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氈大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說誰。”爲了撇清關係。氈大公子還特意改變聲線,把聲音壓低了些。
“別裝啦。”君七給了他一個看智障的眼神道:“本來我還有點兒不確定,但你偏偏還改了聲音,你說說,你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讓我想違心的說一句不是都不好意思了。”
她都沒想到氈大公子看着挺正常的一個人,居然會犯這種蠢。
“我說氈大公子,你們這是演的哪一齣?”
“藏頭露尾的來驛館行刺,你們氈家這是要造反呢,還是單純的活夠了,想讓姑奶奶送你們一程?”
黑衣人目光中的狠厲更爲濃郁了些,他不再多言,揮手讓人往上衝。
這些黑衣人剛準備動,君七腳步極快的衝到爲首的那人面前,在驛丞心驚膽戰的目光下,她一把扯掉了那人的面巾。
氈家大公子那張不算陌生的臉映入衆人的視線,不止氈大公子有些措手不及的慌張,就連驛丞等人都呆了呆。
尼瑪,還真是氈家大公子!
這氈家到底是想幹什麼?
“上,不留活……”口字還沒出呢,他脖子上就被架了把匕首。
氈大公子……
衆黑衣人……
這臭丫頭爲何不按套路出牌?
“都繳械投降,不然姑奶奶宰了他。”君七把匕首又往氈大公子脖子處遞了遞。
衆黑衣人投鼠忌器,不敢上前,但也沒有要投降的意思。
“給我上,格殺勿論!”一聲略顯粗啞的嗓音從另外一個黑衣男人口中傳出。
聽到這聲命令,氈大公子瞳孔猛縮。
“氈二老爺?”君七又揚起聲音叫了一聲。
蒙着臉的氈二老爺......誰能告訴他,爲什麼這臭丫頭連他僞裝的聲音也聽的出來?
其實這次君七多半是猜的。
能調動這些黑衣人,並且能做主捨棄氈家大公子的,也就那麼幾個人。
符合這黑衣人身形的只有氈瑞霖的二弟氈家二老爺。
這都要得益於她住進氈家那幾日,這些人的拜訪呀。
“不能留活口!”氈二老爺清楚的認識到君七的危險,而且他們這些人已經被認了出來,不論是君七,還是驛館的人,只要跑了一個,他們氈家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衆黑衣人也不再顧及氈大公子。
“靠,這麼狠的嗎?”君七抓着氈大公子當擋箭牌左躲右閃的,那些黑衣人有些束手束腳的倒是讓氈大公子受了不少傷。
那邊氈尋玉倒是沒喫什麼虧,氈禮現在是隻雞,早躲到了犄角旮旯去了。
只是驛丞和驛館的人遭了不少罪。
有君七看着,他們倒是沒受什麼傷,只不過他們平日裏也就做些看守打掃的活兒,這刀光劍影的,又有好幾次險象環生的在刀口下死裏逃生,沒把他們嚇的尿褲子就已經不錯了。
君七跟耍猴似的,把這些黑衣人累的夠嗆。
看着好似是黑衣人佔了上風,實際上受傷的都是他們。
這樣可不行,時間長了鬱墨之得知消息趕回來,他們焉有命在?
“退後!”氈二老爺命令,黑衣人幾乎是立刻退到了他的身後。
氈二老爺自懷裏掏出一張明黃色的符紙快速朝君七丟去。
符紙在君七前面懸空停下,然後跟複製粘貼似的迅速變爲了幾十道。這幾十道符紙像有生命一樣把君七和驛丞等人圍了起來。
有人觸碰符紙,結果手指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冒起了煙。
那人捂着疼痛難忍的手叫了一聲。
“哼”氈二老爺站在符紙外圍看着他們冷哼道:“你們能死在我們氈家老祖的火燒符之下,也是你們的榮幸。”
說着他嘴裏唸唸有詞的開始施咒讓符紙慢慢往中間靠攏。
包圍圈越來越小,裏面的人除了君七都慌亂了起來。
氈尋玉仗着藝高人膽大,拿刀想破開符紙,結果就是刀被燒去大半,這下連她也慌了。
“咯咯咯”山雞見情況不妙,撲閃着翅膀衝過來想在外圍撕開個口子,結果毛兒被燒掉了不少,差點兒變成烤雞。
“孽畜”氈二老爺陰狠的盯着它道:“膽敢背叛老祖,你去死吧。”氈家二老爺顯然是知道山雞的。
山雞撲閃着翅膀又開始逃命。
君七和躲在角落裏看熱鬧的招財簡直都要被它的慫樣給弄哭了。
好歹是個千年的妖精,怎麼就這麼沒用,連個活了幾十年的人都幹不過,乾脆回爐重造得了。
其實山雞以前也不是這麼差,只不過這些年爲神樹幼苗輸送本源之力,讓它現在真變成了弱雞,這也是山雞特別憎恨氈家人的原因之一。
就在氈二老爺即將追上山雞的那一刻,一道黃影自面前飛過,緊接着他的手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讓他的刀落在地上他都毫無所覺。
氈二老爺低頭,只見右手的五根手指都被削去了一截。
血順着斷掉的地方落在地上,分外觸目驚心,此外,地上還躺着幾截斷掉的手指。
旁邊的牆上,一張明黃色的紙半截插入牆壁裏,半截軟趴趴的垂在外面,不仔細看,還以爲是粘在牆上的呢。
氈二老爺用左手捂着右手向笑意嫣然的君七看去。
他此時才真正覺得遍體生寒。
要知道,那可是他們氈家道行高深,活了幾百年的老祖所繪的符咒。
這小丫頭居然能反過來驅使符紙爲她所用,這是怎樣厲害的人物!
在氈二老爺震驚的目光下,君七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他帶來的黑衣人全部放倒了。
“嘁,就這點兒能耐,還好意思到姑奶奶面前來顯擺,你們氈家真以爲自己藏的夠深就天下無敵啦?”
君七朝驛丞招手道:“驛丞大人,快讓人把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給我捆了。”
“等墨大王爺回來,這氈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被這一連串兒的變故整懵的驛丞忙招呼人拿繩子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