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沒有曹秉冠,事情怎麼可能這麼順利?
曹秉冠死了爹,按照大晉朝的規矩,要丁憂三年。
以曹秉冠的野心德行,肯定會做些什麼搏一搏,君七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顯然是會滴。
那個狗彘不若的卑鄙無恥之徒,直接殺了多沒勁?
怎麼也要讓他像原主一樣被羞辱的體無完膚,然後絕望而死才能泄了原主在他身上的怨氣不是?
君七剛進方家大門,帶着惡意笑容的周新雨先迎了上來。
“君七回來啦。”周新雨彷彿怕人聽不見似的,聲音都揚高了好幾度:“你這孩子,懷了孩子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呢?”
“這幸虧曹公子是個負責任的好男子,不然你這肚子大了可怎麼得了?”
“快進去看看,曹公子可是連聘禮都送來了,咱們也得商量商量在你肚子大起來之前把婚成了,不然你這名聲就毀了。”
說着周新雨還咯咯笑了起來。
君七挑眉,看來那個渣男王八蛋是打算毀了她的名聲把她娶進門去折磨。
“看來這次本姑娘是真的要出嫁了。”面對周新雨的不懷好意,君七摸着下巴故做思索狀:“那方二夫人你還愣在這兒幹嘛?”
“我可是方家正兒八經的小姐,跟那起子奸生子可不一樣,本姑娘出嫁,關係的可是方家的顏面,不說十里紅妝,嫁妝總不能少了吧?”
“趕緊的,還不趁着本姑娘肚子大起來之前把本姑娘的嫁妝準備好?”
周新雨笑容僵住了,現在方家捉襟見肘,這死丫頭指桑罵槐的提嫁妝是故意的吧?
她突然想到,上次被這丫頭坑的那筆錢還在她手裏呢,看這丫頭的勁頭兒,不僅不會交出來,還要再讓方家出一次血,這怎麼能行?
“君七呀,你看......”周新雨剛起了個頭兒,君七擺手打斷她道:“別廢話了,先把曹家送來的聘禮擡本姑娘的院子裏。”
“哦,對了......還有你一個小妾能不能有點兒規矩?”
“見到小姐,不知道行禮就算了,還大呼小叫的,而且本小姐的婚事由得了你一個妾做主?”
“也不知道周家是怎麼教你規矩的。”
“難不成你以爲別人稱呼你一聲二夫人,你就以爲自己不是半個奴才了?”
“真是尊卑不分,貴賤不知。”
把周新雨氣的半死,君七悠悠然回了自己的院子,結果方惜惜還在裏面等着她。
“姐姐給妹妹道喜了。”方惜惜看着是真開心。
曹家現在這樣,君七又名聲盡毀,她不來奚落奚落出口惡氣怎麼行?
君七......得,剛撞上老的,又來個小的。
這孃兒倆看來是真無聊了。
“客氣。”君七道:“本姑娘也給你道喜了。”
方惜惜???
“話說你跟你大哥都那啥了,到底什麼時候過門兒?”君七氣定神閒道:“你也不要不好意思,雖說你跟親大哥發生那種事有悖倫常,但你除了他也沒別的選擇了不是?”
高興個屁!
“就是這關係有點兒亂。”君七摸着下巴接着道:“你生母是他親姨母,他生母又是你的親姨母,你們娘以前是姐妹,現在又成了姐妹,你們爹又是同一個。”
“到時候你們成了親,你要怎麼稱呼?”
“母親?姨母?婆婆?公爹?親爹?”
“想想就好頭疼的說。”
幾句話,方惜惜就被君七氣跑了。
方惜惜一走,君七又以沒有守好院子,讓“阿貓阿狗”擅自闖入爲由開始對院子裏的下人發作。
這些下人跪在院子裏曬了一天,真是苦不堪言的。
他們現在就盼着君七能趕緊出嫁,好讓他們能脫離苦海。
君七未婚先孕的事傳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君七又一紙訴狀把曹秉冠告上了大理寺。
沒錯,不是衙門,而是大理寺。
不就是鬧騰嘛,誰還能怕了他?
曹秉冠也沒想到君七能這麼豁的出去。
曹秉冠也不是個傻的,自父親出事,他冷靜下來捋了捋事情的始末纔想通自己是被君七跟明宣帝算計了。
如今的情況,他父親死於李家之手,李家因爲他們父子私兵被剿,他跟李家也不可能再有緩和。
明宣帝更是容不得他。
索性他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君七拉下水,一是可以報復君七,二是有君七在,明宣帝或許會投鼠忌器,顧忌一二。
他並不指望明宣帝能放過他,而是想能有緩和的時間好讓他能籌謀東山再起。
他以爲毀了君七的名聲君七就不得不嫁與他,誰知道君七比他想的還大膽。
不過沒關係,告到了大理寺,只會坐實了她未婚先孕的“事實”。
寂靜的屋子裏,曹秉冠那張在外人面前一向溫潤的面龐此刻分外的扭曲陰森。
對於上公堂這件事,君七真是挺駕輕就熟的。
而在自己地盤上應該遊刃有餘的大理寺卿此刻卻是慌的一批,他驚堂木拍的都不是那麼響了。
“方君七,你說你狀告曹秉冠與方家合謀坑害於你,毀壞你的名聲,可有證據?”大理寺卿問道。
站在大堂另一邊的被告方復宏仇恨的瞪着君七,他旁邊的曹秉冠倒是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們說我與這姓曹的有染,甚至還未婚先孕,不是應該他們提供證據嗎?”君七反問。
“大人,您可不知道,這姓曹的上門說我懷了他的孩子,方大人連問都沒問本姑娘一句,甚至還把我未婚先孕的流言傳了出去。”
“您說說,這世上有這麼不是東西的爹嗎?”
堂外衆人一聽,確實是這麼個理,無論君七有沒有做過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方復宏身爲她的父親,這種事捂都來不及,又怎麼會鬧的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