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中間位置,拿着鑰匙開了一個雜物間的門,兩人把雜物間裏東西收拾出來。
白雲亮又把一塊僞裝成牆壁的石膏板小心翼翼的挪到外面。
石膏板後面,一扇鐵門露出來。
白雲亮腳踩着門框把鐵門拉開,鐵門打開的瞬間,一大片水跟着門飛出來。
張志根濺了一臉水,皺眉朝後連退幾步。
白雲亮回頭,“地下室溼氣太重了,這門很久沒打開過了,有點水很正常。”
這門即使打開了,再往開打,還是比較費力,這是液壓門軸,打開能容一個人進去的縫隙,白雲亮回頭,
“行了,能進去了。”
說着肩膀抵住門,把一個強光手電筒拿出來打開,朝着裏面照照,率先走了進去。
張志根也取出自己的手機,把電筒功能打開,跟着走進去。
本以爲剛纔開門時候那一股子冷風已經夠滲人了,在踏入儲物間剎那,渾身的汗毛都全部炸起來了。
張志根回頭看一眼那緩緩閉合的門,緊張的吞口唾沫,這麼厚重的門,要是被人從外面關上,還能不能出去啊?
白雲亮前面走,“速度快點。”
說着一馬當先就朝着裏面走去。
張志根朝前走幾步,在發現白雲亮朝着臺階下走時候,拿着手機朝着左右照照,照不到牆壁,朝着腳下再照照,發現這只是一個面積只有四五平米的平臺,左右什麼都不靠。
緊追了白雲亮幾步,通過白雲亮的手電筒,看到了下樓臺階兩側也什麼都不靠,拿着手機朝下照照,臺階兩側都看不到底。
這好像是一個深坑裏面搭了一個簡易的臺階。
白雲亮回頭,“別朝着兩邊照,也就十來米高,你看着腳下,不要踏空了。”
張志根嗯了一聲,再次把手電筒照在臺階上,朝下走了二十多個臺階,他穩住了心神,但也是在穩住心神之後,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樓梯上面有很多腳印,但是多數腳印都是朝下的,只有一雙腳印朝上走。
他手持電筒照一下白雲亮的腳印,之後就發現這朝上走的腳印是白雲亮的。
張志根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朝着來時的臺階上方飛奔而去。
白雲亮肯定帶人下去過。
但下去的人,都沒有上來,所以這是下去送死!
白雲亮聽到後面朝上跑的腳步聲,轉身手電筒照在張志根的背上,
“站住!”
白雲亮喊完之後也快步朝着張志根追,同時有些惱怒的吼道,
“張志根,你要是再不停下,老子把你帶來的那個女人弄死!”
張志根聽到這句威脅,反而跑的更快,轉眼間張志根就來到門跟前,用力推開門,出去之後把那鐵門給關上了,同時把門栓插上。
即使這門裏面有鑰匙孔,白雲亮也別想出來!
白雲亮要是不威脅他,他會在門口等白雲亮出來給他解釋,而白雲亮開口威脅他,那證明雙方根本沒有什麼好談的——白雲亮就是要坑死他!
他轉身之後,就看到陳茸站在儲物間門口,一臉驚恐的看着他。
張志根瞬間就慌了,“小,小茸,你聽我解釋。”
張志根慌了,追出儲物間,又轉身回來,把門栓打開。自己本來就沒有想殺死白雲亮,是想多找些人下來做個見證,詢問白雲亮爲什麼殺他。
張志根追到二樓,陳茸消失了。
左右看看,卻看到楚青禾在通往三樓的樓梯口坐着抽菸,他激動的喊道,“青禾,青禾,你有沒有看到陳茸?”
安休甫擡手指指樓梯口對面的房間,那裏有一羣女人,陳茸和馮巧容都在裏面。
沒等楚青禾走到門口,陳茸就從裏面出來,面無表情的凝視安休甫。
安休甫把頭轉向一邊,他看這個女人一眼,都覺的鬧心。前天籃球場聽過張志根的話,他確實想給陳茸道歉。
可是這個女人這一股子勁,真的讓他不爽。人跟人交流,需要聽其言,觀其行吧?互相沒法交流,兩人之間能靠着張志根一直調節才能心平氣和說話,不嫌累?
張志根看到陳茸臉色不好,以爲是針對自己,有些緊張的說道,
“我真的沒想殺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茸微微皺眉,因爲她不知道張志根在說什麼。
張志根說道,“不是我要殺他,是他要殺我,我沒法子......”
話突然停下,接着張志根驚恐的轉頭,接着驚叫一聲,“救命啊!救命啊!”
陳茸轉頭,臉上也出現了驚懼,本能的朝着安休甫所在的地方奔去。
安休甫站起來,幾步朝前,順着張志根看得方向看一眼,那裏五個雄性動物在發瘋。
張志根則掠過安休甫,朝着樓上奔去,但只是到了二樓和三樓拐彎的地方,就被一個穿着黑色裙褲的女人一隻手按着肩膀擋住。
張志根驚恐的回頭,朝着樓下看,嘴裏不斷重複,“我沒想殺你,我,我沒想殺你.....”
這個女人一指頭點在張志根眉心,“誰要殺你啊?”
張志根臉上的驚恐收斂,雙目聚焦看向跟前站着的女人,“景姐,白雲亮,白雲亮要殺我。”
景姐朝着安休甫和陳茸看看,“你們看到白雲亮了?”
安休甫搖頭。
那個景姐緩步朝着樓下走,“別緊張,慢慢說,發生什麼了?”
張志根跟着景姐下樓,到了安休甫跟前,朝着樓道里左右看看,這才把白雲亮請他幫忙到地下室拿東西的過程說了一遍。
景姐聽完,笑着搖頭,接着盯着安休甫說道,“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
安休甫,“我雖然不是修道者,但我還不至於自己嚇自己。”
景姐呵呵笑,“有點意思。”
說完看向張志根,“走吧,下去看看,直面恐懼,才能解決問題。”
幾分鐘後,張志根帶着人來到儲物間內。
在看到門栓被人插上去,他一臉驚駭,“我拔了門栓了,誰插上去的?”
景姐過去,把門栓朝上轉動,抓着門把手輕輕一拉,厚厚的門緩緩打開。
液壓門軸,朝外噴射一點含鐵鏽的水,
門打開了,景姐就朝着裏面走。
張志根,“景姐,等等。”
說着就從兜裏取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手電筒。
景姐回頭,“你不用跟來,我進去看看。”
張志根用膀子頂住自動閉合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