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他似乎是真的慌了,愣住半秒後,視線斜視的瞥了下蒲華林,好在蒲華林並沒有看向他這邊,他這才鬆了口氣的又繼續望向沐淺淺。
只見沐淺淺面不改色的,只是眼裏的意味深長了些。
確實是要合作,但現在不是要說的時候,現場還這麼多人呢,容易暴露。
但她沒想到的是,暗處有個人,一直在盯着她。
似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後,那隱在暗處的大波浪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了:“別想了,你逃不出這的。”
這話一出,引得在場衆人都紛紛朝她們這望了過來。
沐淺淺:“……”
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她裝死,眨着雙卡姿蘭大眼睛望向她:“誰?誰想逃了?我嗎?你看我現在這個樣,該怎麼逃?”
“你不會以爲,我打算收買這人,讓他放我出去吧?”
她輕仰着下巴指着那姓郭的:“我只是覺得,他有些熟悉而已,好像在哪見過。”
那姓郭的連忙停下手頭上的動作,朝蒲華林那邊彎下腰,害怕的說道:“請先生明鑑,我從未見過這位小姐。”
沐淺淺哼了哼:“我只是說你有些熟悉而已,又沒說見過你。”
聞聲,在此的衆人都沒有再說話了。
那姓郭的,朝着蒲華林那個方向又把腰彎下去了些。
蒲華林也沒有說話,只是視線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的流轉着,見到沐淺淺也朝自己望過來時,他滄桑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彷彿她的小伎倆在自己這裏完全不夠看。
最後他是望向那姓郭的開了口:“你還有兩個半小時的時間。”
姓郭的聞言,連忙帶動着手下其他人繼續檢查起儀器。
沐淺淺是嘖了聲,掃了眼蒲華林後,就沒有再理會他們了。
兩個半小時,狗男人應該要過來了吧?
她望着天花板,一動不動的開始想他。
時間也在一點一點的過去。
三個小時一到,那姓郭的就擡手擦了擦額間的汗,跟蒲華林說:“先、先生,我們的檢查完畢,可以做實驗了。”
蒲華林此時,手還在冰棺上輕輕的撫摸着,聽到他的話後,脣瓣微動了下,也不知道是對躺在裏面的白羽嵐說了些什麼,反正臉上的神情柔和了不少,眼裏更是透滿了溫柔。
他命令人開棺了。
姓郭的,也緊隨其後的拿着一個套頭的儀器過去,像是要取人的意識和思想的。
沐淺淺就這樣,躺在旁邊看着他們把那冰棺打開後,從白羽嵐的頭下拿出了個跟她腦袋連在一起的椅子,然後把新的這個給她套了上去。
而在這時,剛離開的老太太又回來了。
她瞧了眼沐淺淺後,似乎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的:“蒲華林,我跟你說的話,你是一句都聽不進去是不是?都半個身子埋進土裏的人了,就算你這什麼狗屁技術真有用,就你一個死老頭,我姐會選你?還永遠的在一起,我呸,你個老東西,越老臉越不要了是不是?”
一統話罵完後,見他只是盯着自己的臉色變了變,並沒有多餘的反應,老太太就知道,還是沒用了。
她望向了沐淺淺。
沐淺淺也在看着她,知道她這是在爲自己爭取最後的一線生機,不免朝他笑了下,算是安慰她,說沒事了。
在她這,最後的一線生機,除了自己外,只會是狗男人。
靠其他的,根本就靠不住。
現在這個情況,只能看狗男人了。
她把眼睛望向了門口那個方向,等着他出現。
只是,他人沒等到,倒是等那了姓郭的把儀器從白羽嵐的頭上戴到了她頭上。
這時,沐淺淺還望着門口那個方向。
但她眼裏的堅定開始動搖了。
會來的吧。
她也不太確定了。
對方進行得這麼神速,他趕不過來怎麼辦?
自己會死嗎?
還是會回到原來的世界裏?
小系統不在了,回去後是不是就回不過來了?
以後是不是就看不到狗男人了?
儀器開始啓動,隨着一排排的燈亮起,沐淺淺的頭開始疼得欲裂,像被木馬病毒入侵了一樣,眼淚根本就不受控制的從她眼角流了下來。
也許是太疼了,也許有些委屈,她直接就哭了出來。
嗚嗚嗚,狗男人怎麼還不來?
再不來以後就見不到她了!
他不是說會保護好自己的嗎?
大概是覺得她哭得太吵了,蒲華林讓人給她打上麻藥。
藥效還需要些時間,但她已經不哭了,只有眼淚一直在流。
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掉落在了鋼板牀上,都凝成了一團水澤。
不遠處瞧着的老太太緊抿着脣角,臉色越來越沉,辱罵蒲華林的話也脫口而出。
但蒲華林根本就沒理會,擡手讓人把她的嘴給堵住後,就繼續看着儀器上的數據。
應該是一切正常的,所以他沒出聲打擾。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握着柺杖的手,開始一點點的緊張起來了。
而這時的沐淺淺,意識已經開始不清。
但她視線,還望着門口那個方向。
真的趕不過來了嗎?
狗系統,不是說她是女主嗎?
怎麼還趕不過來。
以後真的見不到狗男人了。
那讓她再見最後一面好不好?
不過是死了還是回去到現實裏,都讓她告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