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被打亂,何遠威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馬上想到既然這件事被鬱墨之插手了,那就說明這件事是板上釘釘了,這反而更好不是嗎?
於是何遠威的笑容真誠了不少。
武雄同情的看着何遠威那自認爲奸計得逞的笑臉,在心裏默默爲他即將面臨的命運點了一根兒蠟。
生了那麼一個把老子往死里弄的閨女,曲陽侯也挺慘的。
不過想到這老傢伙想把那個狠人塞給自己,武雄心裏的那點兒同情頓時轉爲了氣憤。
這老傢伙居然想讓女兒來禍害他,不可原諒!
一箱一箱的聘禮擡進曲陽侯府,驚動了不少人。
一排排的箱子打開清點交接,裏面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晃花了衆人的眼。
連曲陽侯都沒想到鬱墨之對屬下如此愛重。
武雄放下聘禮走了,曲陽侯府的人看着眼前的寶貝眼睛都紅了,連羅淺韻的眼裏都精光閃爍的。
君七走過來,面對滿院子的聘禮嘴角抽了一下。
要論狠還是墨大王爺,他這是要把曲陽侯府給掏空的節奏呀。
想到自己也有分成,君七又高興了起來。
“君七來了。”
何遠威一臉慈愛的看着君七道:“快來看看這是你未來夫家送來的聘禮。”
“什麼聘禮?”君七狀似不知的道:“爲什麼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夫家?”
“是墨王爺給他屬下的一個騎督衛來向你提的親。”何遠威緊盯着君七的表情道:“墨王爺保的煤,那位騎督衛也是一表人才的,爲父就答應了。”
“你看……”何遠威指着那讓人眼紅的聘禮道:“這麼多的聘禮,說明那家也是殷實人家,你嫁過去必然也是錦衣玉食的……”
何遠威提了鬱墨之,又極力鼓吹武雄,就是爲了讓君七妥協,不要鬧出事來。
“聽你說的確實挺不錯。”
君七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道:“那行,這婚事我同意了。”
何遠威見她應下,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些聘禮是給我的吧?”君七語氣一轉道:“那是不是曲陽侯府要回相應的嫁妝?”
大越的聘禮和嫁妝雖沒有明文規定,但有頭有臉的都會以聘禮做參考,回以相應的嫁妝,或是直接把聘禮作爲嫁妝擡回去,也有特別疼女兒也不差錢的會把聘禮擡回去再補些嫁妝。
其實大越大部分男女的婚嫁都是門當戶對,家庭條件差不了多少。
而且送聘禮前,男女雙方的家長都會先商定好細節再下聘。
這也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比如說嫌多嫌少,家裏拿不拿的出,送什麼有面子等等問題。
武雄沒跟何遠威商量,直接擡聘禮上門,確實讓何遠威有些不知所措。
所謂財帛動人心,何遠威面對這麼多價值不菲的聘禮,說不動心是假的。
可是剛剛武雄可是特意交代,這些聘禮要作爲嫁妝跟君七一起走。
何遠威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抗鬱墨之的命令。
再說君七也不是個好惹的,他要是敢扣下她的嫁妝,這婚結不結的成還是兩說呢。
君七得到準話,高興的走了,可接掌曲陽侯府內宅的羅淺韻就很不舒服了。
近在眼前的錢財看得到摸得着,就是不屬於她,這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恐怕只有經歷過的才能懂了。
曲陽侯府大小姐即將出嫁的消息又傳揚開來,武雄這個無名小卒也跟着火了一把。
一般定下親事還要等一段時間準備準備,置辦些東西纔會成親的,但何遠威急呀,他恨不能下聘當日就把君七踢出去,所以成親的日子定的也比較倉促,就在半個月後。
其實不光何遠威急,君七也着急,錢嘛,還是到手了才踏實,半個多月呢,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
要說這倆大仇人也是難得統一一次了,就是都怕對方察覺什麼憋着不說。
人家嫁人都是又繡嫁衣又置辦東西的忙的不得了,君七這個甩手掌櫃的直接把一切事務都交給了曲陽侯府的那些人去辦了。
反正她也不會嫁,就讓那些人瞎忙活去唄。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叫賣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君七拿着根糖葫蘆溜溜達達的在大街上晃悠,古代社會的娛樂項目本不比現代,女孩子的消遣也少。
有朋友的還能約着一起出門逛逛,像君七這樣在家裏憋不住的孤家寡人就只能自己閒晃悠了。
覺得無聊的她還到墨王府拉上了自家搭檔招財。
“小姐,您幾位?”
君七帶着招財走進一家看起來不錯的茶樓,小二熱情的迎了過來。
“就我們倆。”君七小手一揮道:“來個視野好的位置。”
她現在可不缺錢了,當然是哪兒好往哪兒去了。
一個人來茶樓喝茶的小姑娘可不多見,帶只鴨子來逛茶樓的他更是第一次見,小二怔楞了一下,馬上又回神把君七引向了二樓一個位置。
這間茶樓着實不小,裝潢也大氣,中間挑空,直通房頂。
分三層,最上面的一層是包間,每個包間外都有一個小的觀賞臺,第三層一般都是用來招待那些達官顯貴的。
第二層比第三層擁擠了些,卻比第一層上檔次,圍牆而建的一個個方便觀賞的臺子,從臺子上往下看,第一層的情景一目瞭然。
第一層中間是一個圓形的大表演臺,周圍擺放着桌椅,坐在一樓雖然沒有二樓那麼視野好,但臺子上的表演還是能看清楚的。
君七坐下,小二很快上來茶水點心,底下表演臺上正有兩個穿戲服的咿咿呀呀的唱着她聽不懂的戲曲。
茶樓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茶樓也越來越熱鬧。
戲曲結束,一個穿着灰衣的中年男人走到臺上,看樣子是茶樓的管事。
只聽管事對一衆客人大聲道:“衆位,今日大家可有眼福了,我們茶樓請了羣香樓的花魁娘子來爲大家表演,現在我們有請柳豔柳花魁爲大家舞上一曲。”
管事話落,茶樓裏頓時響起一陣的叫嚷聲,衆客人,尤其是很多男人,激動的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