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佳一臉懵,君七快速又小聲的提醒了一句:“別傻愣着,哭!”
潘佳立刻反應過來反抱着君七低聲啜泣。
她實在做不到像君七這樣哭的跟死了爹似的。
周圍人都被這倆女人整迷糊了。
君七放開潘佳突然拽住族長的手激動道:“族長,聽說你們奉天一族很多奇人異士,我們的娘病入膏肓,求您一定要伸出援手救救她呀……嗚嗚……”
“我娘她操勞了一輩子,因爲沒兒子被我那個渣爹休了,帶着我們姐妹被趕出家門,好容易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們養大了,她卻……嗚嗚……”
“我們聽說奉天一族能讓人起死回生,很是厲害,求族長可憐可憐我們吧……”
族長被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都有點兒感動了。
族長見她實在激動的厲害,於是命人先把她們帶下去安頓下再說。
君七死命抓着族長不鬆手,着實給在場的人演了一把什麼叫“大孝女”。
就這樣,在君七的騷操作下,她們倆還得了個“豪華套間”。
其實君七也沒想到,她想着怎麼也會被關個小黑屋什麼的呢。
她並不認爲這裏的人很好騙,所以有可能是他們有什麼能知道她們來意的辦法。
“君七,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潘佳六神無主的看着君七。
“接下來呀......”君七一下子躺在牀上道:“當然是睡覺了。”
好容易逮着個好地方,當然要養精蓄銳了。
這樣逃跑也有力氣不是?
潘佳也累,但想到母親就在這個地方的某個角落裏等着她,她的腦子就不自覺的胡思亂想起來。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快休息。”君七催促她道:“咱們還有硬仗要打呢。”
潘佳也知道這個道理,她躺到牀上閉上眼睛,可越是想睡她就越睡不着。
君七無奈,只能一針把她“撂倒”了。
此時奉天一族的議事廳裏,幾個人正在商量着君七和潘佳這兩個外來客的事。
“族長,您覺得她們的話有幾分真?”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問。
族長皺着眉頭搖了搖頭道:“這我也不知,不過咱們這裏四周圍連着山,幾乎沒有人家,她們出現在這裏應該是爲了尋我們。”
“猜來猜去的多麻煩?”一個急性子的漢子道:“直接讓阿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水這些日子不舒服你又不是不知道?”又一人道:“依我看管她們什麼人,直接消了她們的記憶送出去就完了。”
“咳咳......”咳嗦聲響起,緊接着一個清俊溫潤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面如冠玉,長相如雅,就是臉色有些差。
“阿水......”族長喚了一聲和衆人都站了起來道:“你怎麼不在房間裏好好休息?”
“族長,我聽說今日有人闖入了族地,特意過來看看。”阿水說着話,走到一處空椅子處坐下道:“咱們奉天一族也就是千年前有人誤入過,阿水也是好奇是什麼人能有這樣的機緣。”
他們這地方,沒人帶路能找到的機率幾乎爲零。
“阿水,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身體。”族長知道他是爲了不讓他們擔心才這麼說的。
“早晚的事,就是整日躺着不動也改變不了我即將死亡的事實,還不如讓我發揮最後的一點兒作用呢。”
談到死亡,奉水倒是很淡定。
“唉......”族長一聲長長的嘆息,表示出了她的無奈。
“希望妖族那邊能儘快傳來好消息吧。”關於生死,他們真是毫無辦法,只能把最後的一絲希望寄託在妖族身上了。
或許是同病相憐,其餘人也均露出頹然挫敗之色。
君七二人從下午一直睡到轉天早上,還是招財餓的“嘎嘎”叫的聲音把她們叫起來的呢。
君七打開門,涼爽的風撲面而來,吹的她立刻精神了起來。
一道有些“羸弱”的身影端着餐盤緩緩朝她的方向而來,君七眯起了眼睛,待他走近,她立馬換上了“毫無心機”的笑容。
“公子好呀。”君七打完招呼對着他手裏的餐盤道:“這是給我們的早飯嗎?”
奉水含笑點了點頭,君七迫不及待的接過道:“哎呀,你們真是大好人,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啦。”
君七端着餐盤邊往裏走邊喊:“喫飯啦,有人來給我們送飯啦。”
聽到提醒,潘佳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奉水跟着走進屋子,看着從裏屋走出來的朝氣蓬勃的女孩子,他怔愣了一下。
他真是好久都沒看到過眼裏有光的女孩子了
他們奉天一族的女孩子,從十幾歲就開始爲生育做準備,最多到三十多歲就得離開這個世界。
可以說她們的一生都是在爲奉天一族的子嗣延續做貢獻,奉天一族至今不滅,就是因爲她們的犧牲。
可是這樣的犧牲又有誰是心甘情願的?
她們心裏有怨有氣,但更多的是無奈,因爲沒有希望,所以她們早早的眼睛裏面就沒了光。
君七的眼睛也有光,但卻跟眼前這位姑娘不同。
君七眼裏的光含了太多的雜質,讓人看不清楚,但這個女孩子眼裏的光卻很透亮。
“你幹嘛一直盯着我妹妹看?”君七打斷阿水的打量逼問道:“你是不是看她漂亮起了什麼不好的心思?”
“好啊你個病秧子,送頓飯就想拐騙我妹妹,你不要臉。”
“姑娘誤會了,在下並無意冒犯。”奉水從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姑娘,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你不要狡辯了。”君七自說自話道:“上次那個看我妹妹發呆的登徒子也這麼說的,最後還不是想動歪心思被我打殘了。”
“你給我出去。”君七把阿水推出屋子,擋着他的面“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我跟你說小佳佳,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可不能被他騙了。”君七教育潘佳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來。
“他一個病秧子,肯定是找不到媳婦兒想打你的主意,你可不能被他騙了。”
奉水站在門外聽的哭笑不得,他失笑的搖着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