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的每一天。

    藺雨竹都很着急的等待一個回信。

    拒絕她也好。

    退回來也好。

    接受也好。

    甚至痛罵她。

    不過她想李黎不是那樣的人。

    總是沒有等到回信。

    也是的。

    李黎或許忘了。

    或許比起父母。

    撫養他長大的媽媽更值得用一生回報。

    即使媽媽是一個管着酒館生意。

    默許老闆地下生意的邊緣人。

    對他來說。

    稱不上完全的壞人。

    但也絕不是好人。

    自由也許是他的渴望。

    但他或許也不願意用別人的幫忙來換。

    藺雨竹也想不到讓媽媽把他完全放走的代價是什麼。

    或許她寄過去的。

    杯水車薪。

    各種思緒留在她腦子裏。

    一下一下閃過去。

    她甩也甩不掉。

    最後她只能每天忙起來。

    以此忘掉這些心緒。

    不忙不知道。

    一忙才發現。

    這裏又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了。

    何雨柱帶着幾個徒弟跳槽。

    來到了這裏做廚師。

    工資高出來一些。

    生活不再緊巴巴。

    給幾百人做大鍋飯。

    變成忙忙火火炒小菜。

    人又多。

    大家忙活幾下。

    一天就下來了。

    輕鬆有舒服。

    要不是秦淮茹一過得好了就願意顯擺。

    這院子裏也不會知道這餐館是這麼個好差事。

    三大爺一家坐不住。

    他們是這院子裏過得最緊巴巴的。

    世界上藏不住的東西就是窮和咳嗽。

    三大爺一家一看到錢。

    整個人從內到外。

    渴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想尋一個好差事。

    從上到下好好思量了一番。

    想出一個好位置。

    管賬。

    這差事好啊。

    清閒不說。

    又是個體面活。

    三大爺平生最愛的就是凸顯他的文人學識。

    這院子有誰比他學的多?

    那他可不是就是最合適的那個管賬的了?

    晚飯餐桌上。

    三大爺就宣佈了這個想法。

    三大娘有些不滿。

    “你爲什麼現在纔想到?”

    “我這不是,拉不下臉來。”

    “要不是你不早早的去占上這位子,掙了錢的就是你了!你不知道傻柱,工資幾乎翻了番兒,每天都有剩飯剩菜拿,都是好的,客人不要的。”

    她光是想到傻柱那個樣子。

    就憤恨的不得了。

    這好事怎麼就落不到他家頭上。

    老公是個沒福氣的人。

    當時打眼一看。

    自己媽媽就苦口婆心勸他。

    說他看着城府深。

    心氣高。

    不踏實。

    又幹乾巴巴。

    定是個沒有福氣。

    一輩子只能過窮苦日子的人。

    三大娘當年也是真的喜歡。

    這些全都聽不進去。

    只當作是胡話。

    三大爺那些文人酸話。

    他倒是全都聽進去了。

    情話不能當飯喫。

    三大娘任過那麼多年。

    也由害羞少女。

    變爲婆媽婦女了。

    她恨自己沒有秦淮茹漂亮。

    成爲寡婦。

    也攀上了一個有手藝的男人。

    傻柱再有萬般不好。

    也能掙一些錢。

    保她們娘幾個喫喝。

    也算是不虧了。

    自己男人這些年。

    才真的是什麼都沒有。

    空有一張嘴。

    喊着喫喝。

    動也不動一下。

    想到這裏。

    三大娘無奈不已。

    攥着拳頭。

    “你一定把這個機會給我抓住了。”

    閻解稱也贊成這個提議。

    “可以啊。爸你幹這個合適。明天問問去唄,好歹是鄰居,你又是長輩。”

    何莉也附和。

    最近好幾天喫不到她想喫的。

    她哪裏都不舒服。

    覺得心情差極了。

    “對啊,您明天去問問吧。”

    閻阜貴早就打好算盤。

    表面迎合。

    實際上有了工作根本不準備給兒子分。

    自己好不容易賺得錢。

    要是媳婦也花。

    兒子也花。

    那不是白忙活了。

    第二天。

    他到早市買白糖餅。

    一連買了十個。

    平常都不捨得。

    掏錢的時候心疼的不得了。

    不過總算有個東西提着。

    說話也不算太不好意思。

    他想着何雨柱肯定也是這樣。

    提着什麼東西去拜訪了何雨棟。

    這纔有了機會在餐館工作。

    不過走到門口。

    門窗緊閉。

    他只好伸出手去敲門。

    敲了半天也不見開。

    冉秋葉平常都睡到日上三竿。

    尤其是父母早早起牀。

    不用她準備早餐。

    自己隨便做點什麼喫。

    藺雨竹起了牀也自己出去。

    到餐館喫早飯。

    何雨棟有時候在。

    有時候早早出去。

    在的時候和她一起睡到很晚。

    早早出去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離開了。

    總之冉秋葉的早上是毫不顧忌的大睡。

    今天三大爺來敲門,

    她也睡的完全聽不到。

    等到自然醒了。

    伸展身體。

    才隱隱聽到幾聲敲門。

    “誰啊?”

    “我。三大爺。”

    “稍等啊。”

    冉秋葉急急忙忙穿衣服。

    開門的時候看到三大爺抱着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

    塞在胸前。

    一見他就笑起來。

    “您怎麼來了?我睡的熟,您沒等很久吧。”

    “沒有沒有。我就是想着說,這早市最新鮮的白糖餅,要剛出爐的纔好喫,怕涼了。”

    “白糖餅。您特意買的?太客氣了。”

    “沒有沒有。我看。。。雨棟兄弟不在家啊。”

    三大爺探着頭看了幾眼。

    隨意環視了一下。

    冉秋葉摸不着頭腦。

    也只是笑着回答。

    “對啊。你看他們都勤快得很,一大早,就剩我了。”

    “也不早了。。。”

    三大爺低低說了一聲。

    又咳一下緩解尷尬。

    “啊。。。是不早了。您來是?”

    冉秋葉不想在這裏來回寒暄了。

    她穿了一件。

    站在門口風還一直刮進來。

    看着三大爺也沒有馬上要走的意思。

    於是迎了進來。

    “您快進來說吧。外面也挺冷的。”

    “誒好。”

    兩人坐下。

    白糖餅還冒着小小的熱氣。

    放在了桌子上。

    冉秋葉起身去倒了一杯水。

    熱氣騰騰。

    蒸的三大爺的眼鏡一層白霧。

    露出奇怪的笑容。

    “既然雨棟不在,那我。。。和你說也是一樣的。我想着雨棟那個餐館。。只聽說好大一家,是那種三進三出的四合院哈。”

    冉秋葉喝了一口水。

    回答道。

    “是。”

    聽出這話裏的意思。

    冉秋葉不禁看向那些餅。

    憑着幾個餅就要一個人情。

    不知該說是太過精明。

    還是心思太淺。

    不過一定是算計着。

    連幾塊餅錢都不肯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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