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兩儀閣闖入一個屍 >第634章 跳出一個怪圈
    安休甫繼續說道,“綏原這幾天滿大街都是柳絮,淶北地裏的莊稼都這麼高了,到處都是綠色的,山頂上的貓眼鏡花都開了。”

    蘇禹敬手裏的奶茶都快擠出來了。

    這個安休甫廢話太多,再待下去,她真的要暴走了。

    把奶茶放下,拖着行李箱走了。

    她跟安休甫沒有任何話題可以聊,她想知道安休甫如何從張仕樸手裏逃走,她想聽到安休甫解釋爲什麼給蘇芷芊介紹蘇道修,她最想知道,安休甫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態,傷勢痊癒了沒......

    她想問的太多,可是安休甫就是不跟她談這些.......

    .........

    安休甫目送蘇禹敬離開。

    拿起座位上的奶茶,走到安檢通道跟前。

    如果說蘇芷芊見他臉紅是心虛,蘇禹敬是緊張和煩躁。他第一次在刑堂門口見到蘇禹敬時候,蘇禹敬當時就是現在的狀態,但持續這麼長時間的緊張和煩躁是第一次。

    在財大他殺死殷應方開始,蘇禹敬就一直是這樣。

    蘇禹敬問的那句,‘你如果知道那是小蝶的父親,你是不是不會殺他?’

    這話乍聽是蘇禹敬在質問小蝶在安休甫心裏的分量。

    但事後琢磨,不是那麼回事。他和葉於蝶之間根本就沒什麼,後來臨摹蘇蘇禹敬當時的道韻,發現當時蘇禹敬並非表現出來的那般從容,蘇禹敬看到殷應方被殺時候相當的慌亂。

    那蘇禹敬正常的表達應該是,‘那是小蝶的父親,你怎麼就把他殺了?’殷應方可能跟蘇禹敬有什麼特殊關係,蘇禹敬應該是覺的自己不該殺死他。

    但他不覺的做錯,放了殷應方,下次不一定能殺死。

    伸手摸摸兜,取出一塊屍藤木,放入嘴裏。

    朝着安檢通道走幾步,轉身又回來把蘇禹敬喝了一口的奶茶拿起來。

    十八塊這麼扔了,太浪費。

    他去年就想到了,自己一味給蘇禹敬兩儀符,肯定會讓蘇禹敬不舒服。

    兩個人關係再好,但是一旦理解錯對方的意圖,就很容易尷尬。

    明孝芳再搔首弄姿,他也只能把明孝芳當成一個爺們看,一個兄弟看,明孝芳身上真的感覺不到一點女人味。當然這話,他打死都不會跟任何人說。

    蘇禹敬很傻,從接觸開始,就一直這樣,比自己還二。

    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接吻,都是蘇禹敬。

    拿着葉於蝶的劇本就敢來跟自己表白,而且趁自己睡着,躺自己身邊拍合影。

    他到現在都琢磨不明白,拍那張照時候,是合泰賓館自己死裏逃生不久。把自己送入合泰賓館的,不就有蘇禹敬做的?

    安休甫在安檢入口附近,爲蘇禹敬檢查登機的這些旅客。

    安檢通道關閉,安休甫把口裏的屍騰木取出來,揣進兜裏。

    拿起奶茶吸一吸,“咕嚕嚕,咕嚕嚕————”

    奶茶不知不覺間全喝完了。

    轉身找垃圾桶,轉身就看到了候機大廳最後一排坐着三個人。

    安休甫瞬間眉毛皺起,露出一個傻笑,但是這個傻笑不多時就收斂。

    因爲蘇禹敬雙臂緩緩抱起來,也在笑,但是那個笑,充滿了嘲諷和不屑。或者說蘇禹敬的笑,像是一個陰謀得逞的笑。

    他心力和精神力透支真的很厲害,幾乎跟重度醉酒之後一樣,心神一旦放鬆,就會出現這種傻笑。

    今天是看到張仕樸離開後,才跑過去救蘇禹敬,他真的感覺到了力不從心。

    默默把奶茶扔垃圾桶,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可能存在什麼陰謀的,自己現在還是不要過度的動腦。

    走到離蘇禹敬不到十米時候,葉蘇玲和蘇芷芊也都先後抱起肩膀,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他臉上前後兩次出現的笑容,都散去了。

    他覺的自己就跟一個小丑一樣,別人在拒絕他,他連個眼色好像都看不懂。

    他不能被蘇禹進冷嘲熱諷,他需要讓自己冷靜,需要讓自己情緒穩定。否則,自己可能連綏原都回不去了。

    鄭琊教他神隱術之前,並沒有說那是修道者開啓第二世的必修術法。

    他覺的鄭琊作爲一個二百歲的老殭屍,最迫切的就是能跟正常人一樣生活,而且擺脫張仕樸拴在他脖子上的鏈子,足夠讓鄭琊教他一些祕術。

    但他錯了,他還是年紀太小,他根本看不懂這種二百歲的老鬼人生觀是什麼。

    學了神隱術,他不開口,是不想沾染塵垢,因爲他還要專心反制鄭琊。

    開口,是因爲鄭琊已經被他控制,他也想試着打破神隱術。

    不然他可能真的會成爲一個幽靈,不知不覺間,被這個世界大道排斥,徹底銷聲匿跡。

    他現在需要保持自己的心境平和,真的不能情緒大起大落........

    ..........

    蘇禹敬決心下了,也做出行動了。

    可是她在坐到飛機上時候,突然覺的自己的魂丟了。

    大學畢業就去了綏原,去的時候滿懷信心。

    離開的時候,兩手空空。

    她突然發現,自己在綏原這四年,多數時候過的都糟糕,或者說一直都在擔驚受怕和惶恐之中。

    不是她融入不了綏原,而是她連心都沉不下來,所以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她對成原希瘋狂,就是想現實世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但成原希什麼都給不了,也不願意給!

    而安休甫踏入這個圈之後,她很長時間其實是輕鬆的。但四年養成的習慣太難改。

    她看到了安休甫每天經歷的事,由不得要換位去思考,想着想着她又亂了。又跟以前一樣了。

    安休甫去年都離開函西了,爲什麼要回來?

    她覺的該逃走,所以她就要遠離函西。

    今天真的做到了。

    而且是安休甫親自送她離開。

    真正離開時候,她再次成了她自己,安休甫再次成了安休甫。

    看着安休甫在那裏幫她排查可疑人員,覺的又好笑,又暖心。

    但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從安休甫含着屍藤木看,說明安休甫的情況,很不好。

    她不想安休甫爲她做這麼多事,也覺的安休甫真的太卑微了。

    是的,太卑微。

    所以她想讓安休甫以後不要這樣做,她不是一個小女人,也不想做什麼小女人,安休甫不需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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