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死的那天何少康並不在家,等他回來時她已經下葬了。

    何少康並不知道原主的死因,但何少康也不傻。

    平時都沒事,偏偏他出了趟門他健康的妹妹就死了,說沒貓膩他都不信。

    何少康一直都是個直腸子,他大鬧了曲陽侯府並搬了出去。

    往後每年原主的祭日,何少康都會帶上燒紙祭品去給原主上墳,直到他因爲查找她的死因被何慧瀅陷害入獄,在獄中活活被人折磨死,原主的墳就再也沒人去了。

    可以說何少康是原主的意難平,原主覺得何少康死的太冤。

    原主的心願也包括了何少康這個人,她希望何少康能如他的名字一樣,一生平安康健。

    對於這個心願,君七表示有些頭疼。

    你讓她折騰人甚至弄殘弄死都沒問題,可拉扯個人這領域她沒涉足過,她不擅長呀。

    再說,她可不想負責別人的一生,她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喫飽了全家不餓的日子。

    她覺得原主這純粹是在爲難她。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就給這小子找個厲害的“好”老婆看着他,應該能保這小子一輩子安健……吧?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何少康乾脆直接跳了出來。

    “妹妹”何少康笑嘻嘻對君七道:“介紹一下,我是你四哥何少康。”

    “四哥”君七叫的有點兒勉強,但何少康聽到這聲四哥卻像是受到什麼鼓舞般分外興奮。

    他指着首位上的老太太對君七介紹道:“這位是咱們的祖母。”

    君七瞥了眼那位侯府老太君沒說話。

    何少康也沒勉強她,只接着道:“咱們父親你已經見過了,這是咱們母親。”

    君七還是沒說話。

    何少康見君七面容冷淡,依然沒有說什麼,只接着指着一個比較壯碩的年輕男人和一個書生氣比較足的男人道:“這是咱二哥何少傑,三哥何少軒。”

    “咱大哥叫何少瑾,他因爲有公幹不在家。”

    最後他指着一個精心裝扮,精緻妝容的漂亮女人小聲道:“她叫……何慧瀅。”幾個字就沒了,也沒過多說什麼,只是何少康看着君七的眼神兒帶上了探究和小心翼翼。

    “這個我知道。”君七用輕慢的眼神兒瞟了一眼何慧瀅道:“就是那個偷換了我並虐待了我十多年的小妾的親生女兒嘛。”

    何少康……突然覺得涼嗖嗖的是怎麼回事?

    “慧瀅她是無辜的。”曲陽侯夫人宋倩茹受不了自己從小花費心血教養長大的寶貝女兒被君七如此嘲諷,於是在君七話落的那一刻急急出聲。

    “對,她什麼也沒做。”君七譏諷道:“就是她母親都替她做了而已。”

    “我說侯夫人你也挺有意思,捧着個仇人之女的臭腳你是真不嫌薰得慌。”

    “擱個正常人恨都來不及,早就把這女的弄走了,你可倒好,還想盡辦法的替她謀劃。”

    “知道的是你心理有問題,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你跟外面野男人生的私生女呢。”

    一室的寂靜,衆人都被君七大逆不道的話驚的目瞪口呆的。

    要知道這可是在孝道大於天的古代,君七這行爲說忤逆不孝都是輕的。

    忤逆在這裏可是要被判刑的,還真沒幾個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諱挑戰這古代的教條制度。

    “你……你……你這個孽障……”反應過來的宋倩茹哆嗦着用手指着君七。

    “不必誇我。”君七輕飄飄道:“都是你生的好。”

    此時不止宋倩茹被氣的喘粗氣,何老夫人也是捂着胸口難受的直哎吆。

    衆人手忙腳亂的上前又是遞藥,又是拍背的安撫,何遠威則是看着君七目光沉沉。

    “今天我就替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在這喧鬧之際,人高馬大的何少傑衝到君七面前用那雙銅鈴般的眸子惡狠狠的盯着她揚起了手心帶着老繭的巴掌。

    何少康見此忙衝上前擠到了君七和和少傑的中間。

    “二哥你這是做什麼……”何少康焦急道:“這是咱的親妹妹,剛回來或許是還不適應,你可不能動手呀……”

    當聽到何少康說“親妹妹”三個字的時候,一直注意着君七這邊動靜的何慧瀅瞳孔縮了縮,掩下了心裏的暗芒。

    “什麼親妹妹”何少傑大聲道:“我的妹妹只有慧瀅一個,她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稱我的妹妹。”

    “二哥你怎麼能這麼說……”

    何少康不樂意了,他剛開口,就被君七扒拉到了一邊兒。

    只見君七擡起一隻腳,一腳踢在了何少傑的膝蓋上。

    何少傑喫痛的噗通跪到了地上,君七左右開弓,狠狠給了何少傑幾個嘴巴子。

    王八蛋,敢對他姑奶奶下手,她今天就讓他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清脆的巴掌聲讓屋子裏的人又靜了下來,他們就這麼愣愣的看着他君七把何少康的臉抽成了豬頭,然後還不解恨的啐了他一口。

    這下子何老太太是真的挺不住暈了過去,衆人又是一陣的手忙腳亂。

    待何老太太那邊處理妥當了,衆人又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了君七身上。

    “你會武?”曲陽侯何遠威眯着眼,問的肯定。

    要知道何少康可是武將,被一個瘦弱的小丫頭虐的毫無還手之力,他不可能這麼菜,除非他的對手是個武功高強之人。

    “學過幾招。”君七隨意道。

    “所以昨夜的事是你搞出來的?”比起鬼神之說,曲陽侯更傾向於人爲。

    “吆,被你猜到啦……”君七洋洋得意道:“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頂着個萬衆矚目的腦袋去上朝是不是感覺自己特別的耀眼?”

    她可是知道曲陽侯起牀就去上了早朝,連假髮都來不及準備的。

    想到早朝上同僚那意味深長的目光,曲陽侯當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現在得知罪魁禍首,曲陽侯反而稍微鬆了口氣。

    雖然他不太相信是鬼神所爲,但心裏難免發怵。

    比起鬼神之說或是不明原因,毫無線索的神祕人物,君七反而不那麼讓他心裏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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