懟了杜大匠一頓,君七的氣也撒的差不多了,被曹大匠一勸,她也沒再揪着杜大匠不放。
“君公子和墨公子是不是有什麼計劃?”要說曹大匠不愧是領頭的人,就是比杜大匠等人要冷靜。
“等着吧,咱們很快就能出發了。”大牢里人多眼雜的,君七也沒解釋。
不過有她這句話,曹大匠也放心了。
這是個鬼點子特別多的,又有足智多謀的墨王在,這兩個人哪個都不是好惹的。
曹大匠在心裏默默感慨這年頭的年輕人真是沒一個簡單的。
等待的過程是……無聊滴,好在他們人多,君七從懷裏摸出牌,招呼了三個人一起玩兒了起來。
縣太爺進來就看到他們這副悠哉悠哉的場景。
人家坐牢滿面愁容,他們坐牢就跟來聚會的一樣,玩兒的玩兒,休息的休息,還有聊天兒的,個個淡定的一批,縣太爺額頭滑下一排黑線。
“起來……都起來……”
牢頭敲着鐵柵欄大聲道:“我們知縣大人來了,都給我起來……”
“不得無禮。”縣太爺攔住了牢頭的叫囂。
這些人不僅面生,而且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在沒弄清楚身份的時候,他還是小心點兒的好。
“等我打完這把……”君七頭都沒擡接着玩兒。
鬱墨之這個大佬沒言語,衆人都沒搭理縣太爺。
牢頭兒見這些人敢藐視縣太爺,欲上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風,結果被縣太爺攔住了。
縣太爺朝他搖了搖頭,很有耐心的等了一會兒。
終於在君七一聲歡呼,和三個人的哀嚎聲中,他們結束了牌局。
“你就是這縣城的知縣呀。”君七走到柵欄邊,隔着柵欄看着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眼神清明的知縣問了一句。
知縣拱了拱手道:“本縣姓林,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我姓君。”君七覺得這個林縣令挺圓滑的。
一個地方官,對他們這些不明身份的階下囚這麼客氣,看來也是個謹慎的。
“君公子,多有得罪。”林縣令道:“您可能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您對此有何解釋?”
“本公子能有什麼解釋?”君七道:“審案找證據不都是你們衙門該乾的事嗎?”
林縣令……不好對付呀。
“是這樣……”林縣令調整好心態道:“我們查了一下,死的那些人是本地有名的地痞無賴。”
“往日也就靠着訛人錢財度日,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
“而這次他們卻都死了,而且是在跟你們發生衝突後死的不明不白的……”
“所以你就懷疑是我們殺了他們?”人家還沒說完呢,君七就搶了話題。
“不……”林縣令剛說了一個字,君七又搶話道:“不是你們爲什麼把我們抓來?”
“咋滴,沒本事找到真兇,想把屎盆子扣我們身上呀?”
“我們路過你這地盤兒攤上這種倒黴事兒,我們還沒朝你要理呢,你可倒好,還把我們當嫌犯抓進來了。”
“你不會是跟那幾個無賴一樣,也想着訛我們一筆吧?”
“都說衙門口朝南開,沒有銀子你別進來。”
“說的不會就是你這種衙門吧……”
林縣令……這還讓不讓他說話了?
林縣令默默抹了一把臉無奈道:“君公子,本縣是想問問你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一連死了好幾個人,他們縣可從來沒發生過這麼大的案子,林縣令當然緊張呀。
地痞無賴也不可能自殺,這些人也不太可能因爲那麼一點兒小事就殺了這麼多人。
不是林縣令覺得他們是好人,只是因爲那樣做的話君七他們就是自找麻煩。
剛發生衝突,傷者死了,跟他一夥兒的也死了,很難讓人不懷疑他們,林縣令可不認爲他們會做這種往自己身上攬嫌疑的事。
所以林縣令第一時間懷疑是他們得罪了人,有人想陷害他們。
“你早說呀。”君七嘀咕道:“害我還以爲你想坑我銀子呢。”
林縣令……你也沒讓我張嘴呀。
君七摸着下巴裝模作樣的想了想道:“要說得罪的人嘛……那可多了。”
“你看到那位裝斯文的小白臉兒沒有……”君七指着拿着一本書翻看的鬱墨之道:“就那位,你別看他長的跟個仙兒似的,實際上可兇殘了。”
“上至皇親國戚,下到販夫走卒,他殺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你要找跟他關係不錯的可能比較難,但你要找仇人嘛,那是一劃拉一大把。”
“列個名單都能饒你們這縣城好幾圈。”
“所以林縣令你還是不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了,因爲排查的時間和精力會超越你的想象,等你告老還鄉了可能都排查不完。”
林縣令……你說的不是人,是殺人狂魔吧?
“當然,你也不用查我的仇人,我這人心地特別善良,碾死一隻螞蟻我都會哭半天,所以也不存在得罪人的事。”
君七黑完鬱墨之,又開始誇自己:“林縣令你不知道,我從小到大,就忙着助人爲樂了。”
“所以仇人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
衆人……你是真張的開嘴。
別的不說,就這臉皮,沒個十年八年的你絕對練不出來。
林縣令無奈的很,他感覺跟這位說話特累人。
你說一句,她有十句等着你,關鍵還沒一句有用的。
“林縣令……”君七狡黠的看着頭疼的林縣令道:“想不想抓到兇手?”
林縣令???
很快,關於命案有了新進展的消息傳了出去。
好像是仵作查驗屍體的時候發現有一個人還有微弱的呼吸,於是就把他送到了縣衙醫治。
現在那人已經被搶救過來了,只等他醒了就能知道兇手是什麼人了。
爲了怕他被人滅口,縣令大老爺還專門派了人保護看護他。
在此期間,君七他們仍需要待在大牢裏,直到找到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