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李闊正躺在牀上喝藥呢,李家衆人也是死氣沉沉的。
他們李家積攢了多年的錢財被皇上一鍋端了,他的二兒子接到消息去救援的時候被人殺死在了半路上。
他不氣急攻心纔怪了。
原來他們都錯了,皇上的目標根本不是拿他們李家的錯處,而是拿他們李家的錢財!
皇上真是好重的心機,好深的城府!
想要成就霸業,錢財是必不可少的。
爲了成事,李家不斷的斂財,積攢的財富一旦過了線,人們就會想方設法的找一個安全地方藏匿,李家也不例外。
那些庫銀得到的太容易,也太多了,就算李闊隱約覺得有些過於順利了,他的貪慾還是佔了上風。
得到庫銀後,鬱墨之窮追不捨的查的很嚴,李闊幾乎沒時間思考就把庫銀藏到了那個他們李家藏匿錢財的地方。
誰能想到,皇上會有這麼大的魄力,用這麼大一筆庫銀引他上鉤。
如今想想,他二兒子也是鬱墨之他們引過去的吧。
他們李家根基深厚,勢力盤根錯節,豈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
所以明宣帝壓根兒沒想過一次把李家連根拔起。
都怪他被那麼大一筆錢財迷了眼,沒有仔細琢磨,這才遭受這麼大的重創。
李闊的神情不僅有悔,還有刻骨的恨意。
李闊病倒了,請了病假,理由是自己的二兒子外出被人所害,他悲傷過度。
不然他還能說什麼?
說他二兒子因爲接到消息說自家的寶庫被劫,趕過去的路上被殺了?
那自家寶庫裏的那些庫銀他要如何解釋?
所以這個啞巴虧,他不喫也得喫。
李家這邊愁雲慘淡的忙着給李家二子辦喪事,勇城伯那邊卻是一片的喜氣洋洋。
從牢裏出來,免不了去晦氣去黴運什麼的。
有不少人也是上門道賀。
又送走了一個客人,勇城伯美滋滋的一拍秦風鏡的肩膀道:“風鏡呀,咱們勇城伯這次也算因禍得福了。”
“說起來若沒有你老子我給你和方二小姐牽線搭橋,咱們勇城伯府也不會有如今的光景。”
“所以你老子我的決定還是挺明智的。”
說到這裏勇城伯頓了一下,他突然靈機一動試探的道:“方二小姐真是個足智多謀的奇女子,若是能成爲我們勇城伯府的一員,對我們勇城伯府來說可是如虎添翼。”
秦風鏡滿頭黑線,他爹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教訓了吧?
那女子那是足智多謀嗎?
那是妖孽轉世好不好?
膽大包天,睚眥必報,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捅一刀,真是防不勝防的。
她要真進了勇城伯府,誰是虎誰是翼,誰給誰添磚加瓦還說不定呢。
哼,說不定一言不合他爹就早亡了。
看着得意忘形的勇城伯,秦風鏡覺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他爹,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
那樣的女子是他們勇城伯府能裝下的嗎?
給李家的教訓告一段落,見周新雨那邊還沒有進展,又閒下來的君七開始暗戳戳的給周新雨下套。
周新雨自從被休之後就鮮少出門了。
不是她灰心喪氣老實了,而是她暫時還沒想到東山再起的辦法。
不過在周家她也不好受。
因爲她連累的周家清譽受損,人們對他們家指指點點不說,家裏的姑娘議親都困難了起來。
別說她弟弟弟媳了,就是一向寵她的父母對她都沒了以前的好臉色。
周新雨哪裏受過如此的冷待?
可她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所以她這些日子可是憋屈的很。
正在她想擺脫眼前的困境又不知該如何努力的時候,她的丫鬟說的一些話引起了她心神不平靜了起來。
丫鬟說二姑奶奶回來又帶了好些東西,丫鬟還說二姑奶奶哄的老夫人很開心,總之就是一些隱含羨慕的話。
看周新雨心不在焉的,丫鬟有些抱怨的嘀咕了一句:“要不是因爲大姑奶奶,二姑奶奶怎麼會有如今的好日子,二姑奶奶倒好,還偏來老夫人面前討好賣乖顯擺自己,這不是專門來戳大姑奶奶您的心窩子嗎?”
丫鬟小心翼翼的窺了眼周新雨的神色又小聲咕噥了一句:“要是大姑奶奶是方夫人該多好,這樣表小姐也能好過一些。”
“胡說八道!”周新雨沉着臉呵斥道:“以後再敢胡言亂語沒有規矩,我定不輕饒。”
丫鬟忙跪下請罪,表示不敢再胡言。
有些人就是這樣,某些想法一旦生了根,就會像藤蔓一樣快速生長,然後把你包裹其中,直至被它吞噬。
在丫鬟有意無意的引導下,那根名爲慾望與不甘的藤蔓最終牽着周新雨走向了深淵。
方家,君七看着剛進門的周新雨,立刻攔了上去。
“吆,仲夫人......哦不,你已經被休了,現在應該稱呼您周大小姐了。”君七嬉皮笑臉道:“周大小姐又來看親女兒啊?”
“好像前幾日您剛來過一趟吧,您這跑的是不是也太勤快了點兒?”
“以前您也沒這麼積極呀,難不成是被休之後幡然醒悟,覺得對女兒的虧欠太多了,所以想在今後給她把這母愛補上?”
周新雨氣的牙癢癢,偏君七還繼續刺激她。
“唉,不是我說你周大小姐,你這咋滴也得注意點兒影響呀。”
“三天兩頭的往妹夫家跑,知道的是你想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想把我變成仲小姐呢。”
“娘這東西,還是原裝的好,您別誤會哈,我不是說繼母不好。”
“我就是覺得......愛殺夫的繼母不好。”
“忒狠,即便方大人不怕死,我也招架不住。”
她成了仲小姐,周新雨不就是她繼母了嗎?
“休的胡言亂語!”一聲帶着心虛的怒喝聲自身後響起,君七回頭,就見打扮的人模狗樣的方復宏邁着急促的腳步向她們而來。
方復宏站定,還沒來得及開口訓斥君七呢,君七倒是嘴巴極快的先開了口。
“哎吆唉方大人,您這一身行頭簡直要閃瞎我的眼,穿這麼騷你是要出去會姘頭嗎?”
偏年輕的紫色長袍就算了,他還纏了條金色的腰帶,戴了塊龍鳳呈祥的玉佩,整的跟要去勾搭小姑娘的年輕小夥子似的,也不知道他這是要鬧哪樣。
果然呀,愛情使人年輕。
這方復宏一把年紀了,遇到心上人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悸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