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政帝本來就不待見她,要是知道他親愛的大外甥要娶她,着急上火肯定是免不了的。
君七左思右想的還是決定跟鬱墨之做這個交易。
別的不說,就脫離曲陽侯府這一點,鬱墨之就能輕而易舉的幫她辦到。
更何況就是頂個名,以後就能在京城爲非作歹……呸,橫着走,怎麼算都是她佔了便宜。
“不是還有你?”所以就是暈過去也不用擔心。
君七……你這麼淡定的說出這種話,到底有沒有良心?
你舅舅真是白疼你了。
常安出來把他們領進去,當淵政帝得知他們的來意時,震驚的手裏的茶杯落在地上,他都依然保持着端茶杯的動作沒有變。
“皇上?”君七貓着腰走過去小聲叫了他一聲。
“皇上您可要挺住呀。”君七毫無誠意的安慰道:“雖然我也不想跟您相看兩相厭,被您在輩分上壓一頭,但是誰讓我這個人太優秀了呢。”
“您大外甥慧眼識珠,死活要娶我,不然他就一輩子不娶。”
“您也知道,我這人最樂於助人了,讓我眼睜睜的看着一個人打一輩子光棍兒我也於心不忍……”
“不行!”淵政帝突然跳了起來大喝道:“朕不同意。”
好傢伙,這要成了他外甥媳婦,他還不得短命?
“墨之,你再好好想想……”淵政帝欲勸大外甥放棄這要命的想法。
“除了她,臣不會再娶別人。”鬱墨之看着淵政帝的眼神堅定,一如當年他斬殺德妃時的決絕與倔強。
他都多少年沒看到過這樣的眼神了?
好像自他回來,他更內斂也更冷漠了,冷漠的連正常人的情緒都沒有了。
再一次看到他有了不一樣的情緒,淵政帝的話突然就卡在了嗓子裏。
“罷了”淵政帝有些泄氣的擺了擺手道:“你們先退下吧。”
“皇上,您這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呀?”君七吵吵道:“您倒是給個準話……”
她話還沒說完呢,又被鬱墨之抓住衣領拎走了。
“王八蛋,你想過河拆橋是咋滴,小心姑奶奶撂挑子……”
淵政帝聽着她這毫無規矩的吵鬧聲,心裏的鬱氣更重了。
“皇上,依老奴看何大小姐也挺好的。”常安趕忙勸道:“雖然何大小姐脾氣怪了些,但最起碼她本事大。”
“有她跟在墨王爺身邊,對墨王爺來說也是份兒保障。”
“行了,你也不用寬慰朕了。”淵政帝沒好氣的道:“朕現在同不同意的誰還在乎?”
自從那日跟着鬱墨之在淵政帝面前走了一遭之後,淵政帝再也沒給鬱墨之張羅媳婦兒了。
只不過他也沒鬆口說讓君七成爲墨王妃。
他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耗着讓鬱墨之倒是有些不滿了。
他那個皇上舅舅,是不該着急的時候他急的跟什麼似的,現在用他着急了吧,他又沒動靜了。
君七也不滿。
孃的,那老皇帝這是對她有多不滿意,纔會嚇的連動靜都沒有了?
“臭要飯的,一文錢就想買我的包子,美得你。”凶神惡煞的大漢走出來啐了倒在地上的乞丐一口道:“再敢上門影響我做生意,爺爺打斷你的狗腿。”
大漢撂下狠話轉身進了鋪子。
乞丐一手扶着疼痛的腰,一手撿起地上的破碗,慢慢站起來踉蹌的往前走。
見到這一幕的君七看着那個乞丐的身影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然後從後面悄悄跟了上去。
找了個人多的地方,乞丐跪在路邊繼續乞討。
君七眼珠子轉了轉,她買了幾個包子,然後叫來一個小孩子給了他兩個包子,剩下的她讓那個小孩子拿給乞丐。
小孩子蹦蹦跳跳的把包子放到了乞丐的碗裏。
乞丐見到包子並沒有露出什麼驚喜的表情,反而警惕的看着跑遠的小孩子。
他把包子放好,左右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拿起地上的碗避開人羣走到一處巷子裏。
無人的巷子裏,他依然警惕的一邊往身後看,一邊小心的往前走。
穿過巷子,他左拐右拐的來到一處廢棄已久的小破廟裏。
乞丐進了破廟又查看了一番,確定沒有危險了,他繞到神像後面扶起一個躺在地上的人,從懷裏拿出包子,他遞到男人嘴邊輕輕道:“主子,快喫……”
“吧”字還沒出口呢,君七的頭突然探到裏面道:“喫什麼呢,也給老熟人來點兒……唄?!”
“靠!”見到那個已經看不出什麼模樣的人,君七瞪大了眼睛:“你們這是去幹啥了,被人弄成這個鬼樣子?!”
被嚇了一跳的“乞丐”南興被突然出現的君七嚇了一跳,手裏的包子都掉到了地上。
“何……何大小姐!”南興驚詫的叫了一聲。
君七走過去低頭有些晦澀的看着南興懷裏那個用白布包裹着整張臉,只露出鼻子嘴和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的男人道:“南大財主?”
南瑾年眼裏閃過一絲光亮,復又變得晦暗無光。
“何大小姐……”南興放開南瑾年跪到君七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猛磕頭道:“何大小姐,求您救救主子吧……”
“這不是說話的地兒,你先扶着他跟我走。”
看到昔日那個溫潤如玉的奸商變成這個樣子,君七心裏也挺不是滋味兒的。
南興費力的背起四肢軟趴趴的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的南瑾年,跟在君七後面走出破廟。
墨王府守門的侍衛看到君七帶回來兩個……慘兮兮的乞丐,都露出愕然的神色。
劉管家緊急給他們找了個房間,南興把南瑾年放到牀上。
“把他臉上的布拆開我看看。”君七吩咐南興。
南興是聽竹楓說過君七醫術詭異的,因此他也沒有猶豫。
很快,一張沒有臉皮的已經化出膿水的噁心面龐出現在衆人面前。
劉忠差點兒沒吐出來。
君七倒是沒什麼反應,地府的鬼什麼樣的沒有,她早就被鍛鍊的處變不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