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裏的民風還真是淳樸,這些官員們送的“土特產”也都上道。
有了大船,洪公公又遭殃了。
她坐不得船,但爲了能早一點到京都,她還是咬着牙堅持下來了。
洪公公真的是怕了,原本以爲帶黃章回去會是個簡單的差事,誰能想到竟然會這麼曲折,還差點讓她把命都給搭進去。
現在上了船就好多了,只需要安靜地等幾天,就可以抵達京都。
一到京都,他就可以徹底放下心來,再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這一船人的性命都系在黃章一個人身上,如果黃章有絲毫損失,他們下場也會很慘。
帝國皇帝陛下不會允許短時間內失去第二個皇子。
“殿下,有情況!”
黃章此刻正在船艙裏休息,突然聽到岑上傳來消息。
“什麼情況?”
黃章立馬跟着岑上來到甲板。
此刻天色漸暗,這段時間天氣也在逐漸轉涼,川江上船隻不多。
就在他們航船附近,突然發生了一起駭人可怖的劫船事件。
幾艘小船架着一些蒙面歹徒,開始對着一艘商船趁火打劫。
江面上的火把搖曳,喊殺聲四起,讓人不禁擔心會不會波及到自己。
黃章也沒想到竟然還能遇到劫船的水賊。
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立馬下令將船開過去。
水賊們也會識別對象,像黃章他們這種就屬於官船,油水少不說,甚至還可能會喫虧。
所以水賊一般不會把目標放在官船身上,都是打劫一些過往的商船。
遇到這些水賊時,配有護衛的商船一般會抵抗一下,如果實在抵抗不了,就會乖乖交錢,保個平安。
水賊大多隻圖財,並不害命,你圖財只是撈個錢,即便被抓,罪名也小,害命那可是大罪,被逮住就是一死。
所以很少有看到川江上性質惡劣的水賊。
不過今天他們就遇到了。
這夥水賊殺上那艘商船後就開始大肆屠戮,絲毫沒有基本的道義可言。
這種,就是官府嚴厲打擊的對象。
不除掉,就會導致往來的客商戰戰兢兢,最終風聲鶴唳,影響當地經濟稅收。
眼見那夥水賊開始不管不顧地大肆屠殺,黃章剛要動手,他身邊的胡藝兒和班紅兩人已經出手了。
兩人都是二流高手,躍起間已經從一艘船跳到了另一艘船上。
有了兩人的加入,這些水賊的屠殺開始被制止。
似乎他們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主動來招惹水賊,一時間有些被打蒙了。
爲首那個水賊見胡藝兒和班紅的實力還不錯,立馬勸道:“哪來的傢伙,川江帆俠辦事,速速離開,否則,你們得罪不起!”
胡藝兒正愁找不到領頭的人,沒想到對方就自己送上來了。
跟在黃章身邊這麼久,她自然明白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那川江帆賊頭目一說話,胡藝兒便朝他動起手來。
見這兩人油鹽不進,這羣水賊也不再多說,把兩人給團團圍住。
本以爲他們人多,可是越到後面他們就發現,好像他們包圍的兩人,自己等人根本打不過。
只可惜,黃章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咻——”
那水賊頭目剛想跳船,就被黃章一箭射中大腿,立馬在船上翻滾哀嚎。
隨後,岑上已經帶着禁軍士兵支援過去,將其餘所有水賊通通拿下。
洪公公也被這巨大的動靜給震驚到,等她被人攙扶到甲板上來時,看到的是禁軍正在降服水賊的畫面。
“這……怎麼回事?”洪公公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怎麼走水路還能遇到事情呢?真是逆天了。
“洪公公莫要擔心,這點小事我能對付的,來人!把公公扶進去。”
洪公公本來就不舒服,此刻看到坐個船還能遇到水賊,更是心裏擔憂,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不過此刻他也做不了什麼,只得任由侍從將她扶下去。
將洪公公扶回去後,不多時,岑上就帶着兩人過來。
一個是被押解的水賊頭目,還有一個就是今晚被劫掠的商船商人。
那水賊頭目此刻一臉大汗,此刻猶如一攤爛泥一樣被禁軍士兵拖過來。
至於那商人,則是一臉慶幸,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小民項間,多謝這位大人相救,若是沒有大人出手,恐怕今日,小民已經葬身魚腹了。”
“項間?”
這個名字黃章只覺得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你是哪個商會的?”
“小民北府郡項家商會,這趟是準備從京城回北府郡,不曾想竟然遇到這種事情。”
一聽是北府郡的,黃章立馬回想起來。
“你可認識臨江城的項家商會?”
“臨江城?我項家商會確實把生意做到了臨江城,不知道大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項間這麼一說,黃章就徹底確定下來。
“你可認識一個叫項高的嗎?”
項高兩字一出口,項間瞳孔微張,但隨後他便恢復下去,一臉古井無波地說道:“沒有聽過。”
他的表情變化黃章一直看在眼裏,他斷定這項間是在說謊。
黃章記得沒錯的話,項高當初偷了項家商會的東西,後來被項家家主趕出項家商會。
既然項間都知道臨江城,沒有理由不清楚項高。
“不認識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地問問,畢竟當初有過一面之緣。對了,你們船隊被水賊給劫了,接下來怎麼辦?去報官嗎?”
見黃章沒有緊追不捨地問,項間也鬆了口氣,可當他聽到要報官後,立馬擺擺手。
“這些水賊已經被大人給拿下,有大人在,想必他們也逃脫不了,小民這邊還有急事,就不留下了,若是大人需要證明,可以找項家商會,我們會派人作證的。”
說完,項間想要退下去,卻突然被黃章一把拉住。
“哎,急什麼,這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了,誰知道附近還有沒有這些水賊的同黨,你這麼着急離開,萬一遇到他們的同黨,豈不是危險?”
“這……”
項間一聽,覺得也有道理,只好不情願地留下來。
當然,他就是想走,那也得走得掉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