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被子裏光着身子的少年擡起頭亮着眼睛問道。
“那今晚?”
“沒事的。”
小當抱着他的頭輕聲說。
“不行不行,我們要抓住機會。”
路陽一翻身下來。
“你確定嗎,醫院去了沒,單子拿到了嗎?”
“拿到了。”
“不要直接告訴她們,等再大一點,不忍心打掉再說,知道嗎?”
“嗯。”
路陽一把抱住小當。
“快了,我們馬上能在一起了。”
“嗯。”
小當輕輕點頭。
鄭重地摸了摸肚子。
小當說到底還是沒經驗的少女。
雖然從小看過不少懷孕的女人。
村裏女人懷孕下地。
腿重腳輕的也能揮起鋤頭。
自己媽媽也如同沒事人一樣照樣幹活。
鍋鏟掄起像個女戰士。
真到自己了。
卻真實的什麼都幹不了。
輕飄飄的花蕊般落下。
一下子不對就要吐出來。
走在路上的時候。
坐下喫飯的時候。
半夜睡覺的時候。
整個人憔悴到極致。
就連和路陽見面也打不起一點精神。
在路陽的小房子廁所裏扒着牆面吐出一天之內喫的唯一一些東西。
生理淚水流出來。
劃在臉上一道道淚痕。
路陽在一旁看的默默。
最後低頭道了一聲對不起。
小當想擡頭說沒關係她願意的。
只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連嘴巴動一動都費力。
路陽自顧自地說道。
“你說了吧,提前說了。我們馬上辦了,我找工作,我們去醫院開藥,去檢查,我每天給你做你能喫得下去的飯,跟着你照顧,好嗎?”
小當用力點了點頭。
晚上回去把檢查單子放到了飯桌上。
何雨柱拿起來看了足足兩分鐘。
又重重地拍回去。
秦淮茹被這動靜嚇了一跳。
也拿起來看。
一瞬間眼睛裏便蓄滿了淚水。
“我就知道。”
“你知道?”
何雨柱大聲吆喝。
“小當,你身子不好,怎麼早早就這樣了。你看你能留住這孩子嗎?折磨你幾個月就會掉的。”
“爲了什麼?和路陽結婚?”
何雨柱問道。
小當點了點頭。
淚水也不自覺流下。
小槐花被趕走。
偷偷躲在門後望。
外面的氣氛降到了零點。
“名聲怎麼辦?以後怎麼辦?只要結婚,這些都不要了?”
“我不在乎。我說過了。”
秦淮茹只是低頭。
何雨柱也無法說出其他的話。
那晚的另一邊。
路陽家是另一種升到一百度的氣氛。
棍子高高舉起。
一聲聲打在他背上。
路陽只覺得這力氣比外面的人小多了。
連悶哼都只有幾聲。
到了丟下一句。
“打完了?那我回房了?”
丟下路陽媽媽在外面邊罵邊哭。
把小噹噹作最可恨的狐狸精來罵。
恨不得立馬衝出去打一頓。
路陽不以爲然。
被一種生物成長速度逼着。
飛快在肚子里長手長腳的小傢伙。
壓的兩家人喘不過來氣。
小當的精力被可見的消耗着。
路陽更是坐不住。
在七天之後。
來到了大院。
“你們好。”
“你好你好。”
何雨柱一邊走過去握手。
一遍瞟了帶過來的東西。
好幾瓶不錯的酒。
看來家裏境況不錯。
路陽媽媽不是好對付的性格。
一來就咄咄逼人地開口。
“事情我們應該兩家都知道了。你們的女兒,有說嗎?她懷孕的事。”
秦淮茹能聽出她話裏的火藥味。
如同鬥雞遇到敵人般立馬豎起來毛髮。
“她不好意思說。不過我們知道了。”
“知道的話,那就開門見山?”
“好。”
“這事預備怎麼辦。”
秦淮茹遞了話。
只等他們倆說話。
“你覺得這孩子能要嗎?路陽是有錯,但這事終究不是什麼強姦案。”
“你這話說的,我們沒人說強姦啊,你說的這麼嚴重是幹什麼?”
秦淮茹早聽出話裏的意思。
不過既然看出路陽家裏情況不錯。
她就不預備放手了。
爲了女兒的幸福可以搏上一搏。
“我們沒什麼錯,爲什麼要打掉孩子毀了我女兒身體。再說兩個人兩情相悅的,你這是幹什麼?拆婚?”
路陽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
“媽你能不能別亂說。什麼叫這孩子能要嗎?怎麼了?爲什麼不能?”
“你閉嘴。”
路陽媽媽狠狠咬着牙回他兒子。
而後又轉爲平靜。
“好,既然你們想結婚,那就辦了也行。我兒子也不爭氣,就看上了你女兒,真是說也說不得,不知道以後結了婚還放不放我這個母親在眼睛裏。”
話裏話外貶低小當。
秦淮茹恨得牙癢癢。
這位未來親家真的不太會說話。
“我女兒也不怎麼爭氣,看上你家兒子,她今年本來是要考大學的。我們做父母的包容一點就行了。”
幾個人推杯換盞。
暗流涌動。
實際上何雨柱和對面那位喝着酒快意的不得了。
只有秦淮茹和對面路陽媽媽誰也不想讓誰。
小當路陽兩個人。
則是濃情蜜意。
事情談了一半。
天色就已經沉了下去。
“總之在春天之前,我們讓他倆把事情辦了。”
酒足飯飽的兩個男人互相拍着肩道別。
開心不已。
事情於是這樣大概定了下來。
大概兩個月。
藺雨竹收拾東西。
在一早的火車站。
告別了冉秋葉和何雨棟。
揮舞着雙手離開了這裏去讀大學。
小當則住進了路陽家裏。
準備過一段時間結婚。
路陽到處找着工作。
終於在一個工廠應聘上了技工。
最近何雨棟也閒了下來。
準備看好院子開博物館。
不過事情不急。
也放了下來。
冉秋葉獨自和孩子們在家。
整日總是有個牽掛。
遠在他鄉的父母還不知道怎麼樣。
不在身邊。
總是時常有個牽掛。
何雨棟看出冉秋葉的悶悶不樂。
“我們去接他們過來住吧。”
飯桌上。
一家人喫着飯。
何雨棟淡淡開口道。
“他們?”
“你爸媽。”
“真的可以嗎?”
“他們是我們倆的親人,理應一起生活纔對。何況這麼久了,他們在那邊辛苦,我們不能盡孝,接過來才能時刻闔家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