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冷漠的睨向韓秋雨,涼涼的拋出一句:“我回來難道要通知你一聲?她身上味重?你是狗鼻子嗎?我怎麼聞不見?”明明一股子淡淡的清香氣,是他慣用的洗髮水的味道。

    韓秋雨下不來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前........前幾天味真的重。”

    “前幾天?所以你承認今天找茬?”

    韓秋雨被懟的啞口無言,捂臉哭着跑開。

    李落暗爽,同時奇怪,你倆不是有一腿嗎?

    大庭廣衆,爲何不留絲毫情面?

    難道她誤會了?

    秦勉視線追着韓秋雨的背影,暗嗤一聲,對李落道:“傻站着做什麼?被人欺負也不知道反駁,沒出息!”在他跟前不是挺能說的嗎?

    李落:“......”

    三兩個湊熱鬧人沒有熱鬧可湊,各自散開。

    秦勉進屋環顧四周,屋子裏乾淨整潔,玻璃窗光潔明亮。

    書桌上放一隻白色瓷瓶,裏頭插着外面隨處可見的野花,她還挺懂生活。

    門後的牆上多出一排十公分寬的木架,上面放着碗筷,邊上掛着一口鍋。

    自己訂的碗架?留的那些錢買鍋之後還夠生活麼?

    不會又投機倒把了吧?

    “鍋多少錢買的?生活費夠嗎?”

    “五塊錢,這是好鍋,所以貴點。生活費你給的還剩十塊,我最近一直減肥,喫青菜居多,花銷少。”

    秦勉:“……減肥不利用身體健康,你減肥餓死了我馬上重新再娶一個。”

    李落心態爆炸,不是因爲他揚言重娶,而是他咒她,控制飲食,又不是絕食,咋能餓死?“放心!你死了我還在,等我瘦了,美了,不僅花你的遺產,還帶男人睡你的牀。”

    秦勉:“........”

    李落上前整理他的行李,喫他的,住他的,鬥嘴歸鬥嘴,眼力勁兒得有。

    “我自己來。”他悶悶的說。

    “沒事兒,我來。”李落隨後拿起包裏的衣裳,看清是貼身衣裳,驚呼一聲扔掉,落他的頭頂。

    秦勉:“......”

    李落用傻笑掩飾尷尬:“呵呵,你忙,你忙,我出去轉轉買點菜。”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

    李落一路來到菜市場,才發現出門太匆忙忘記帶菜籃子,又身無分文。只好折回家,秦勉並不在。

    不過門開着,想必離家不遠。

    李落樂得自在,拿上零錢挎菜籃子前往菜市場買菜。

    肉類需要肉票,滷菜不要。

    她稱上一塊豬頭肉,買一把青椒。

    一到家便開始準備晚飯。

    切菜時秦勉進屋。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喫什麼,買了兩塊大餅,再涼拌一下豬頭肉,炒一盤虎皮青椒好吧?”

    秦勉眼風一掃案板,露出幾分晦色,肉片薄厚相差無幾,刀工不錯。

    她不是不會做飯嗎?“你平時除了青菜還喫什麼?”

    李落愣了一下,實話實說到:“早上加一個雞蛋。中午會喫些麪食,晚上還是青菜。因爲你回來才特意做飯。”

    秦勉一時接不上話。

    李落做好他的飯菜,擺上書桌:“你喫吧。我自己一旁喫水煮菜了。”

    秦勉偷偷觀察她,胖還是胖,白也是真白,比第一次見的時候順眼。

    李落擡眼時,他提前轉移視線,她說:“我待會兒要夜跑,可能會回來的很晚,給我留個門好嗎?”

    “嗯。”秦勉嚐了一口豬頭肉,肉肥中帶瘦,耐嚼不勞,油炸的花生酥脆口感好,配合着辣,十分開胃。

    青椒去膩,清炒後少一重青綁氣,味道很不錯。

    她不僅會做飯,手藝還挺好。

    李落喫完自己的幾顆小菜,順手沖洗乾淨碗筷,外出跑步。

    一路往西,大汗淋漓時調頭,踏進院子,她特意聞了聞自己,只有汗味。

    只要不臭就好。

    屋子裏還有一個人,太臭尷尬。

    屋子裏的燈關了,她推開門,輕手輕腳拿洗漱用品和換洗衣裳,再次關門離開。

    韓秋雨白天被秦勉數落一通,事情傳的沸沸揚揚。

    內心憤怒又委屈,決定給李落點顏色瞧,她悄悄跟上,準備僻靜處嚇唬對方。

    李落半路便發覺身後有人跟着,她的身材和長相,外出很安全,男的看到不露出嫌惡的表情就算素質高了,所以排除色狼,而她身上的衣裳打着補丁,一看就窮,排除搶劫的。

    女的總不能跟着她吧?

    李落一番細想,認爲後面的人是韓秋雨。

    因爲只有對方和她有過節,且今天當衆丟了面子,肯定想報復呢。

    別個理由,她想不出。

    她假裝若無其事的進澡堂,洗好澡準備離開時,從池子裏舀了一盆髒水。

    經過窄巷時昏暗的地方,她謹慎的步行。

    這裏最容易藏人。

    如果韓秋雨想整她,肯定會在這附近下手。

    拐彎時,韓秋雨跳出來,不等她嚇唬人。

    李落順勢往對方身上潑髒水。

    啊---

    韓秋雨一聲大叫。

    吵得附近幾乎居民開燈查看情況。

    李落佯裝喫驚:“呀,怎麼是你啊?我還以爲是誰想偷襲我呢。”

    韓秋雨摸着臉上的水,一股子怪味兒。

    她氣得罵一聲,然後轉身就跑。

    李落步伐閒散慢行,邁進院子,秦勉房間燈亮着,傳出韓秋雨的哭聲。

    門口圍不少人。

    李落試着擠上前。

    室內除秦勉外還有韓秋雨的父母。

    秦勉穿着長褲和寬鬆的白色背心,露出線條流暢,肌理分明的手臂:“你說李落潑你髒水,報復你,證據呢?”

    “我就是證據,衣裳都溼了。”韓秋雨哭哭啼啼。

    她跑回來時秦勉的房門開着,她改變主意打算摸進屋,待李落回來撞見一定會誤會大鬧,事情傳開她和秦勉之間就有了緋聞,李落能容忍?不得離婚?

    她抱着這個心態打算搏一搏,誰知道她推開門,室內的燈便亮了。

    他當即大聲地質問她爲何大晚上進屋。

    一句話直接吵醒院子裏所有人。

    父母也來了,她只好改口重提李落潑她髒水的事。

    李落:“是我潑的,但我本意不是潑你。是你躲沒有路燈的暗巷口嚇我,我受驚下意識潑的水。”

    韓秋雨回頭,李落龐大的身軀堵住整個門,她往旁邊站了站,讓秦勉能夠看到李落,然後故意挺了挺胸脯。

    一個滿身肥肉的大胖子,和一個苗條漂亮的少女。

    她不信他眼瞎。

    她又氣又怒道:“我什麼時候嚇你了?只是路過那裏而已,你應該說說自己大晚上爲何端一盆水?”

    “我減肥練臂力,咋滴?礙着你的事了嗎?”李落揚着頭,自信十足,雖然胖,但她瘦了二十多斤,顯出端正的五官,一身糙皮因爲運動細嫩不少,脣紅齒白的,襯得韓秋雨像顆豆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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