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南老夫人突然就站直了些。
看到她這動作,別說南興了,就是竹楓這個內斂的都有些想笑了。
哎嘛,這老夫人可算遇到剋星了。
讓她整天的作,這下可好了吧。
明明跟他們主子沒啥感情,卻在老家主過世後蹦出來不斷的對他們主子指手畫腳的插手他們主子的事。
妄想控制他們家主,做夢呢她。
“何小姐息怒,家母莽撞,得罪之處在下向何小姐賠不是了。”這時候南瑾年非但沒有替自己的母親出頭,還在他母親心口上補了一刀。
君七給了他一個“算你小子識相”的表情。
這傢伙要是敢幫着他母親跟自己對着幹,自己一定給這傢伙點兒顏色瞧瞧,讓他知道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欺負的。
“你們……”被氣的幾乎要失去理智的南老夫人指着他們恨恨道:“你們好樣的。”
“多謝誇獎。”君七接了一句。
“咱們走着瞧!”撂下這句狠話,南老夫人被丫鬟攙扶着狼狽走了。
“那是你繼母吧?”看着一路走還一路“哎吆”直叫,完全失了風度的南老夫人的身影,君七還問了一句。
“那是我們主子的親生母親。”南興語氣有些不好。
在他看來,南老夫人還不如繼母呢,最少他家主子不會顧忌那麼多了。
“那他們可真不像。”君七道:“那老太太一看就是個‘天真’的,跟你主子這個心眼兒比篩子還多的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南老夫人雖然人不咋滴,但她的情緒幾乎都寫在了臉上,而南瑾年卻幾乎讓人窺不出內心的想法。
“你們主子肯定不是她帶大的。”君七總結道。
若是南老夫人帶大的,南瑾年多少會受些影響,但南瑾年可一點兒都不隨他母親。
“這您都能猜到?!”南興驚訝了。
“拜託,這有什麼難的。”君七道:“就他們倆這行事作風,簡直是南轅北轍好不好?”
“還有,哪對正常的母子有他們這麼客套又疏離?”
“剛聽你們的意思你們主子死了父親,他們母子這面和心不和的該不會是爲了爭遺產吧?”君七還感興趣的猜測了一下。
南興……你還真猜的八九不離十。
“看來本姑娘猜對了。”看着南興的表情,君七摸着下巴道:“唉,果然一談到錢就會傷感情,看來本姑娘不跟曲陽侯府那些王八蛋談感情是萬分正確的決定。”
南興……我咋聽出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對了……”君七話鋒一轉道:“剛纔本姑娘被你們家老夫人傷了脆弱的小心靈,精神損失費是不是要結一下?”
“還有趕跑那老女人我可是首功,辛苦費怎麼也該算算吧?”
南興……
竹楓……
你是真好意思開口呀。
在滿目笑意的南瑾年的示意下,南興掏了兩張銀票給君七,君七滿意的拿着銀票道:“下次有這好事記得提前跟我打招呼哈。”
第一次是飯菜,墨王回京那日更是用上了五花八門的理由,這次又來,總之就是見一次,她就從你身上薅點兒,這還沒完,她居然還盼着有下次。
她這是把他們當冤大頭宰了吧?
就在君七拿着銀票準備跟這三人分道揚鑣的時候,又有一人走了過來。
“君七妹妹……”何少軒微笑的看着他們,眼神流露出些許的探究之色。
這傢伙別看表面上跟個與世無爭的風雅公子似的,實際上他內心自私又冷漠,還自視甚高。
君七看到他連裝都懶得裝。
“哎吆哎,眼高於頂的何三公子是在叫我嗎?”君七語氣誇張道:“我還以爲你會看不見我直接過去呢。”
無視是這傢伙慣用的伎倆,他就是要打擊你的自尊,讓你從心裏產生被排擠的自卑。
就像他對原主一樣,不會打,不會罵,卻就是能讓你感受到他的冷漠與瞧不起。
何少軒一向得體的微笑僵了一下:“君七妹妹說笑了。”
“這幾位是君七妹妹的朋友嗎?”何少軒探尋的目光落在一看就是主子的南瑾年身上。
君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落在了南瑾年三人身上。
上次不是竹楓把他揍了一頓丟糞坑旁的嗎,按說他們應該有仇吧?
可看何少軒的表情顯然他不知道他們是誰。
“算不上。”壓下心裏所想,君七回道:“就以前認識的一個行商之人,在寺裏遇到了,聊了會兒。”
聽到是個商人,何少軒眼底劃過一抹輕蔑之色,同時也放心了不少。
這時代很多文人自負風雅,他們多輕賤商人,何少軒也不例外。
若不是看到君七與人攀談,他也不想過來與她虛以委蛇打探情況。
他可不想父母的計劃出現紕漏。
“君七妹妹身爲曲陽侯府的小姐,還是應當顧忌些的好。”知道南瑾年等人是賤商之流,何少軒就少了些顧忌:“莫要跟一些不入流之人來往,免得損了閨譽,也連累侯府。”
何少軒說這話不僅是對君七和南瑾年的打壓,還是爲了用曲陽侯府的威名震懾一下南瑾年。
自古民不與官鬥,有曲陽侯府在,量南瑾年這等賤商也不敢壞他們的好事。
君七……這就原形畢露了?真是沉不住氣。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君七回擊道:“整天往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院子裏鑽,誰知道你們是真的兄妹情深呀,還是打着兄妹的幌子幹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
“就你自己都不清不白的,咋有臉說教別人的?”
“還不入流?”
“你入流咋不見你有什麼建樹?”
“喫爹孃的,喝爹孃的,這麼大的了,連個謀生的手段都沒有,整天就靠着曲陽侯府的那點兒庇護耍威風,你咋這麼沒臉沒皮呢?”
南興真想給君七鼓掌了。
君七小姐說的真他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