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七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氈禮上前一步,掏出符紙貼在了氈尋玉的額頭。

    氈尋玉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光澤,甚至還比以前更精神了,也……更胖了一些!

    雖然普通人看不出來,但君七眼力極好,她看出氈尋玉甚至是個頭兒都比剛剛高了那麼一二釐米。

    原來這就是氈尋玉長的不一般的原因!

    君七眼睛一眯,陡然看向氈禮。

    氈禮被她看的心裏毛毛的。

    還不等他說話,君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手掌翻轉,手心向上,一個樹圖騰赫然躍於氈禮的掌心。

    氈禮猛的抽回手,後退幾步,他警惕又緊張的瞪着君七。

    “怎麼了君……公子?”氈尋玉不明所以。

    “沒什麼。”君七嘿嘿一笑問氈禮道:“你想不想救你姐姐?”

    氈禮???

    氈尋玉和氈禮都消失了,與他們一起消失的還有君七!

    氈家幾乎出動了所有人去尋,卻依然一無所獲。

    與此同時,派出去調查君七背景的人也快馬加鞭的回來了。

    經查,京城根本沒有君家這麼個家族。

    這也就是說君七騙了他們。

    氈瑞霖又氣又急,氈夫人也着急上火的嘴裏都起了泡。

    他們不僅急,還怕。

    怕他們的祕密被發現。

    而君七他們,此刻正在驛館坐着喝茶聊天兒呢。

    “嘎嘎……”神樹的味道。

    “你邊兒涼快去。”吵死了,君七一腳把它蹬遠了。

    招財爬起來,又興沖沖的跑到氈禮的腳邊,靠着他的腿,招財露出一個滿足的……表情,雖然這表情在鴨子臉上看到有些詭異。

    君七都沒眼看了。

    “所以你是墨王妃?”氈尋玉屬實沒料到君七會有這麼大來頭。

    “準墨王妃。”君七糾正道:“本姑娘還沒嫁呢,誰知道以後什麼情況。”

    世間事瞬息萬變,嫁不嫁的成還兩說呢。

    鬱墨之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這丫頭有點兒野了呀。

    “你說你能救我姐姐是什麼意思?”氈禮雖然跟君七出來了,但對君七卻沒多少信任。

    “你且先住在這裏幾日,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君七笑眯眯的道。

    驛館這幾日把控的很嚴密,阜南縣的人都不允許外出,連看門兒的都換上了墨王府的人。

    驛丞感覺到不同尋常的緊張氣氛,心裏就跟有十五個吊桶一樣,七上八下的。

    這被“監禁”的日子可太磨人了,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見到媳婦兒和孩子。

    過了幾日,阜南縣管理金礦的範總兵來求見鬱墨之。

    鬱墨之來阜南縣是以奉旨巡查金礦爲藉口,所以範總兵求見也不能說是不合理,只是這時候未免讓人起疑。

    “王爺,這是金礦這幾年來的總賬目。”範總兵雙手捧着賬冊,恭敬的遞上。

    馮文豪從旁接過。

    “本王似乎沒說過要查看賬冊?”鬱墨之語氣沒有起伏,聽不出情緒。

    範總兵緊張的握緊衣袖下的拳頭不敢擡頭,他小心翼翼的道:“王爺贖罪,是下官逾矩了,下官想着王爺可能會查賬,特意整理出來,供王爺查閱。”

    “範總兵在阜南縣待了有二十多年了吧?”鬱墨之莫名來了這麼一句。

    “是,二十七年了。”範總兵摸不準鬱墨之的意圖,只得小心作答。

    “範總兵兢兢業業,在金礦上從未出過披露,實屬大越官員之典範。”鬱墨之褒獎了一句又道:“這次回京,本王定向皇上舉薦範總兵,讓範總兵到京城述職,範總兵意下如何?”

    到京述職,是多少地方官員的夢想,而範總兵聽了卻臉色變的難看了起來。

    “多謝王爺好意。”範總兵誠惶誠恐的跪下道:“王爺提拔,下官本不該拂了王爺的恩澤,只是下官久居此地,已經習慣了。”

    “下官年歲已高,對名利實在提不起太大的興趣了,往後只想在阜南縣安享晚年。”

    範總兵五十歲左右,要說老也稱不上,但確實不年輕了。

    只不過這世上有不喜歡名利的官員嗎?

    他到底爲什麼寧願捨棄大好前程,也要留在這裏呢?

    是因爲守着金礦能從中得利?

    金錢固然重要,但人們似乎更注重前程。

    還是有什麼比升官兒更爲巨大的利益呢?

    “既如此,本王也就不勉強了。”鬱墨之不動聲色的讓範總兵退下。

    馮文豪送範總兵出去,只是還沒到大門口呢,範總兵就面色痛苦的捂着肚子彎下了腰。

    “範總兵您這是怎麼了?”馮文豪忙扶着他問。

    “下官只覺得腹痛如絞,不知可否借茅房一用?”說話的同時,範總兵額頭上冒出了虛汗,這可不像裝出來的。

    上個廁所,馮文豪當然不能說不行。

    他扶着範總兵往茅廁走。

    來到茅廁,範總兵一個人捂着肚子進去,馮文豪在外面等着。

    結果等了半晌也不見他出來,馮文豪叫了兩聲,見沒人迴應,他不放心的走了進去。

    而範總兵在他進去的時候,已經昏倒在了茅房。

    沒辦法,馮文豪只得讓人把範總兵擡到房間裏找大夫來給他醫治。

    “嘖,範總兵看着挺隨和的,沒想到對自己能這麼狠。”君七聽到消息還感嘆了一句。

    “你是說他是裝的?”氈尋玉皺眉問。

    “他沒那麼傻,頂多就是自己給自己下個藥什麼的。”君七道:“這個範總兵,看來跟你們氈家關係匪淺呀。”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氈尋玉不解。

    連他們都不知道自家跟範總兵有什麼緊密的關係,君七如何得知的?

    “你們氈家滿世界找你和你弟弟。”君七頓了頓道:“這阜南縣都被他們翻了底朝天了,也就這驛館他們沒法兒進來查探。”

    鬱墨之的人,只要他一聲令下,能把這驛館圍成鐵桶。

    “這時候,範總兵不請自來,還恰巧肚子疼的暈了過去,本姑娘可不相信這是巧合。”

    “而且阜南縣就這麼大,你們氈家在這裏可是大戶,卻跟範總兵不怎麼來往,你難道不覺得不尋常嗎?”

    地方大戶,跟官員多有走動,這本就沒什麼特別的。

    氈家跟範總兵這行爲反而有掩耳盜鈴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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