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特別旺盛的勇城伯夫人還想留下來聽個八卦,被四個哭笑不得的兒媳婦給連哄帶騙的弄走了。
宋大夫人是個識趣的人,本來她是想帶着女兒退出去在外面等弟媳,但君七一句話讓她停住了腳步。
“宋大夫人可以留下聽聽。”君七道:“雖然我要說的主要關係着宋二夫人,但或許對宋家也有影響。”
宋二夫人有些不明所以,也有些心神不寧的看着君七。
“上次本姑娘到方家,跟宋二夫人打聽過一位姑娘,宋二夫人可還記得?”君七問。
宋二夫人想了想道:“方二小姐說的可是柳柳?”
上次君七到方家,好似也就詢問過柳柳這一個人。
見君七點頭,宋二夫人疑惑道:“她可是有何不妥?”
“實不相瞞,那不是本姑娘第一次見她。”
接着君七就把那日宋品梁在李釗手裏救下水柳柳的經過講了一遍。
沒錯,那日到方家,她見到的正是她曾有過一面之緣的所謂的被調戲的貧苦賣藝女。
聽了君七的講述,宋二夫人眉頭蹙起,若有所思。
宋品梁是個大老粗,但宋二夫人可不是傻白甜。
宋家二房一直和和睦睦,就是因爲宋二夫人洞徹事理明目達聰,不然以宋品梁那個直腸子,他領導下的二房怎麼可能這麼平靜?
“方二小姐以爲水柳柳的出現是爲何?”宋二夫人很快就明白了君七話裏的意思。
那個水柳柳三番四次的接近,心思定然不純,可能還跟李家有關,因爲那個想非禮她的李釗有可能是跟她演了一齣戲,可宋品鴻就有一個閒職,他們這麼大費周章的接近他們二房到底圖什麼呢?
“她的目的應該不在宋二爺,宋二夫人也不必過於擔心。”君七老神在在道:“只不過她要通過宋家達成目的,可能會做些對宋家或者說對宋家二房不利的舉動。”
不然這麼風平浪靜的她如何行動?
也就是說宋家只是她的一個跳板。
“多謝方二小姐提醒,妾身會多加提防。”方二夫人憂心忡忡。
一個二房後宅她遊刃有餘,但要牽扯到朝堂紛爭,她就不夠看了。
“別呀......”君七立刻道:“光提防多沒意思,宋二夫人應該主動出擊,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就當跟那女人玩兒了。”
方二夫人......這就是攻擊性強的人跟她們這種普通女子的不同之處嗎?
就聽着好輕鬆的說。
宋二夫人回到家裏,見到正在收拾庭院的水柳柳,表情有些複雜。
說實話,要不是君七說的那些話,她對這個做活麻利勤懇,還不多嘴多舌的姑娘挺有好感的。
可現在,她只覺得這姑娘可怕的讓人打從心裏發涼。
晚上,宋品梁回來,宋二夫人對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宋品梁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老爺可知妾身今日去見了誰?”宋二夫人斜着眼問道。
“你今日不是去赴方二小姐的約嗎?”宋品梁狐疑道:“難道還碰到了熟人?”
宋品梁身子一僵,然後燦燦一笑道:“夫人你都知道啦?”
“哼”宋二夫人重重一哼道:“說吧,那水柳柳到底怎麼回事?”
“你說她是被惡徒報復,被你所救,無處可去才領回來的話是不是也是假的?”宋二夫人忍着怒氣質問。。
“夫人你聽我解釋。”有時候宋品梁還是挺怵他這位說話輕聲細語的夫人的,原因很簡單,他這位夫人不打不罵的總能以最溫和的方式把他拿捏了。
久而久之,他就察覺出自家夫人的厲害了。
“你說,我聽着呢。”宋二夫人坐的端正,眉眼往下沉。
“是這樣......”宋品梁忙道:“上次爲夫在酒樓路見不平之後,有一次上街,爲夫又恰巧遇到柳柳被李釗的人追趕。”
“爲夫替她趕跑了李釗的人,可她說李釗爲了報復她,已經多次上門騷擾,更甚者要強搶她爲妾,住處她是不敢再回去了,可她也要有個活計維持生活,更何況她還有個爺爺要養,於是就求我收留。”
“那你爲何不與妾身說實情?”要不是他隱瞞了這麼多,自己可能早就發現可疑之處加以防範了。
“是水姑娘說她一個女子被人強逼爲妾,影響名聲,而且李家又勢力龐大,她也擔心你們會因爲忌憚李家而不接納她,所以求我隱瞞的。”
宋品梁覺得水柳柳說的也有道理,也沒往深處想,就同意了。
看着眼前這個二百五,宋二夫人都要氣死了。
她總算明白君七說的踏腳石是什麼意思了。
感情是就他好糊弄,所以才成了水柳柳的目標。
一次遇到李釗對她圖謀不軌那是巧合,偏李釗派人強搶她的時候又遇到,也就這傻子察覺不到不對了。
而且李家的辦事能力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居然把一個弱女子追趕到了大街上還沒拿下?
她是該嘆李家人虛的連一個弱女子都不如呢,還是該驚水柳柳長了雙飛毛腿,體力比大男人都好?
“夫人......”宋品梁見自家夫人神情不對,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可是水柳柳有什麼不妥?”
“你還沒有笨的無可救藥。”宋二夫人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接着把君七的話跟他說了一遍,還跟他分析了一下這巧合背後的不同尋常之處。
宋品梁一聽自己被利用了,頓時火冒三丈的要去找水柳柳算賬,宋二夫人忙叫住了他。
“你去了不是打草驚蛇嗎?”宋二夫人道:“水柳柳只是聽命行事,她的目的和她背後的人才是重點。”
“咱們只需等着她動手,然後順勢把她送走就行了。”
其餘就讓那些大人物去操心好了,反正他們是沒那個能力參與這些朝政大局。
這腥風血雨的,一不留神丟了小命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找不到。
宋品梁沒什麼大的志向,同樣,宋二夫人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她所求只是宋家平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