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棟進了家門,跺跺腳讓血液流通起來,暖和一點。看到這一幕,他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所謂其樂融融的幸福家庭,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行了,葉子你快去屋裏躺着,小竹子已經給你收拾好了。”

    “這胖小子怪沉的,也別抱着了,交給我吧。”

    “哎哎哎,哥哥哥,再讓我抱抱,多沾沾喜氣——說不準我也要給你添個小侄子侄女兒呢。”

    “那敢情好,到時候啊,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幾人說說笑笑的,把東西都歸置好,也把孩子安頓了下來。

    “也算是爲了慶祝吧,今兒我做飯,咱們喫點好的。”

    何雨棟站在月子房門口,拍拍手,整了整衣服。

    “媳婦兒你不餵奶,那就沒那麼忌口了,我弄點好喫的!紅燒獅子頭!”

    冉秋葉笑眯眯的應了,何雨水也喜形於色。

    “哥,我可太想喫你做的飯了!我自己做的飯啊,和你做的一比,那就是豬食!”

    “那行,今天就讓你喫個夠。”

    今天何雨棟做的是淮揚菜和魯菜。

    宮保雞丁、八寶菠菜、拔絲地瓜是魯菜;紅燒獅子頭和熗黃瓜條則都是上過國宴的淮揚菜,何雨棟做的也不比國宴大廚的水平差。

    湯則是簡單的菠菜豆腐湯,但以何雨棟的廚藝,熬出來也格外鮮美。

    還有一道山楂粥,是專門給冉秋葉喫的。

    乾糧則是喫米飯。

    雪白雪白的珍珠米蒸了一大鍋,足夠所有人喫。

    當然,兩個孩子還是隻能喫雞蛋羹和水果泥、蔬菜糊糊。最小的那個更是隻能喫奶了。

    藺雨竹在旁邊幫忙備菜。

    “哥,你是要把廚藝教給她?”

    何雨水好奇的問道。

    “沒拜師收徒呢,單純教她點本事,免得孩子結婚以後,說自己做的飯像是豬食。”

    何雨棟戲謔道。

    “哥!你又欺負我!”

    何雨水又氣又笑得直跺腳。

    藺雨竹在一邊抿着嘴笑。

    “何叔叔,你看我這個豬肉剁的怎麼樣?”

    她剁的豬肉,是用來做紅燒獅子頭的肉。

    肉,是豬的前腿肉,三肥七瘦。

    剁,要細切粗剁,這樣做成肉丸以後,纔會松而不散,能夠更好的吸收湯汁的鮮美,口感也更棒。

    “嗯,可以了,切荸薺吧。”

    這個季節,在北方還能喫到荸薺,那都是託了系統空間的功勞。

    調料由何雨棟親手調好,至於那些攪打上勁的基本活兒就交給藺雨竹來做。

    如果能學到何雨棟的三分本事,將來開個小飯店當廚子,也夠她賺的了。

    廚房裏香氣氤氳,兩個孩子饞的嗷嗷直叫。

    何雨棟拿筷子沾了點湯水,往兩個孩子嘴裏各點了一點。

    “行了,你們還不能喫呢,嚐個味兒得了,別嗷嗷了。”

    他一手一個,用力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

    倆小傢伙被揉的東倒西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倒也不哭,砸吧着嘴,還在回味剛纔筷子上那點兒湯水的味道呢。

    “兩個小饞貓兒。”

    何雨棟笑着搖搖頭。

    “是你這個當爹的做飯太好喫啦。”

    何雨水沒忍住,舀了一勺宮爆雞丁塞進嘴裏。

    “唔……真好喫啊!”

    雞肉柔軟又裹滿了醬汁,鹹鮮微甜;黃瓜炒的半熟,還有自然的清脆口感;胡蘿蔔炒的微軟,不知道怎麼處理的,居然沒有那種噁心的機油味;花生米香香脆脆,那種堅果特有的酥香十分迷人。

    “唉,哥,和你商量個事兒,我自帶乾糧,你妹夫不在的時候,我就過來喫飯,成不成?”

    “成,怎麼不成,哥哥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孃家。你也記得給你嫂子搭把手啊。”

    “那不肯定的嘛。”

    何雨水開開心心的端菜出去了。

    這些日子裏,藺雨竹已經逐漸歷練出來,基本上只有調料、火候這些關鍵的步驟需要何雨棟親自動手了。

    於是,何雨棟就把藺雨竹留在廚房裏,自己趕着兩個小娃娃,像趕羊一樣趕了出去。

    “你們兩個可別在廚房待着,又是火又是蒸汽的,燙到了怎麼辦。”

    “不!大!阿大!七!”

    “爸!喫!要!”

    何雨棟哭笑不得。

    “……兩個小饞貓。”

    “去屋裏等着,一會兒給你們雞蛋羹喫,可別進來了啊。”

    何雨棟招呼了一下兩條狗,讓它們看着兩個孩子,最多在院子裏和廳裏跑,別再進廚房。

    整個院子裏,有嬰兒的呢喃,女人哄孩子的輕聲細語,還有藺雨竹這個廚師學徒和何雨棟的一問一答,夾雜着何雨水的好奇提問。

    竈裏的木柴嗶嗶啵啵的燃燒,鍋裏米香氤氳,熱水咕嘟咕嘟的沸騰着。小煤爐子上炒着菜,層次豐富的菜香滿院子都是,聞着就讓人口水直流。

    雖說天氣漸漸轉冷,但是在這溫馨的環境裏,好像再冷的西北風也吹不散人心裏的暖意。

    四合院裏,可就恰恰相反了。

    傻柱悶頭坐着抽菸。

    秦淮茹坐在牀上,頭上纏着布條,身邊放着孩子。

    她受了那一場風,落下個頭疼的毛病。而且回家以後,孩子的嗓子都哭啞了。

    畢竟是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能不心疼呢。

    可惜,秦淮茹的奶水一直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情原因。

    現在傻柱也沒臉去找何雨棟要奶粉了,只能熬點米糊糊,再換細糧熬點米油,勉強能把孩子肚子餵飽。

    可傻柱這孩子本來生下來就比較小,現在又沒有充足的營養,連哭都有氣無力的,小小的一個,還不知道能不能養得活。

    這可是傻柱的第一個孩子。

    秦淮茹心裏十分惶恐。

    現在她也沒個兒子,經濟大權也被收回去了,如果這個孩子也沒了,傻柱會不會跟她離婚呢?

    她不知道還能不能生啊。

    說實話,哪怕出了這麼多事兒,傻柱這個實心眼兒的老好人對秦淮茹也不差,每天兩個雞蛋是有的,喫飽也沒問題。

    但架不住秦淮茹自己心裏有事兒,每天惶惶恐恐,胡思亂想,各種不踏實啊。

    秦淮茹這個月子做的,沒奶水不說,整個人還迅速消瘦憔悴了下去。

    她現在只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更慢一點。

    她不敢想,月子後她出了門會遇到怎樣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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