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監視着仲家,自然知道仲春興請了這麼個“高人”來“捉鬼”。
只不過君七並不瞭解這個什麼至善大師的真實實力,只是聽說很厲害就對了。
“這老禿驢......”宋品梁咬牙恨恨道:“仗着有點兒能耐,巴結權貴,建造廟宇,噁心的很。”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至善人品不咋地,但因爲他有本事,所以還是很受人追捧的。
沒辦法,誰叫這年頭權貴家的陰私勾當多呢。
“方二小姐,這老禿驢會不會破壞我們的計劃?”宋品梁有些擔憂。
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心力,若是在這時候功虧一簣了,那多冤?
“放心,說不定這禿驢還能幫咱們一把呢。”君七語氣強硬。
“幫不幫”的還不是她說了算。
宋品梁???
他真是越來越跟不上這位的腦子了,假以時日,他會不會就不知不覺變成了傻子?
就是愁人的很呀。
月上中天,子時到來。
“時辰差不多了,咱們開始吧。”至善對仲春興道。
仲春興點了下頭,然後揮手叫過來一個護院。
護院掏出匕首,刀尖對準仲書宣的心臟部位。
“妖孽,若再不現形,爾之女必受刨心之苦。”至善對着夜空大喝。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讓他們有種震耳欲聾之感,只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個老和尚也不全是浪得虛名。
只不過他那拿人命威脅的嘴臉也是真醜陋。
“方二小姐,咱們快動手吧。”宋品梁看到那馬上就要碰到自家寶貝外甥女的刀尖,焦急不已的催促君七。
“你給本姑娘沉住氣!”君七被他催的不耐煩道:“一個大男人,這點兒定力都沒有,我看你也沒多大出息了。”
宋品梁很想懟她一句:要被開刀的不是你外甥女,你當然能站着說話不腰疼。
可他還是把到嘴的話嚥了回去。
你現在是老大,我忍!
院子裏久久無聲,至善見並無異常的事發生,於是朝仲春興使了個眼色。
仲春興眼神陰狠又決絕的對那個持匕首的護院命令道:“動手!”
護院猶豫了兩秒,握着匕首的手用力,然後發狠的往前送去。
見到這一幕的宋品梁差點兒沒忍住叫出聲來。
就在這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當護院手中的匕首碰到仲書宣胸口的那一刻,自仲書萱胸口的位置發出一道刺眼的金光。
然後護院的手就像被什麼控制了一般反轉手腕,把匕首調轉方向朝自己刺了下去。
鮮血噴涌而出,護院也一臉驚恐的倒在地上。
仲春興嚇的忙躲到了至善的身後。
至善一臉警惕的朝着仲書萱做出防禦的姿勢。
牆頭上的宋品梁有些傻眼。
“別愣着,讓那些人準備好。”君七提醒道。
“啊?”宋品梁木呆呆的轉頭看她,然後反應過來匆匆朝身後打了個手勢。
“仲春興!”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被風吹的死命抓着至善的仲春興下意識的回頭。
猛的對上一張慘白而又熟悉的臉,他“啊”的慘叫出聲,然後東滾西爬的又躲到了至善的身後。
“大膽妖孽,居然敢在老衲面前爲非作歹!”至善膽子倒是大,他直視那張毫無人色的“女鬼”的臉道:“今日老衲就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個作惡多端的惡鬼。”
言罷他掏出一張符紙就朝“女鬼”身上甩去。
符紙被“女鬼”長着血紅色指甲的手抓住,片刻撕成碎片。
至善的臉色瞬間變的驚疑不定。
見“女鬼”伸出手朝他們而來,至善抓着仲春興連忙躲閃。
君七瞅準機會一個勁風打過去,兩人都被掀翻在地。
“女鬼”愣了一下,然後眼珠子轉了轉,馬上“桀桀桀”的露出陰森的笑臉。
看着慢慢逼近的“女鬼”,仲春興直接尿了出來。
至善則是反應迅速的拿出桃木劍往“女鬼”身上招呼。
至善的功力還是挺高的,最少他對面身手不錯的“女鬼”就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女鬼”不行,架不住“她”有個幫手。
君七在暗處暗戳戳的給了至善不少的苦頭。
“方二小姐,咱這要打到什麼時候?”宋品梁有些無語。
瞧這興奮的小表情,這丫頭怎麼還越玩兒越起勁兒了?
“哎呀,演戲要逼真嘛。”在“女鬼”擡手的瞬間,君七又給了至善胸口一下子:“要是一下子就解決了,至善他們肯定會懷疑真假的。”
要說她跟那同樣“玩兒”的不亦樂乎的“女鬼”還是挺有默契的。
瞧他們倆這配合,簡直天衣無縫呀。
宋品梁......就感覺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院子裏的至善被打的節節敗退,最後甚至被“女鬼”隔空一下子打的吐出了一口血來。
虛弱的至善突然一反平時僞裝的得道高僧的悲憫慈善的模樣,面色陡然變得兇惡暴戾起來。
他擡起胳膊,用僧袍擦掉嘴角的血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女鬼”。
“女鬼”被他兇戾的眼神震懾的倒退幾步。
“你到底是人是鬼?”雖然這“女鬼”很是詭異,但“她”身上卻沒有鬼氣,這是至善懷疑“女鬼”的原因。
“桀桀桀”“女鬼”發出刺耳的笑聲,然後轉動自己那張毫無人色的蒼白麪龐對仲春興道:“夫君,你說我是人呢還是鬼?”
“猶記得你當初可是說過我這張臉雖平平無奇,但卻最讓你心動呢。”
“不知道這麼多年你可還記得你對我痛下殺手時,我當時的模樣?”
“夫人......”仲春興根本不敢擡頭仔細看“女鬼”的容貌,他跪在地上眼淚鼻涕糊一臉:“夫人我知道錯了。看在咱們夫妻多年的份上,你就繞過爲夫吧......”
仲春興不斷的求饒聲也確定了“女鬼”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