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毫不掩飾得意表情的君七,淵政帝有些眼疼。
“那老神仙入夢的事你沒說謊吧?”淵政帝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但他對君七不太相信。
這一看就是個不着調的,老神仙眼瞎了入她的夢給她指點迷津?
自己兢兢業業的每天爲了黎民百姓累成狗,咋不見老神仙心疼心疼他呀!
此刻的淵政帝莫名的有點兒心理不平衡。
“當然。”君七說起謊來,那是一點兒都不心虛。
“皇上您怎麼能懷疑我的人品?”
君七不滿的道:“臣女跟您說,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但絕對的實誠。”
“像上次,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說我什麼本事都沒有,我這麼實誠的人,當然要證明一下我也是有才藝的,於是他的臉腫成了豬頭,腿也斷了。”
淵政帝……你這是實誠嗎,你這是十成的殘暴好不好?
“還有一次,一個女孩子要拿刀把我畫成鬼臉,看她這麼想見鬼,我晚上勉爲其難的裝了一下,結果她就被‘鬼’嚇的精神出了問題。”
聽說那女人把她家裏人折騰的不輕,在精神病院呆了好長時間呢。
在各世界行走的時間長了,真是什麼奇葩事都能遇到。
“還有……”君七叭叭叭叭的舉了好幾個例子,淵政帝聽的臉都黑了。
他突然覺得曲陽侯還是挺情有可原的,他要是攤上這麼個瘋閨女,他也不想要。
君七其實也不想跟淵政帝廢話,主要是她看到了宋家人的下場,覺得自己也可以效仿一下。
她要是把老皇帝惹厭煩了,是不是曲陽侯府的人也能像宋家人一樣被連坐?
嗯,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可君七不知道的是,因爲她的多此一舉,淵政帝不僅沒想處罰曲陽侯,反而還對他多了一絲同情。
這丫頭,長的不怎麼樣,行爲舉止還粗魯的不行。
一會兒的功夫,“我”“本姑娘”“臣女”的就換了三個稱呼,這禮儀是完全不用說了。
攤上這麼個閨女,曲陽侯應該也挺糟心的吧。
君七向淵政帝討厭的路上一路狂奔,淵政帝也不負她所望的恨不能讓人把她嘴堵上。
只不過讓君七沒想到的是淵政帝有多討厭她,對曲陽侯就有多同情。
就說她這算不算畫蛇添足,偷雞不成蝕把米?
“停!”忍無可忍的淵政帝擡手打斷君七講述自己的奇葩事蹟:“你先退下。”
君七有些失望,她說了這麼多,這老頭兒咋就一點兒動作都沒有呢?
“皇上,要不我再給您講講曲陽侯府做的那些缺德事兒?”君七不死心。
她覺得可能自己剛纔的方向錯了,她不應該黑自己,應該直接黑曲陽侯府那些王八蛋。
“滾!”淵政帝喝了一聲。
沒想到啊,這傢伙還是個不孝的。
古代就是這樣,父母做的再不好,也由不得子女編排,否則就是大不孝。
呸,不是爲了給曲陽侯府添堵,誰愛搭理你一個糟老頭子?
還從來沒人敢給他擺臉子,淵政帝都被她氣笑了。
君七返回原位,鬱墨之也收回了目光。
洗塵宴結束,鬱墨之是一個看上的都沒有,淵政帝心裏甭提多憋悶了。
“今年你的終身大事必須定下來。”
淵政帝對淡漠的鬱墨之下最後通牒:“不然朕就給你指個王妃。”
看這樣子,不逼一逼他,他這輩子有打光棍兒的危險。
以前在邊關,沒什麼出色的女人,淵政帝就想着是女人不夠優秀才導致鬱墨之不近女色的。
那時候他不強求,也有等大外甥回京好好挑一個名門閨秀的意思。
可今日大家閨秀,名門淑女,嫵媚妖嬈的,俏皮可愛的,端莊秀雅的,什麼樣的沒有?
可這小子連眼皮都不擡一下,淵政帝終於認識到了不對勁兒。
不是那些女人不夠出衆,入不了他大外甥的眼,而是他大外甥對女人根本沒興趣!
這還得了?!
淵政帝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害怕,恨不能衝上去揪住自家大外甥的衣領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麼隱疾了。
“不行!”淵政帝突然站起來面目猙獰的對鬱墨之道:“三個月,就三個月,三個月你要還選不出王妃,朕就親自給你選。”
“順便把你的側妃小妾什麼的都一起選了。”
他大外甥肯定是跟一羣糙漢子相處久了不知道女人的好,等他把人送過去,日久天長的,這麼多女人,他就不相信就沒有一個是他大外甥喜歡的。
對,就這樣幹!
鬱墨之眉頭往中間攏了攏,沒有做聲。
“你聽到了沒有?”淵政帝不放過他,非要聽個準話。
“知道了。”鬱墨之拋下這句話,擡腳出了養心殿。
曲陽侯府內,大獲全勝的君七美美的泡了個澡睡下了。
她不知道,曲陽侯夫婦和他們的二兒子三兒子正在老太太的院子裏商量着要怎麼解決她呢。
“母親,那孽障不能再留了。”曲陽侯語氣決絕。
何老太太聽說了今天洗塵宴君七做的那些事,也意識到君七的叛逆。
君七殺梁豹的事,曲陽侯瞞了下來,除了那天在場的沒人知道,所以何老太太並沒有意識到君七有多危險。
今天在帝王面前,她分明是有意拖宋家和曲陽侯府下水,這等行徑,已經超過了何老太太的底線。
何老太太點了點頭道:“罷了,就當她與咱們曲陽侯府無緣吧。”
“但那丫頭有些邪門,咱們只可智取。”
曲陽侯點頭,幾個人開始思索對付君七的辦法。
“要不然咱們請福光寺的大師來試試?”宋倩茹試探着詢問。
另外幾人先是沉默着思索了一下,最後何老夫人慢慢開口道:“或可一試。”
烏雲遮住了月亮,使天空看起來陰沉沉的,蟲鳴聲也掩蓋了屋裏人的竊竊私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