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朦朧的夜色裏,空氣中似乎沾染上了一些讓人很不舒服的味道。
“發現不對勁就立馬走!”
蹲在院子的牆邊,林萬想了想說道。
時間越久,整個案子中的變數就越多,他決定賭一賭。
重新把手機閃光燈打開,林萬弓着腰貼着牆慢慢向屋子裏走去。
“吱呀。”
輕輕打開平房通向院子的門,裏面一片漆黑,一點亮光都沒有。
“這什麼味道?”
門剛打開,一陣刺鼻的臭味就從房內蔓延出來,聞起來就像是某種油脂腐爛後的臭味。
等了一會之後,屋內並沒有傳來異常,二人腳步輕緩着向屋內走去。
這間平房的格局與中年男子家差不多,先前在中年男子家走過幾次,所以二人很快就來到了一樓的大廳。
“上次來是這樣嗎?”
藉着閃光燈,林萬大致查看了一下一樓大廳。
一樓大廳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外面零星的路燈,透過了破碎的窗戶照射進了屋子。
“是,上次來一樓也是什麼都沒有的。”
“那去二樓看看。”
二人來到樓梯前,林萬用另一隻手捂住了手機,然後貼着牆邊慢慢向二樓走去。
不過二人沒發現的是,在他們向二樓走去時,一樓大廳慢慢發生了變化。
原本空無一物的大廳,似乎慢慢的顯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女人看着地面上腳印,腦袋慢慢歪到了一邊,過了一會,她用自己的雙腳踩在了蔡安雨留下的腳印上。
一步一步的跟着腳印向着二樓走去。
只不過,女人似乎使用前腳掌走路的,走路時後腳跟完全不着地。
她每走一步,地面上都會留下一團黑色的長髮。
“你怎麼了?”
剛走到二樓窗口時,突然吹起了一陣陰風,把蔡安雨激的一哆嗦。
“沒事,剛剛突然颳了一陣風。”
被吹起的窗簾慢慢落下,蔡安雨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跟着林萬繼續向內走去。
平房的二樓中間是樓梯,左右兩邊各是一個房間,林萬試探着推了一下左邊的房間,沒想到門居然緩緩打開了。
“進去看看。”
確定裏面沒人後,林萬舉起手機,慢慢走進左邊的房間。
“今晚風這麼大嗎?”
此時又一陣陰風吹來,剛剛落下的窗簾再次被吹起,蔡安雨趕緊跟上了林萬,走進了屋子。
二人進入房間後,窗簾再次慢慢落下,只不過這次似乎落的不太順利,有一部分窗簾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當風慢慢平靜後,窗簾上出現了一塊凸起的部分,窗簾後面似乎有個人站在那。
一團黑色長髮,也在此時悄然落地。
進入左邊的房間後,藉着閃光燈的照射,二人看清了整個房間的全貌。
地上滿是白色的蠟燭和燃燒過後滴落在地的蠟,屋子最深處,擺放着一張神臺,不過裏面的神龕卻空空如也。
神探前的香爐裏一長一短的香正在燃燒,似乎是剛點上不久。
大瓷缸上面放着一個看不出來材質的蓋子,缸的表面似乎還沾着什麼東西,一團一團的。
一股奇異的香味從大瓷缸裏傳來。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二人心裏生氣幾分涼意,蔡安雨更是害怕的躲到了林萬身後,雙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
“走,去打開看看。”
林蛙的手此刻也有些顫抖,雖然前段時間爲了《無聲》劇本的演繹效果,他基本上天天都待在那些恐怖的場景之中。
但,那是假的,他內心也知道。
在這個劇本世界中,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鬼,而且郭海強一家似乎就是因爲鬼怪的原因在兩天裏全部死亡。
所以現在這一幕給他帶來的恐怖衝擊還是十分之大。
這種未知的恐怖,往往纔是最能擊穿一個人的心理防線的。
“啊!我們快走吧!神祕人說不定已經回來了!”
蔡安雨聲音顫抖的說道,要不是他不敢一個人出去,估計早就撒腿跑了。
“郭甜。”
林萬扭過頭看着蔡安雨說道。
既然都進來了,他自然不甘心無功而返。
“好吧!”
想到郭甜,蔡安雨咬咬牙跟着林萬走向大瓷缸。
他告訴林萬這麼多,還跟着林萬來冒險,就是爲了調查爲什麼郭甜會殺了顧嘉玲,而且還被種了上術。
二人小心的躲開地上的白蠟,走到了大瓷缸邊。
大瓷缸裏面裝的是什麼,林萬心裏隱隱有些猜測,但具體是什麼還得打開才知道。
通過這兩天的調查,林萬已經大概將得到的線索串聯起來了,現在只要揭開神祕人的面紗,就能將整個故事大概還原。
正因如此,他纔會冒險的趁神祕人出去的時候,進入平房尋找線索。
神祕人爲了自身的隱蔽,平日裏應該是不怎麼出門的,這從中年男子完全不知道隔壁還有人住可以看出。
就算中年男子天天喝酒,天天去賭,這麼長時間,也不至於連自己隔壁還住着個人都不知道。
所以神祕人此次出門可能是爲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按照王阿姨所說,煉術之人會在書殺死被下術之人一家後,取回那縷寄居着怨念的頭髮。
郭海強一家此時已經全部死亡,神祕人此次出門很可能就是取回那一縷頭髮。
屆時,神祕人將會更加危險,林萬再想獲得神祕人的線索就難了。
“擡!”
林萬和蔡安雨各自拿住了蓋子的一邊,二人對視一眼緩緩的將不知名材質的蓋子擡起。
把蓋子擡起後,原先那股奇異香味更加濃重,多聞兩口,人就像要醉了似的。
當蓋子拿開之後,林萬緩緩的將手機移動到大瓷缸上面。
“啊!顧...顧...顧嘉玲!這是顧嘉玲!”
看清大瓷缸裏面後,蔡安雨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一般,隨後他整個人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退後的時候,他腳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白蠟,整個人跌坐在原地,手腳並用的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