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笑臉相迎：“也沒多久，你二哥在那表現咋樣。”
“挺不錯，二哥很聰明，一點就通。”
李大娘樂呵呵：“我家厚道除讀書不行外，樣樣在行。”
秦勉違心的附和兩句，來到小賣部買下架子上僅有的兩包雞蛋糕。
李大娘笑彎眼睛，真的好大方啊。
一出手就是兩包雞蛋糕。
可惜這會兒全便宜榮彩芳了。
秦勉將雞蛋糕交到李大娘手上：“大娘拿着吧，回孃家空手不太好。”
李大娘高興的昏頭，誒一聲。“你這次來落落家送了什麼啊。”
秦勉：“什麼也沒買。”
提行李，拿不了太多的東西。
買的太少顯的不重視，索性空手。
好在岳父岳母未怪罪。
李大娘心想，沒有給岳父岳母買東西，卻給我買，說明很重視我，他心裏肯定也有意我家蘭花。否則做不到如此偏心。
“你給他們買也沒用的，那兩口子一個酗酒，一個賭錢，家裏值錢的東西全部拿走賣了。再好的禮品也會被他們拿走換錢去喝，去賭的。”
秦勉不作置評。
一來不相信李大娘。
二來評價長輩屬大不敬。
即使他有意想從李大娘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也不會置喙長輩討好她。
他移開話題：“大娘平時在家做些什麼？”
李大娘：“啥事都做。洗啊，收拾的。我可不像落落她娘，一有空就去打麻將。”
秦勉眼角抽了抽，你成天洗啊，收拾，家裏也不比岳母家整齊。
兩人聊着至李大娘所在村子。
秦勉通過村口的大石墩瞭解到村子叫劉家村。
“瓊仙回來了啊，喲，帶着的小夥子誰啊，長這麼俊。”
李大娘眼角笑出褶子：“一個親戚。”
秦勉目光微動。
李大娘的心思全部寫在臉上，暴露於口中。
明知道他是她小叔子的女婿，卻不和別人介紹。
留着等他娶了李蘭花的時候告訴大家？
他思緒一斂：“嬸子好。”
“說普通話的啊，城裏人？你家哪門子的親戚啊？”
李大娘胸口一擡，得意道：“就是城裏人，啥哪門子親戚？我家親戚多了。還有事，不跟你聊了。”
後面的一段路。
又遇到村裏兩個人。
從大家的談話中，秦勉大致瞭解李大娘家的人口。
父母健在，有哥有嫂。
侄子們已經結婚有孩子了。
兩人沿着大路一直，四岔路口時左拐，第一戶便是李大娘家。
與其他村民一樣的土坯房，但面積稍大些。
門口站不少人。
“瓊仙，你帶的小夥子是誰？跟誰相親的嗎？”
“長這樣還用相親啊？”李大娘主動向大家道：“他姓秦，是城裏刑偵隊的人，是個主任呢。”
“喲，這麼厲害啊。年紀輕輕的竟然混上主任了，將來還得了。叫什麼名字。”
李大娘偏不說名字，而是喊孃家的侄孫們喫她帶來的糕點。
小孩們從室內跑出來。
鄰居們想打聽秦勉的事也插不上嘴。
李大娘分完了一袋糕點後，迫不及待的喊秦勉進屋：“這是你大舅和大舅媽。”
秦勉：“這麼叫不合規矩。”他稱呼爲叔叔阿姨，並向兩人問好。
“誒，你好。”劉大嫂笑着迴應，然後拉李大娘外面問話。
“你忙。”秦勉等人一走，視線向左邊望。
房間內擠着不少人。
應該是找李大娘她爹看病的。
他提步往前走兩步。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映入視線，對方坐在一個大辦公桌前，面相較爲嚴厲。
滿屋子除藥香味，還有一股淡淡腥味。
像是剛破的傷口，流出的血的味道。
他輕輕一嗅。
便確定大致的方位。
提步走進去。
從架子上發現一個黑色的罐子。
稍稍湊近。
頗爲濃郁的腥氣撲鼻而來。
他記得李落說，出汗時毛細孔排出一層油樣的黑色東西，又腥又臭。
總不可能是這個吧？
他側臉用餘光瞄老頭。
老頭只顧着和病人說話，估計沒發現他的存在。他利用身形優勢，擋住大家可能投向他的視線，不動聲色的打開罐子，用隨身攜帶的取樣袋，取出裏面的東西。
紅紅的黏糊糊。
即使是他見慣了稀奇古怪的東西，也分不清眼下之物。
收好樣品，目光放在架子上。
瓶瓶罐罐，散發着草藥味。
他全部取樣。
剛把樣品裝進口袋，一道聲音傳來：
“我說去哪兒了，這屋子不能隨便進的。”李大娘劉瓊仙提醒道。
秦勉淡定的轉身往門口走。
一直忙碌的劉大爺這才擡起眼皮，秦勉進門的時候，他發現有個人進屋，以爲是排隊看病的。他道：“瓊仙，誰啊這是？”
劉瓊仙靠近劉老爺子，悄悄道：“你未來的外孫女婿，是個大學生呢。”
劉老爺子很驚訝。
蘭花死活要退親，是看上這個小夥子了？
“你先忙，我招待他。”劉瓊仙道。
秦勉走出房間：“劉爺爺每天忙到幾點？”
“也就這一會兒。”劉瓊仙端來茶水。
秦勉道謝後，接過放桌子上。
劉大嫂向秦勉打聽他的家庭情況。
秦勉據實回答。
劉大嫂：“你是城裏人，咋和蘭花認識的啊？”
劉瓊仙生怕秦勉說他是李落的對象，嗔怪劉大嫂：“你查戶口呢。”
“問問咋地了？”
秦勉：“昨天剛認識。”
“剛認識就來拜訪了啊。”
秦勉：“聽說劉爺爺醫術了得，我也是學醫的，特來拜會。”
這時劉老爺子打發完來看病的老鄉，一出門聽見這句話，來了幾分興趣：“你也是學醫的啊？有資格證嗎？”
“讀書的時候便考到了。”秦勉知道對方沒有，特意強調道。
劉老爺子頓生好感，那個證書他咋也考不過，否則也不會只能在家給人看。“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孺子可教也。家裏有人學醫？”
秦勉：“沒有。”
“當初咋想起來學醫的。”
“稍許興趣。”秦勉道。
劉老爺子：“你們家裏人都是幹啥的。”
劉大嫂搶過話：“都是正式單位裏頭上班的，哥嫂大學畢業，侄子也是大學生，全都有正經工作。”
劉老爺子很滿意，轉念一想，這樣的優秀的青年看上山蘭花啥了？
他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正準備問。
外面傳來孩子的哭聲。
吸引住全家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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