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陸陸續續離開新房。
她走到李落跟前：“落落，剛纔那位牽狗的青年是秦傢什麼親戚啊？之前怎麼從來沒見過。”
李落目光婉轉：“倩倩姐，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掛了兩天水好多了，你今天打扮的真漂亮，還是瘦好看，之前太胖，如果是這身衣裳都塞不進去。”柳倩笑着道：“趕明兒我結婚也要像你這麼穿，多少錢買的？”
李落蹙眉，大喜的日子，你誇就誇，能不能別提我糗的過往？
什麼叫胖的塞不進衣裳？
她自我安慰道，不氣不氣。
微微一笑道：“阿勉準備的衣裳我也不知道價格。”她這個婚結的輕鬆，一點心沒操。
別人有的她都有。
沒有的她也有。
她很滿意。
柳倩心裏酸溜溜的，秦家未免也太實在了，不僅自備嫁妝，連嫁衣也包攬了。她話鋒一轉道：“外面的那條大狗看起來和你挺熟的，你和它的主子是朋友嗎？”
李落一下有了警覺性。
話題總圍繞廖清風，套話嗎？
她道：“他是阿勉的朋友，狗狗喜歡我，可能我面善吧。”
兩人正說着話，秦老太太領着二姐秦琴和一羣姑娘們進屋。
“倩倩也在啊，正好酒桌上空着一個位置，你過去坐吧。”
柳倩沒有打聽到自己想要信息並不願意走，但此時不是套話的時候，只能離開。
秦琴笑眯眯的：“落落瘦下來真漂亮啊。”不像麻桿似的瘦，而是有前有後。“今天的妝是在哪裏化的？也好看。”
秦老太太：“我們家落落本來長的就好，不關妝的事兒。”
李落笑道：“妝是我自己畫的，頭髮是我娘梳的，精心打扮過纔出的門。”她原本打算請人梳，但老孃說自己會梳，且保證幫她弄的漂漂亮亮。
最後效果很不錯。
“看不出你還會化妝。”秦琴道。
“.”
裏面的李落和秦琴熱聊，外面的秦勉也閒着。
大家合力灌他酒。
一杯接一杯。
倒了好幾個，不見他有醉意，而且他看起來很高興。
柳倩遠遠看着，神色稍稍落寞。
餘光瞄到秦心怡經過，她心思開始活絡，叫住秦心怡，拉着對方一旁小聲問，牽狗的廖清風和秦家的關係。
秦心怡：“爺爺朋友家的兒子。”
柳倩：“.”李落說是秦勉的朋友，秦心怡又說老爺子朋友的兒子。
難道對方和李落真的沒關係嗎？
秦心怡又道：“我今天聽到爺爺和他對話，他二十八了，還沒對象呢，我奶誇他比我哥還俊，而且他工作在京都，倩姐姐，不是我說你對象啊，拜年送兩斤白糖，比我小嬸都摳門。小嬸雖說沒陪嫁，但她掙錢爲爺爺奶奶買的都是好東西。”
聽媽說。
爺奶身上穿的羽絨棉襖一件起碼上百塊。
大冬天裏頭只要穿一件秋衣和毛衣就行。
保暖的很，而且防水。
她繼續道：“你不如和那什麼鄭大哥的算了，讓爺爺幫你介紹這個。”
柳倩咬着脣。
她現在人都是鄭榮的了，哪好說算就算？“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操心。”
秦心怡噘嘴：“我十七，不小了。”
“.”
到了散席時間。
廖清風牽着旺旺與隨行的人同李落道別。
李落與他客套幾句後，秦勉送其出門，大門口時。
廖清風道：“不用送了。”
秦勉：“今天多謝你們捧場。”
“別客氣。”
秦勉轉身進院子後，廖清風與同行的人往路口走
對方道：“本來以爲那個小姑娘相貌出挑，找的對象還是大學生，樣貌肯定不怎樣，想不到兩人站一起特登對。”
廖清風：“談吐也不錯。”否則也不能讓嚴慧如發瘋般追求。
這事還是經過李落提醒，他特意找人調查後才瞭解。
若不然聽信長輩的撮合同對方結婚。
廖家不知道會被多少知情人笑話。
這件事他只告訴了老爺子。
老爺子顧念舊情，說親事算就算了。
嚴慧如的名聲得保留。
對外只稱兩人性格不和分開。
賓客散的差不多時，附近的街坊們嚷嚷着鬧洞房，秦勉一人一個紅包打發。
室內只剩兩人，四目相對。
李落淺淺一笑，拿起牀頭櫃上婚書：“我很喜歡這個婚書。”看來什麼年代都不缺浪漫的人。
秦勉也笑：“喜歡就好。現在休息太早，城郊戲臺今天晚上有打鐵花表演，家裏人都去，你有興趣麼？”
李落興致勃勃：“相機帶上。”她還沒有在現實生活中看見過打鐵花的表演呢。“叫上我父母一起。”
“好。你冷不冷？換身厚衣裳穿。”秦勉說着從衣櫃中取出厚棉衣。
李落卸完妝才換。
坐梳妝前簡單的護膚後，同秦勉一道出門。
秦老太太：“你倆不休息啊？”
秦勉咳嗽一聲：“不了。”
秦老太太管不住秦勉，但她能說李落，叮囑道：“落落啊，今天是新婚，按以前的規矩，你們不能出門，現在不講究，可也不能玩太晚，天黑就回來啊。”
“好的。”李落不管能不能做到，先答應下來。
到時晚了，就說秦勉非要待外面。
小兩口出門後到附近的月臺，等車的空當，兩人挨着說話。
柳倩和鄭榮一道出現。
李落餘光瞄到兩人後，自動忽略後者。“倩倩姐，好巧啊，也逛街嗎？”
柳倩：“走一個鄉下的親戚。你們剛結過婚，怎麼不在家待着？”
李落：“不想待。”
柳倩：“你父母過來了嗎？”
“來了，阿勉安排他們住外面的招待所，我正準備帶他們四處玩玩。”李落說。
柳倩：“你跟着回孃家嗎？”
“不回，和阿勉一起走。”李落有問必答。
柳倩不着痕跡的看向秦勉，他此時換下結婚時穿的正裝，着平常的棉衣，但同樣很出挑。
鄭榮單看外在條件還行，對比秦勉就差遠了。
她現在快後悔死了。
聽說秦勉調進京都工作了，還爲李落找了一所學校學習。
她當初如果不聽母親的，嫁到西北會跟着秦勉受苦，如今跟着進京的就是自己了吧？
京都有秦勉認識的人。
她到了那，不愁沒工作。
哪還有李落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