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美觀”的移動提款機,真讓人……饞的慌。
“我們王爺不喜歡那些。”馮文豪自認了解鬱墨之的喜好:“不如我陪七姑娘去?”
他們王爺不喜歡,他喜歡。
既能玩兒,又能抱大腿,真好。
“你有錢?”這纔是重點。
“有!”跟救命恩人兼金大腿一起去,必須有。
“那行吧。”反正就是玩兒嘛,君七想着既然鬱墨之不喜歡那種場合,退而求其次也行。
劉忠大管家簡直要被馮文豪這二愣子蠢哭了。
君七好容易約一回主子,你湊的什麼熱鬧?
看着尤不知死活的馮二愣子還在那裏跟君七侃侃而談,怕他被主子打死的劉忠忙拉開他對君七道:“七姑娘您可別聽他胡說,我們王爺這兩日忙於公務,很是勞累,正想找個機會出去放鬆放鬆呢。”
“您也知道我們王爺回京不久,平日裏又公務繁忙,也不知京城有什麼好消遣的地方。”
“可巧,您就給我們王爺送了這麼個好機會,我們王爺和您可真是心有靈犀……”
“劉管家,您說什麼呢……”看不清形勢的馮文豪還想再說話。
“你邊兒待着去。”劉忠回頭,立刻板下臉。
他終於知道他們王爺爲什麼一直沒媳婦兒了,身邊有這麼個拖後腿的,他們王爺就是有了喜歡的姑娘也得被這個沒眼力勁兒的攪黃了。
“你真要去?”君七歪着頭問鬱墨之。
她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吵的,問問當事人不就完了。
“嗯”鬱墨之道:“出去走走也好。”
馮文豪有些奇怪的問道:“王爺您不是不喜歡閒逛嗎?”
劉忠扶額,這是生怕王爺忘了他呀。
鬱墨之冰涼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讓馮文豪無端打了個冷顫。
“本王看你最近太閒了。”鬱墨之道:“劉管家,看看府裏有什麼‘好’活計給他安排一個。”
對一個勁兒找死的馮文豪,劉管家現在也是愛莫能助了。
這小子也不知是怎麼跟着王爺這麼多年沒被拋棄的。
“王爺……”不明白自己爲什麼突然失寵的馮文豪想問問原因,被劉忠一把拉了出去。
這蠢東西再說下去,可能就被髮配邊關了。
“他犯錯了?”君七也不明白馮文豪被處罰的原因。
“跟某人一樣,太蠢了。”鬱墨之白了“某人”一眼。
君七撓了撓頭,總覺得鬱墨之在說她。
可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她這麼機靈,怎麼也跟“蠢”沾不上邊吧。
京城晚上的燈會很熱鬧,商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各色花燈的映照在路過的男男女女的臉上,他們那喜悅的神情,很是讓人心情愉悅。
君七拉着“自動提款機”鬱墨之在人羣中穿梭。
一輛馬車自他們前方不遠處停下,車伕把馬凳擺好,撩開車門簾,一個身材勻稱的錦袍中年男人自馬車上下來。
中年男人站好回身,一個小丫鬟下車後,就見一個插着白玉簪梳着婦人髮髻的女子的頭從馬車裏探了出來。
君七總覺得那中年男人有些眼熟,她拉着鬱墨之靠近了些。
當中年男人面向她的時候她總算知道爲什麼眼熟了。
因爲那男人跟鬱墨之有六七分的相像。
待夫婦兩人下了馬車站好,中年男人牽上婦人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這年頭,中年夫妻像他們這樣,看起來如濃情蜜意的少年夫妻般感情特別好的可不多見。
“墨大王爺,那人長的跟你真像,就是氣質差太多。”
人家渾身透出的是儒雅溫和之氣,身旁這個則是生人勿近毫無感情的冷漠之氣,差的真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那是本王的父親。”鬱墨之看着前方那個小心翼翼牽着婦人的男人,眼裏毫無波動。
啥???
君七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腦子有一瞬間的卡殼。
中年男人似是注意到他們的視線,擡頭,四目相對。
離的不算近的距離,君七愣是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訝異。
他低頭跟旁邊的婦人耳語了幾句,婦人向鬱墨之望來。
她又轉頭跟中年男人說了一句什麼,兩人相攜向他們走來。
“參見墨王爺。”婦人緩緩施禮,臉上沒有任何慌亂心虛的神情。
“免禮”鬱墨之依舊是沒什麼表情。
“父親。”鬱墨之的這聲“父親”,猶如冰涼的機器般毫無溫度,也毫無感情,但也沒什麼怨怪憤恨,就好像眼前這個男人只是他能叫一聲“父親”的陌生人一樣。
“墨之也來逛燈會?”鬱墨之的父親鬱程掛着溫和的笑容看了眼他身旁的君七。
君七捕捉到他眼裏的興味與好奇。
“是”鬱墨之回了話,然後拉着君七跟鬱程告辭。
禮數也算周全,但就是讓人覺得客套又疏離。
“喂,墨大王爺,那就是你那個駙馬爹呀……”君七興奮的聲音飄入鬱程和婦人的耳朵裏。
“他旁邊那位婦人是誰?”
“是不是你那個後孃?”
鬱程在安定公主死的第二年就迎娶了個合離之女爲妻,聽說二人感情甚篤,可羨煞了不少夫人小姐。
“你爹給你娘帶了綠帽子,你怎麼不上去撕了他們?”
“還是說你顧念父子之情,怕跟你爹反目成仇?”
現代電視劇裏都是這麼演的,後孃進門,親爹變後爹,與兒女變成水火不容的仇人。
“你以後少看些有的沒的的畫本子。”鬱墨之都不知道她哪兒來那麼奇葩的想法。
是誰跟她說父子之間沒有感情就是仇人了?
安定公主和鬱程是聯姻,都是爲了各自的利益,本就沒感情。
鬱程對他這個兒子不上心,但也沒虧待,只不過鬱程再娶,娶的又是他始終沒放下過的心上人,淵政帝怕他受到慢待,所以才把他接到身邊撫養。
對此鬱程也沒說什麼。
鬱墨之並不恨鬱程,但也沒什麼感情。
可以說他們彼此互不打擾,是最好的相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