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洛凡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米蘇,突然想起上次自己被踢得生疼的小腿,不由得警惕起來。
這次我是爲了幫你,應該不會捱揍吧?
米蘇沉默了一會兒,果然沒有因爲鍾洛凡突然的冒犯有什麼繼續追究的意思。
事急從權,鍾洛凡是在幫自己打掩護,這她不是不懂。
可能更多的是,剛纔的舉動並沒有讓她反感氣惱,只是有些羞澀而已。
過了半晌,米蘇輕嘆一口氣。
“這個姜澤,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居然買兇縱火。”
鍾洛凡見米蘇對剛纔的事並沒有繼續提起,心裏不由得竊喜,嘴上應道:
“對這種人,不必手下留情。”
他早就想收拾這個姜澤了,只是上次米蘇說不忍心看着愛華堂因爲姜澤的原因敗落,可這傢伙得寸進尺,越來越有恃無恐了。
米蘇想了想,似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
“會有報應的,遲早的事。”
自從頤和堂起火,宋妍和田馨就一直住在秦銘的房子裏,而秦銘暫時搬到錦雲酒店去了。
現在頤和堂修葺完畢,兩人商量着還是讓秦銘搬回來,她們可以繼續住在頤和堂。
田馨做了些好喫的,打算請秦銘回來喫頓飯,順便告訴他打算搬家的事。
沒想到打電話給秦銘,他卻說手頭有些要緊的事要辦,沒時間沒來喫飯。
田馨不免有些失望,同時也覺得佔了秦銘的房子,讓人家這樣忙碌之下還有家不能回,更加愧疚了。
想來想去,乾脆打包了一些飯菜,打算送到錦雲酒店去。
秦銘剛剛把鍾洛凡交代的事情辦完,開着車回到錦雲酒店。
剛下車,就聽見電話響,是田馨打來的。
一邊關車門一邊接了電話,誰知剛說一句,擡眼就看到酒店門口領着飯盒的田馨。
兩人同時掛了電話相視一笑,下一秒,秦銘突然就緊張起來。
自己是開着少爺的勞斯萊斯回來的,現在正被田馨撞了正着!
不出所料,田馨有些詫異地看了看秦銘身邊的車:
“這車很漂亮,是你的嗎?”
這麼久以來,沒見秦銘開車回家過,她以爲秦銘是沒有車的呢。
雖然也覺得以秦銘有住房有商鋪又是大酒店經理的身份沒有車很奇怪,但的確是親眼看着秦銘每天打車上下班的。
沒想到,第一次看到秦銘的座駕,竟然這麼闊綽。
秦銘支吾了兩聲,想說是,心裏沒底氣,想說不是,又不知道怎麼解釋。
正猶豫着,只見田馨有些羞澀地笑了笑:
“我也不懂車,看着挺貴的吧?”
秦銘摸了摸後腦勺:“還好吧,對了,你怎麼來了?”
既然她不認得豪車,那還是別繼續聊這個話題了。
田馨這纔想起來自己的目的,拎起手裏的飯盒笑道:
“來給你送飯呀,你沒時間回家喫,我就只好送到這來了,否則不是白做了嗎!”
秦銘咧嘴嘿嘿笑了兩聲:
秦銘專門給自己安排的套間雖然寬敞,這些天卻一直沒怎麼收拾,屋裏有些混亂,這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這邊秦銘喫着飯,田馨乾脆簡單整理了一下,一邊收拾一邊說着自己打算搬走讓秦銘搬回去的計劃。
雖然秦銘是反對的,可田馨一再堅持,他也沒辦法,想着要是她覺得這樣更方便,那就換回去好了。
住酒店真的沒有住在家裏舒坦。
喫過飯後有些晚了,秦銘說還是送田馨回去,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不安全。
回到晟華苑的時候,家裏沒人,打電話給宋妍,才知道是在對門。
然後就聽見對面的門開了,米蘇隔着門招呼他們一起過去坐坐。
也確實好一陣子沒有大家一起坐下來聊聊天了,今天也算機會難得。
讓秦銘沒想到的是,這次聊天的第一個話題竟然是自己。
田馨一進門就像打趣地對米蘇說,你的這個好鄰居真有趣,明明有車還每天打車上下班。
惹的宋妍好奇地拿起秦銘本想藏起來的車鑰匙看了看,一臉驚訝地說這豈止是有車呀,這分明是豪車!
搞得秦銘看着鍾洛凡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真不是他開着少爺的車炫耀,純粹是沒躲過去。
鍾洛凡倒也沒什麼特殊的反應,只是看了一眼田馨,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她好像沒有因爲撞到秦銘開豪車有什麼不好的反應。
對於秦銘和田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早就已經不是單純的朋友關係了,只是兩個人沒挑明,大家也不好說破而已。
自己喜歡的人一點點暴露有錢人的身份,這個丫頭好像顯得很淡然。
除了有些喫驚,並沒有因爲秦銘的隱瞞有一點不高興或是疏離感。
秦銘是怎麼做到的?
直到三個女人聊了半天,宋妍和田馨說要過去收拾一下行李,準備明天搬家,一起去了對門,鍾洛凡才緩緩開了腔。
“既然被撞上了,那車乾脆歸你了。”
秦銘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鍾洛凡。
最近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有點多,他都快要被撐着了。
“不過,你這個慢慢暴露的富豪,是怎麼沒讓田馨生氣的?”
聽到這句話,秦銘才反應過來,今天這個餡餅應該算是學費吧?
少爺這是在向自己取經?
秦銘眨眨眼,嘿嘿笑了兩聲道:
“不知道,大概是同在一個屋檐下,慢慢的就信任了,覺得我不是壞人,至於有沒有錢,就沒那麼在意了吧。其實在一起住那麼久,感情不知不覺就有了,有了感情,有些事就變得不重要了,你和少奶奶沒有這種感覺嗎?”
鍾洛凡沒吭聲,琢磨着秦銘的話,竟然覺得有些道理。
這段時間以來,一起經歷一些事情以後,他能感覺得到米蘇對他早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刻意保持距離了。
這大概就是秦銘所說的有了感情吧,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但會不會因此像田馨一樣,對自己的身份也能不看的那麼重要,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