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你說話想着點，又不是我們請你來的。”
李老實馬上承認錯誤：“姐夫，我不會說話，你別和我計較。”
秦勉冷眼一掃，不迴應。
………
李帛書打開大門，鄰居們個個伸頭：“你們兩家咋地了呀？”
榮彩芳：“你問蘭花。”
“蘭花啊，這是咋地了？你和落落相處不是挺好嗎？”
鄰居們至今以爲李蘭花和李落鬧矛盾，才導致兩家人爭吵。
李蘭花一個頭兩個頭：“發生了一些小誤會。”她幾乎落荒而逃。
李大娘和其他人緊隨其後。
鄰居們圍着榮彩芳問，榮彩芳敷衍幾句後將門重新關上。“天色不早了，落落，你和阿勉早點休息吧。帛書，你明天還要上學，也早點睡。”
李帛書不甘心道：“娘，李蘭花欠咱們的錢，今晚不拿回來嗎？咱們收錢後這樣了事？姐，姐夫，你們也覺得就這樣？”
榮彩芳：“錢不急，明天等你爹醒再說。”
秦勉也認爲如此解決過於便宜李大伯一家，但他作爲親戚攛掇岳父一家和李大伯一家鬧，屬於拱火，不是他的做派。“落落，你有什麼意見？”
李落趕一路車，回家又是打掃衛生，又是外出借核桃、製造證據，早就困了，此時輕輕打一個哈欠：“我現在只想睡覺。”
秦勉勾勾脣，睡醒了再算計麼？
下毒的事，也得儘快查清楚纔行。
李落進廚房拎水瓶，空空如也：“沒水啊。”
榮彩芳：“今天太忙沒來及燒，你先和阿勉鋪牀。”
李落：“好吧。”
她進屋從箱子裏翻出乾淨的被子鋪，秦勉從旁幫忙：“大晚上你從哪兒找的師傅幫忙做雕刻？”
李帛書坐正堂屋聽着，插嘴道：“姐夫，是我姐自己刻的，不是你教的嗎？”
秦勉目光定定的看着李落，你還會雕刻啊。他不打算替她遮掩。“不是。”
李落淡定道：“郵局那兒就有師傅刻印章，我沒事的時候過去玩，跟上學了兩下。”
她的理由還算合理。
李帛書沒有再問，這時榮彩芳喊一句水燒好了。
李落出門洗漱，剛收拾好上牀，外面傳來敲門聲，是李蘭花。
榮彩芳打開門，哭哭啼啼的將錢交給榮彩芳：“小嬸，你看看，都齊了。”
榮彩芳：“帛書，你過來，算算你寄信的錢對不對。”
李帛書上前，除李落的五塊，還有四毛，沒錯的。
他寄過五封信，買的都是八分錢的郵票，因爲郵局的人說，八分的郵票全國通用，速度更快，哪曉得信根本沒寄出去：“我沒找你要信其實夠意思了。”
李蘭花：“對不住，嗚嗚嗚”
李帛書冷哼：“知道對不住還剋扣我的信？”他轉身走了。
榮彩芳面對李蘭花同樣生氣：“你也回去吧。”她家女兒回來了，大喜的日子跑她家門口哭，晦氣！
“那核桃”李蘭花想要回來。
榮彩芳：“核桃是借的梁師傅的，明天還要給人家，咋，你想拿走啊。”
李蘭花：“你們可別忘了。”耽誤她二哥學木匠，二嫂能跟她拼了。
“我們可不像你們。”榮彩芳推着李蘭花出門，隨後反鎖上，徑直來到李落房間門口，擡手敲門：“落落，李蘭花上交的錢，我給你送來了。”
榮彩芳收起錢，女兒給的，她不推脫：“我只管贏錢。”
李落撇嘴，頓了頓道：“你戒賭，爹戒酒，我帶你們進城過好日子。”
榮彩芳眼神亮亮的：“真噠？”
“還能有假？”
榮彩芳也只是高興一會兒，冷靜下來後道：“不去。”人家小兩口日子過的好好的，他們進去摻和，女婿能適應嗎？
時間長了，和女兒爲此發生矛盾咋辦？
李落不解，別人一聽說進城過好日子，巴不得馬上走，老孃竟然不願意，她打算等明天老爹醒酒聽聽他的意見，如果他們都不願意進城的話，她出錢把房子修一修，買一套新傢俱。
改善改善家裏人的生活環境。
另外，帶走小弟。
想到這兒。
李落和秦勉商量將李帛書轉進城裏讀書的事：“城裏的老師水平高一點，對提高成績有所幫助，你覺得呢。”
秦勉面露古怪。
說反了吧。
當年城裏的高級知識分子應召鄉下，許多都留在農村當老師，教學水平不比城裏的低。
因爲新聞報道稱，統考恢復後，農村考上大學的學生數比城裏學生多好幾倍。
已經足以說明農村的學習環境。
他道：“心怡在城裏最好的一中上，就那樣。”
李落一噎，好像也是。
她以前讀書的時候，他們班老師最低都是研究生畢業，履歷上，個個都是教學經驗豐富，但學生們學習照舊是好的好，差的差。
有的差生甚至比優等生更努力。
但無論如何下功夫，最後的成績仍沒有多大的起色。
還是順其自然吧。
“好睏啊。”
她吹滅牀頭的蠟燭，手動將青年胳膊放脖子下枕着，閉上眼睛睡覺。
秦勉：“這就睡了？”
“別說話。”
秦勉：“.”
“.”
李落一覺睡到自然醒。
睜開眼發覺身後的人呼吸均勻，明顯睡的正熟。
她沒有動，望着四周簡陋的環境發呆。
不知道過去多久，外面傳出怒喝聲。
“狗日的！剋扣信不說，還剋扣女兒送我的禮物！那核桃玩意兒我不知道有多眼紅，原來是自己的，我想試着玩一玩，他都不給碰，這事沒完！”
是醒酒的李仁。
急吼吼的往李大伯家衝。
旋即，李落又聽到身後的青年略帶慵懶的聲音：“什麼時候醒的？”
“你弟醒的時候。”
秦勉：“.皮癢是吧？”他的手伸過來。
李落笑着躲：“別，我錯了。”大色狼啊。
剛醒就動手動腳。
她爬起來穿衣服，準備湊一湊老爹的熱鬧。
出門時和榮彩芳打照面。
榮彩芳：“阿勉起了嗎？睡的習慣不？”
秦勉從室內迴應道：“起了，挺習慣。”
李落明知故問：“老爹呢？”
榮彩芳：“你大伯家，讓他自己鬧。”最好親自把事情宣揚出去，徹底和隔壁一家決裂。
狗日的。
欺人太甚。
“我怕爹喫虧，還是去看看吧。”李落說，順便添兩把火。
讓老爹和李大伯打起來。
李落剛走出家門，遇上李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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