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和季君琰能提回那麼多東西來,兩個沉甸甸,不知裝了什麼的大箱子,還有燒烤,各色精緻糕點和小菜。
當然,美酒必不可少。
因爲燒烤不是現成的,需要自己動手,所以聚餐地點改成了顧未然房間外頭的空地。
味美鮮香的餛飩配上爽口小菜和飯後甜點,再來點美味勁道的烤羊肉串,簡直絕配。
顧未然喫得嘖嘖稱奇,讚不絕口。連誇味道比皇宮御膳還好。
虞清宴也是大快朵頤,覺得酒樓裏那些所謂的珍饈美食都不能讓她喫得如此舒心。
虞清宴喝掉最後一口餛飩湯,又拿起串羊肉串笑道:“想不到陸師兄燒烤手藝這麼好。”
顧未然連連點頭附和:“是啊是啊,連我都不知道陸師兄還有這手呢!”
季君琰什麼都沒說,但像他這種幾乎不怎麼喫東西,將辟穀慣行到極致的人,顯然很賞臉。
“小時候總喜歡到外頭打獵,晚上趕不回去了就自己隨便烤着玩的。不值什麼,你們喜歡就好。”
陸執笑了笑,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酒盞,忽然對季君琰道:“來,季師弟,我敬你啊。”
季君琰正專心對付眼前那一大堆喫的,聞言不由得一愣。
偏顧未然也跟着湊熱鬧:“來來來,季師兄,我也敬你!”
想起顧未然一杯倒的光榮戰績,虞清宴剛想勸他最好別喝,顧未然已經直接仰頭把那杯酒乾了!
虞清宴無奈扶額。
十分不理解爲什麼某些酒量不好的人就是意識不到自己酒量不好?
反正親測她是陪不好陸執,現在就看季君琰的了。
彷彿猜到虞清宴的心思,雲翎忽然道:“那怕什麼,他不行,不是還有我呢嗎。”
虞清宴微微一怔,想到上回跟陸執拼酒的慘痛經,她立即惡狠狠的道:“不行!”
雲翎哈哈大笑。
虞清宴在玉佩上敲了敲,警告雲翎不要胡來,這才轉頭看向季君琰和陸執那邊。
季君琰從不喝酒。
他不需要這種讓人迷迷糊糊的東西。
他只想保持清醒,握他的劍。
理智瘋狂告訴他應該拒絕。
但一則顧未然一杯酒下肚,雖然這回倒是沒暈,可手舞足蹈的在旁邊亂起鬨。
二則……他是真受不了陸執那雙眼。
氣氛烘托到位,季君琰頭腦一熱,咬着牙把那杯酒乾了。
顧未然歡呼一聲:“季師兄威武!”
陸執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伸手再次替季君琰把酒滿上了。
萬事開頭難。
既然有了第一杯就能有第二杯。
季君琰沉默着把第二杯喝了。
然後是第三杯。
第四杯。
第五杯。
最後杯子扔在一邊,乾脆直接上碗。
虞清宴目瞪口呆,偷偷對雲翎道:“看來季師兄酒量不俗啊,總算我們問劍峯沒全軍覆沒。你說他倆誰厲害?”
雲翎笑了一聲:“我說是季君琰。”
虞清宴疑惑:“爲何?季師兄畢竟沒喝過酒,我看陸師兄那酒量應該沒什麼人能比得上啊。”
雲翎“哦”了一聲:“那我們打賭如何?”
虞清宴左手拿着一串香噴噴的羊肉串,右手拿着一塊點心,邊喫邊問:“賭什麼?”
雲翎懶洋洋道:“你輸了親我一口,我輸了親你一口。”
“咳咳咳——”虞清宴猛地嗆了一下。
旁邊跟着陸執他們起鬨的顧未然趕忙過來看她,暈暈乎乎的道:“清宴,你怎麼了,又嗆了啊?喝杯酒壓一壓?”
“謝謝謝謝。”虞清宴順手接過顧未然遞來的酒,怒氣衝衝的對雲翎道,“下次別在我喫東西的時候說這種話!”
雲翎又“哦”了一聲:“那你賭不賭?”
“不!賭!”虞清宴沒好氣的道,“回去睡你的覺去!”
“真小氣。”雲翎哼哼唧唧的來了一句。
此時顧未然湊到虞清宴身旁,舉着酒杯道:“清宴,咱們也喝兩杯啊。”
盛情難卻,虞清宴二話沒說的陪他幹了兩杯。
結果事實證明,顧未然酒量是真不行。
第三杯酒再下肚,趴在桌子上就起不來了。沒睡着,可嘟嘟囔囔也不知說些什麼。
虞清宴哭笑不得。
她想叫陸執和季君琰,卻驟然發現桌旁沒了他倆的影子。
虞清宴一愣,下意識就起身往四周張望。
結果一片翠綠的葉子飄飄蕩蕩落下來。
她仰頭,看見了一襲垂落的紅色衣角。
季君琰半躺在樹枝上,陸執懶懶坐在旁邊。
酒碗換成酒罈。他倆喝到樹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