。
因爲這點,沐淺淺看了她好一會,才搖頭說:“不知道。”
老太太把頭轉回去,不再看她,眼睛望向了別處:“不知道就算了。”
“???”
沐淺淺真黑人問號了,我這不知道,您老不應該告訴我嗎?
感情您就不按套路出牌是吧?
但老太太似乎還真沒要跟她說的意思,只是道:“等人來了,你就知道了。”
沐淺淺:“……”
“誰?”這個總應該說了吧。
“反正不是剛那幾個。”她回答得不緊不慢的,完了後,眼裏似乎還充滿了厭惡,彷彿不願再提到那個人般。
沐淺淺:“……”
那您老還不如不說呢。
她不理她了。
人也是有脾氣的,即便是這個時候!
瞧着她的樣,老太太嘴角微往上扯了扯,倒是又開了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怎麼離開這。”
“!!!”
沐淺淺“咻”的一下,就又把頭轉回去,期待的看着她。
她問:“要叫我什麼?”
沐淺淺:“……姨外婆。”
“嗯,”淡定的應了聲後,她開了口:“解你身上這些機關的按鈕,在剛那大塊頭身上,等下五點的時候,他們會有四個人出去喫飯,留下兩個人看着你,你想辦法把那個大塊頭留下來,讓他給你解開了這些東西,同時再把他給迷暈了。”
她往沐淺淺的手裏塞了團紙:“裏面有迷藥和麻醉針,雖然有些難度,但也是唯一的辦法了,畢竟老太婆我,也是被他們捉來這的,他們對我很警惕,我這身子骨,也不可能撂倒他們,只能靠你自己了。”
“如果能做到的話,我就能帶你出去。”
“那我等下把人給放倒後,怎麼找你?”
老太太微張了張口,剛想再說些什麼,但這時,房間的門又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
這次,先走進來的,是一個戴着單邊框眼鏡的老頭。
六七十歲這樣子,額上鐫刻着皺紋,兩鬢的頭髮已經花白,雙手握着根油亮的龍頭柺杖,一雙渾濁的眼睛看向她。
像是看她,又不像是看她,彷彿是想越過她望向別人。
沐淺淺:“……”
不會這麼倒黴吧。
她側頭看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伸手過來,把剛那塞進她手裏的紙團拿回去,轉身直接就走了。
沐淺淺:“?”
“姨外婆!”我剛可是喊了您姨外婆的啊!
您老就這麼走了?!
老太太即便沒回頭,但似乎也明白她喊自己的這層意思,她腳步頓了頓,但幾秒後,還是繼續擡起來離開了。
也不能怪她,她確實是沒有辦法。
本來就是被人捉來的這,要不是因爲身份問題,那些人也不可能聽她的。
但這人來了,她說話就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