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章笑了笑。
“你吧,平時還是蠻聰明的,但一到關鍵時候就感覺腦子不夠用,難不成你的智商是有時間限制的?”
“這……”
被黃章這麼調侃,餘人圖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只見黃章給他解釋道:“之前我確實不知道嶺頭寨的想法,但最近這段時間,我收到其他寨子的情報,再加上和嶺頭寨的情報一對比,這結果不就顯而易見。如果不是爲了反抗羌王城,嶺頭寨爲什麼會儲備這麼多的部隊?難不成是爲了打獵?”
“呃……”
餘人圖花又一次被懟的啞口無言,確實,只要把這些情報拿到手上一對比,很容易得出嶺頭寨的目的。
這下,餘人圖花不得不佩服黃章的信息分析能力,簡直是恐怖!
僅憑着對局勢的判斷和周邊的情報,竟然就能看穿嶺頭寨的想法,並且,餘人圖花還從黃章這得知,羌王城是不會派人過來增援嶺頭寨的了,因爲羌王城知道胡人和羌人結盟的事情。
而且,更重要的是,餘人圖花從黃章這明白了,胡人是一定要拿下嶺頭寨的,因爲他們長途跋涉,軍糧短缺,急需補給,嶺頭寨,就是他們下一個補給點!
怪不得明明胡人知道他們和羌人已經結盟,但自始至終都沒有派人過來解釋一切,因爲他們一開始,就打算對嶺頭寨動手,只是可能胡人也沒想到,嶺頭寨竟然這麼難啃。
“如果說胡人短時間內拿不下嶺頭寨,是不是會換一個目標?”餘人圖花詢問道。
此刻,他已然沒有把黃章當做敵人來看待,反而向他提出詢問,想得到黃章的見解。
只見黃章搖了搖頭。
“不會。”
“爲何?”
餘人圖花有些不解,明知道嶺頭寨不好打了,胡人不換一個目標,還盯着嶺頭寨打,那不是會耗死嗎?
只見黃章一臉平靜地說道:“因爲你們羌人和胡人畢竟是聯盟,胡人部隊打一個可以,打兩個,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黃章這話說完,餘人圖花便知道結果了。
也就是說,對現如今的嶺頭寨來說,眼下必定是一場惡戰!
果然,誠如黃章所說,山下的胡人與羌人戰在一起,之前的平靜,純屬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安寧罷了。
現在胡人已經建好攻城錘,攻勢也異常兇猛。
尤其是那些胡人將領,一個個如同瘋子一般,上趕着就往嶺頭寨的寨牆上衝,一度差點將嶺頭寨給攻破。
這次胡人進攻除了人數上有優勢外,攻城的手段也多了起來,除了上次的蜂附,這次還多了攻城錘,那厚重的攻城錘每一次砸在寨牆的大門上,都能讓寨牆搖晃一陣,給人一種即將倒塌的感覺。
每一次撞擊,都狠狠地撞在守寨的羌人心上,讓他們忐忑不安。
好在奚薄申羊和奚薄弘丹一直在發動寨民,讓守寨的羌軍物資不斷,這才勉強守住。
饒是如此,奚薄有羊身上也掛了彩,整個人十分狼狽。
奚薄有羊立馬找到奚薄志,詢問道:“月凜城那邊的人到底什麼時候來?”
奚薄志也是一臉焦急,眼下整個嶺頭寨都忙碌起來,都指望着月凜城的援軍抵達,而他父親派他負責向月凜城請求援軍,但眼下他收到的消息是月凜城已經派人出發,但卻遲遲沒見人影,他也很着急!
“父親,月凜城回來的人說早就出發了,但不知道爲什麼還沒到!”奚薄志疑惑道。
“什麼?早就出發了?這來回兩趟人都該來了,但是到現在還沒看到人影,這是早就出發的樣子嗎?混賬!”
說完,奚薄有羊直接一腳將奚薄志踢飛出去,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親生兒子了。
眼下,如果嶺頭寨被胡人攻破,他這個親生兒子也活不了。
奚薄志被這麼一踢,也是神情恍惚,有些不知所措。
“混賬東西,還不快去叫榆木過來支援寨門!”
聽到奚薄有羊這話,奚薄志當即反應過來,爬起身子就往後山的方向跑。
看着奚薄志這模樣,奚薄有羊頓時吐了口唾沫。
“沒用的東西!”
雖然是自己兒子,但相比於奚薄榆木這個乾兒子,奚薄志在這種情況下就顯得不太給力了,導致奚薄有羊看到他就煩。
論起能力來說,奚薄志自然是沒有奚薄榆木厲害的,眼下聽說胡人要攻破嶺頭寨,他也是手忙腳亂,慌得不行。
正當奚薄志跑到後山,準備叫奚薄榆木增援前線時,他突然看到奚薄榆木好像正在和胡人攪合在一起。
看到這一幕的奚薄志立馬反應過來,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你們將軍答應了沒有?”奚薄志遠遠就聽到奚薄榆木的聲音。
接着,他就聽到一陣不太流利的羌語從那個胡人口中傳來。
“您放心,我們將軍答應您,只要提供足夠多的食物,我們一定會離開!到時候,嶺頭寨還是你們的。”
“但前提是嶺頭寨得讓我做主。”奚薄榆木說道。
“明天,我們大軍還是會在前方猛攻,到時候將軍會親自帶着部隊從後山進來,我們將軍可是胡人第三勇士,只要他進入嶺頭寨,一切都將結束!”
聽到這話,奚薄榆木顯得十分滿意。
“那我明天就看你們將軍怎麼發揮了。”
在一旁的奚薄志全程將所有內容都聽到耳朵裏,他怎麼也沒想到,奚薄榆木竟然會和胡人攪合在一起,而且還是在這樣的緊急關頭,這可讓奚薄志更是內心驚懼。
最讓他無法理解的是,奚薄榆木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要背叛嶺頭寨?
而眼下,外有強敵,內有叛徒,嶺頭寨怕是真要完了。
想到此,奚薄志直接轉身跑回去,他要把奚薄榆木勾結胡人的消息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