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掏出小本本，走到最容易逃跑的位置坐下開始吆喝。
所有的文具價格，她都以比文具店便宜一半出售，私下逛交易市場的人不乏握筆的單位人員。
一聽叫賣聲，上前確定價格並要求試筆的潤滑度。
李落一邊介紹，一邊不動聲色的捆綁鉛筆。“買三支圓珠筆，送一隻鉛筆哦。這個圓珠筆書寫很好的，你看。”她一邊說，一邊寫字，她的字漂亮，連帶握着的筆也隨之加分。
對方本來就覺得便宜又划算，見狀馬上掏錢買下來。
有一就有二。
李落的攤位，漸漸聚集不少人。
買賣也開始順暢，三大箱貨，大半天的時間銷售一空，引得旁邊生意不好的攤主們羨慕嫉妒。李落收攤時，過來幾個人，旁敲側擊的問她文具的進貨源頭。
李落示意幾人私下裏談話：“從我這裏就可以進，鉛筆10支一打，10打一盒，50盒一箱。一箱進價35塊，圓珠筆………”
李落詳細說價格，而後道：“鉛筆零賣，一分錢一支，一箱子賣完除掉進價，淨賺15塊，圓珠筆……”
大家聽的很心動，這個丫頭半天的時間就賺五十塊來塊。
早中晚跑出來擺，一個月賺人家幾十年的錢。
“你說的不錯，但一箱就要幾十塊，誰能整箱整箱的進？”
“是啊，賣不出去咋辦？種類多點混合着纔好賣。”
“你這能不能給我們搭配？”
李落：“當然可以，你說各樣要多少，送貨的時候我給你們弄好。”
大家一個一個申報。
李落用小本本記下，然後和每個人約定交貨的時間和地點，隨後離開交易地點回家關門數錢。
足足五十三塊五毛六。
發了呀。
她把錢整理好，開始發愁，好大一摞零錢啊。賣肥皂收的零錢廠子給兌換，賣文具所得跑廠裏頭兌，她的謊言會不會被揭穿啊？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她心下一慌：“誰，誰啊？”
“是我，鄧翠萍。”
李落長舒一口氣，外面說話聲此起彼伏，她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四點半，工人們下班了。秦勉下班晚一些，不過也快了。她邊回，邊將錢收好。“有事嗎？”
“待會兒和同事們一起看電影，想請你幫忙化個眉毛和眼線。”
李落應下，打開門栓。“稍等，我先把米飯蒸上。”
“好。”
李落淘米的時候，劉阿姨道：“你在家睡了一下午嗎？”
李落：“沒有，三點半才從外面跑步回來，睡下不到一個小時。”
劉阿姨說一些羨慕的話。
李落禮貌的微笑，蒸上米飯後爲鄧翠萍上妝。
三分鐘後，李落道：“好了。”
鄧翠萍對着鏡子左照右照，十分滿意：“你的手真巧，眉毛霧濛濛的，像真的一樣。眼線三兩下就畫好了，我在家怎麼倒騰也弄不整齊。”
李落鼓勵道：“熟能生巧，多練幾次就好了。”
鄧翠萍離開後，李落忙着洗菜，切菜，炒菜。
忙活近半個小時，做好兩人份的晚飯。
一到家便有熱乎乎的飯菜喫，他心情頗好，露出春風般的笑容：“忙活多久了？累不累？看你滿頭大汗的。”
房子不隔音，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院子裏的人都能聽見。
劉阿姨插嘴，打趣道：“落落剛起來給你做的飯，能累什麼？夏天本就熱，坐那不動都流汗。像我們這些幹一天活，回來還要做飯洗衣的才叫累呢。”
李落皮笑肉不笑，你們累，所以想叫我也累是吧？“你可以選擇不工作啊。”
劉阿姨沒有聽懂李落話裏的嘲諷意味，接着她的話道：“不工作喫什麼，沒公婆幫襯，對象工資也不是很高，家裏還有兩個老人要養，孩子要念書，處處花錢。不像你們，不用養家，公婆還幫襯。”
李落：“你有訴苦的功夫不如好好琢磨一下工作，如何才能升職主管拿更多的錢。”一年兩年還是普通員工，上年紀後不怕被年輕人頂下來嗎？
劉阿姨依舊消極：“我都快四十了，還升啥啊。”
李落不打算聽，更決定遠離對方，成天抱怨生活糟糕的人很可怕，會帶走身邊人對生活的積極性。
.........
晚飯後，李落坐桌邊規劃明天的擺攤路線，以及如果交貨途中可能遇到的緊急情況，並制定出脫身的法子。
秦勉湊近：“你畫的什麼？”上面一個小人跑步，一條條的街道，箭頭打的方向距離最短，最順。特別像有反偵察能力的嫌疑犯，繪製逃跑路線。
李落下意識扭頭，脣瓣不注意蹭到他的臉，她震驚的捂住嘴，結巴道：“你，你幹嘛離我這麼近，這可是我的初吻，就這麼給你了。”
秦勉也是一愣，心臟跳的快飛出嗓子眼，想不到她嘴巴那麼軟，帶着電一樣，蹭一下半邊臉麻麻癢癢。
但她的話讓他心裏頭不爽快。
不給他，想給誰？
李落合起本子：“我要跑步去了。”她跑了。
纔出巷子口，身邊多一個人。
是青年追上她的腳步。他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正要開口和她說話。
任衛剛出現於視野內，並衝他們打招呼。
“出門遛彎啊？”
李落還不知道自己被他盯上，她笑一下道：“是呀，你找韓秋雨嗎？”
“嗯，她在的吧？”
“沒注意。”李落回兩句話繼續往前。
任衛剛扭頭看，收到秦勉一記刀眼。
..........
李落跑一段路後，對不注意親到秦勉臉這件事，已經想開了。親一下而已，又不會少塊肉，而且前幾天他們還睡一起過，她的口水甚至流他胸口，以後搬單位分的新房住，可能還會更進一步呢。
她釋然後，和秦勉八卦道：“你說這男的爲何總晚上來找韓秋雨？”韓秋雨又不上班，他就不能白天來嗎？
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又不可以一起出門。
他是來找韓秋雨聊感情，還是和韓家父母拉家常？
“他還總送東西，一天起碼要消費一塊吧？當兵的這麼有錢？他是當兵的嗎？”她看着始終不像。
秦勉眸光微斂，掩飾眼底的晦色：“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