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回到家,將衣裳放進李帛書的房間,順手整理了一下。

    收拾書桌的時候,一張照片從一本書中掉出。

    她彎腰撿起來。

    坐中間位置的男人竟然和自己的爺爺五十來歲時一模一樣。

    旁邊與他年紀相仿的女人並非自己奶奶,不過面相很和善。

    照片上除李大伯一大家子外,還有自己一家人。

    上面的原主應該才三四歲,應該還沒有中毒,被爺爺抱懷裏,就是自己小時候的樣兒。

    小弟還在襁褓中,被年輕的老孃抱着。

    老孃好漂亮啊,笑容甜甜的,和自己長相併不同。

    她的眉眼和鼻子比較像年輕時的老爹。

    也太神奇啊。

    這算不算異時空的平行空間?

    原主就是另一個自己?

    可惜原主的爺爺去世了,父母的精神狀態也大不如前。

    哎!

    她無限傷感的將照片塞回書裏,轉身關上門回自己屋,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小弟,小弟”

    外面傳來李大伯的急促的呼喊。

    李落不作搭理,李大伯叫不開門又踹又罵。

    外面的鄰居們勸他冷靜。

    “媳婦都讓人抓了,我咋冷靜?李仁!趕緊給我出來!”

    李落正要回懟,只聽一道氣沉丹田的怒吼:

    “李志!你幹啥?!”

    李大伯嚇一哆嗦:“我我.你家堂屋的門敞着,我以爲你在家。”

    李仁:“我在家你就可以踹我家大門嗎?瞧不起我?”

    李大伯轉移話題:“你大嫂被人抓了,我也是急的。”

    他複述經過:“忽然來一羣人往屋子裏衝,見到你大嫂問她是不是叫劉瓊仙,剛答應一聲,就說她牽扯進一樁案件,要她配合調查。你大嫂驚嚇之後反抗被銬走。你找一找以前和爹有交情的叔伯幫幫忙,救出你大嫂,我這個當哥的求你了。”

    李大伯降低姿態。

    李仁十分爲難:“不是我不幫,實在是之前欠他們的債太多,有的還是十年前欠下的,這會兒都沒還上,大馬路上見到人家,生怕人家要錢。”別人他能耍賴,老爹的朋友們他不敢,每次拖延,他很不好意思。

    李大伯煩躁的撓頭:“要不你找找落落婆家?”

    李仁直襬手:“落落嫁過去我一分錢嫁妝沒掏,人家倒給我兩百彩禮。大半年了她也沒給人造出個娃來,花錢又厲害,回來沒兩天又造幾百,我哪好意思求人家?萬一開口求不成,人家再以女兒生不出孩子,不會過日子爲由鬧離婚咋辦?”

    室內的李落頻頻扶額,老爹好卑微啊。

    李大伯反問:“你的兩百沒還賬嗎?”

    李仁滿腹怨氣:“拿回來就還了啊。我欠的錢合計着有上千,那些哪夠?這也得怪你啊,你但凡借我一次,叔伯的人情也不會被用完。”

    李大伯恨鐵不成鋼:“要不是你不務正業,咋可能欠人家錢?咋能用完別人欠爹的人情?”

    李仁怒了:“我的工作要不是給你幹了,我能淪落成這樣?當年也是你岳丈說,大城市的大夫能治好落落的病,我爲了治好孩子叫你替我幹幾天,結果乾着幹着成你的了,我回來之後也沒跟你計較,你現在反倒怪我不務正業,你個狗日的。”

    李大伯:“.”

    李仁不解氣繼續罵,還想打。

    李大伯耗不住灰溜溜離開。

    李落豎着耳朵,外面的動靜漸漸歸於平靜,她準備開門。

    透過門縫,外面空無一人。

    老爹又去哪裏了?

    她不打算找,重新躺牀上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隱隱約約聽見院子裏的說話聲。

    “姐夫,你這次回來啥時候走?”

    “過兩天。”

    “妹夫,你可算回來了,救命啊。”李蘭花兄弟姐妹四個一起上門。

    不等秦勉開口,李蘭花重複至今想起來,還驚心動魄的經過。

    秦勉淡定,且冷漠道:“是我找人抓進去的。”

    兄弟姊妹四個驚呆了。

    李蘭花質問道:“我娘和你和無冤無仇,你爲啥抓人?”

    “不僅是她,你外公也不例外。”秦勉道:“他家架子上擺着各式各樣的草藥,喫下後輕則脫髮,皮膚變黑,身體肥胖,重則有生命危險。”

    李仁和榮彩芳臉色發白,腿肚子發抖。

    夫妻倆代入李落之前的情況。

    “那落落豈不是.阿勉啊,會不會弄錯了?我們村找劉神仙看病的人也不少,沒見誰脫髮,變黑肥胖啊。”

    秦勉:“我也希望自己弄錯了,但事實如此。離開這裏之前,我去了一趟劉家,抽取架子上的草藥樣品專程跑到省城化驗,裏面還有稀有重金屬,有病的人可以適量,緩解疼痛,但正常人喫進肚子裏,相當於慢性中毒。落落房間桌子上還擺着一瓶,已經被我沒收,明天我會帶到刑偵隊當證據,也算人髒並獲。”

    他一回來便發現桌子上的梨膏。

    以爲是岳母買的,準備沖水喝。

    幸好小弟放學,說那是隔壁大娘道歉時送的。

    岳母當寶貝,只允許落落喝。

    他通過試紙檢測到毒素,也不知道她喝沒喝。

    看她面色如常,即使喝過應該也不多。

    等她醒了他再問問,喝了明天就得住院排毒。

    “不可能!我娘怎麼可能害落落?”

    秦勉:“我來時經過刑偵隊,進去問了,你們的娘已經招認。”可惜招的是下毒害劉家村的那個小姑娘。說是人家小女孩經常打她侄子。

    他那天問了小女孩,小女孩則說每次都是劉瓊仙侄子先打她,她才還手。

    落落的事情她沒有承認,好在有梨膏。

    加上岳父母和村民們對李落之前症狀的證言。

    人證物證都有,李大娘被定罪後至少蹲個二十年。

    也算懲罰。

    李仁腦子嗡嗡叫。

    榮彩芳罵罵咧咧:“你們真是好啊,虧我們把你們當成一家人,你們就是這樣害我們家的嗎?”

    李蘭花仍舊固執道:“肯定是弄錯了。”

    李落從堂屋走出:“沒聽我對象說你娘都招認了嗎?”

    秦勉:“方纔說的話你聽全了麼?有沒有喝那瓶梨膏?”

    李仁和榮彩芳都很緊張。

    李帛書也盯着李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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