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跟秦風鏡對視一眼,秦風鏡又默默退後了兩步。
——我怕死,我不去。
李塵沉默片刻,擡腳朝君七走了過去。
秦風鏡想拉他,但想到他們也不熟,兩家還是對頭,人家說不定還認爲他冷血呢,所以秦風鏡默默放下了微微擡起的手。
兄弟,你可要保重呀!
“敢朝姑奶奶伸爪子,看來你是真不怕死呀!”君七腳上用力,“大娘”慘叫連連,衆女眷噤若寒蟬。
“方二小姐......”李塵小心翼翼的在君七身後喚了一聲。
君七踩着“大娘”的頭回頭:“怎麼,你要多管閒事?”
他要是敢點頭,她就敢踢飛了他。
“在下是想說光天化日之下,這位夫人若是出了意外,對您來說也是不小的麻煩。”
以君七的醫毒之術,想悄無聲息的弄死別人信手拈來,可她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這就說明她不是個險惡的人。
對君七完全不瞭解的李塵還因爲君七動手打人而對她產生了錯覺。
“依在下拙見,不如大事化小,讓這位夫人給方二小姐賠個不是,方二小姐大人大量放了她如何?”
李塵其實是真心爲君七考慮的。
他並不知道君七背後站着什麼勢力,李家權利上的爭端也沒跟他說過。
在他眼裏,君七一個無權無勢的內宅女子,即便擁有出神入化的醫毒之術,即便並不懼怕別人的報復,但若被世家高門仇視報復,也是不小的麻煩。
方惜惜趕忙見縫插針奔過來對着君七求情道:“我們給方二小姐賠禮,都是我們說錯了話,還請方二小姐高擡貴手。”
地上的“大娘”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也硬氣不起來了,她現在只想趕緊讓自己頭上的腳挪開。
“你的道歉值幾個錢?”君七不依不饒道:“都給本姑娘滾開。”
君七還氣兒不順的擡起踩在“大娘”頭上的腳又蹬了方惜惜一腳,然後又把腳放了回去又捻了一下。
“我們給錢......”聽到君七提錢,方惜惜馬上福靈心至道:“我們給錢......”
說着她就把身上的錢袋子往外掏。
君七抓過方惜惜的錢袋子,心裏的氣突然散了些。
她掂了掂,然後低頭彎腰在“大娘”身上一頓摸索,別說簪子鐲子錢袋子了,就是耳墜都沒放過。
搜刮完這個,她又擡頭看向方惜惜。
方惜惜馬上把自己的首飾摘了下來。
君七滿意了,擡起了她那隻踩着“大娘”頭的腳。
“快滾,小心本姑娘反悔。”君七拿了人家的東西,嘴上也沒客氣。
方惜惜忙扶起跟個瘋婆子一樣的“大娘”跟衆驚魂未定的女眷離去了。
君七把東西收攏好踹進懷裏,見兩個糟心的傢伙一言難盡的看着自己,君七剛下去的火又竄了上來。
“看什麼看?”君七吵吵道:“要不是你們倆喫飽了撐的,本姑娘能遇到這破事?”
“你們說,現在怎麼辦?”
“在下覺得方二小姐可以考慮一下在下。”李塵還挺執拗。
秦風鏡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點了下頭。
對,你考慮他,就沒我什麼事了。
“考慮個屁!”君七罵道:“癩蛤蟆想喫天鵝肉,你也不瞅瞅你那弱不禁風的德行抗不抗揍。”
“我告訴你,本姑娘已經有心上人了,你趕緊死了那條心。”
李塵和秦風鏡兩個人都愣住了,他們屬實沒想到這小丫頭會有喜歡的人。
秦風鏡:哪位仁兄這麼倒黴?
李塵:哪位高人能得她青睞?
“不知是哪位兄臺有如此福氣?”李塵純屬好奇。
“咋滴,你要找他單挑呀?”君七白了他一眼,然後驕傲的道:“我告訴你,本姑娘的男人,才高八斗,玉樹臨風,品貌非凡,頂天立地,高大威猛,你就是竄天上去都比不上。”
秦風鏡嘴角抽了抽,要不要這麼完美?
“既如此,方二小姐只需否了在下的提親即可,又何須如此惱怒?”李塵實在不明白君七生氣的點兒在哪裏。
“我說你是不是傻呀?”君七看他疑惑的表情,火氣又升了升,君七氣的對秦風鏡道:“你告訴他爲什麼。”
秦風鏡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李兄,你我二人一同提親,本就讓方二小姐成爲了別人議論的對象,若是她沒能從你我二人中選出一個,對她的名聲影響很大。”
這世道本就對女子比較苛刻,他們倆大男人或許沒什麼,但君七一個女子勢必會承受更多的流言蜚語。
有些明瞭的李塵頓時羞愧的垂下了頭,他只想到了自己,確實沒想過會給君七帶來麻煩。
“若不然讓那位公子也上門提親?”李塵提議。
這樣君七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君七皺起眉頭,她若暴露了鬱墨之,到時候肯定麻煩更多。
不暴露難道要自己一個人丟人?
丟人跟麻煩選哪一個?
尼瑪,好爲難的說。
糾結不已的君七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前面凶神惡煞的衝過來一夥人把她團團圍住。
街道上的百姓都驚的散開來。
“你是方君七?”爲首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語氣不善的開口。
“啪”的一巴掌乎到了那男人都臉上,把他臉都打出了血來。
“本姑娘的大名也是你能隨便喊的?”君七現在是見誰都不順眼,更何況這傢伙一看就來者不善。
“王八蛋,懂不懂禮貌,會不會做人?”
“用不用姑奶奶把你塞回你娘肚子裏回爐重造?”
“來人!”那男人摸了摸被打的又疼又麻的臉,臉色陰冷的吩咐道:“抓起來!”
一羣人一擁而上,在他們心裏,拿下君七輕而易舉,誰知道......
“啊......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讓兩邊躲着的攤販都於心不忍了。
聽起來好慘的樣子。
暴揍那些衝上來的人之後,君七扯過那個裝逼的男人又是一陣的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