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暄喫一口輔食,就好奇地盯着爸爸看一眼。
商禮衝她微笑,她就樂得不停扭動着小身體,張着小嘴哇哇地叫,整個餐廳裏,一時間都是她高興地笑聲。
等大家喫過飯,老爺子和老夫人不想耽誤商禮休息,也就沒再拉着他說話。
商禮和鹿溪上樓,暄暄在他的懷裏。
商禮捨不得放下,直到進了臥室,他還時不時低頭逗弄暄暄。
鹿溪看他這樣,便問:“累不累?”
商禮搖頭,“不累。”
鹿溪笑一聲,“那你們父女培養感情,我先洗澡。”
一聽到洗澡,商禮目光突然頓住,不過鹿溪已經去拿睡衣了,並沒有發現。
鹿溪進浴室之前,想到什麼,扭頭衝商禮曖昧地挑了挑眉,“商總,要不要一起?”
這個暗示,足夠大膽刺激。
試想一向如膠如漆的夫妻突然分開這麼久,乾柴烈火,那幾乎是隻要對上一個眼神,就會立馬燃燒起來。
可商禮現在對鹿溪完全就是陌生的狀態,哪怕他的所有感觀告訴他,這個莊園他很熟悉,老爺子老夫人都很親近,他對鹿溪也不排斥。
但空白的腦子失去了那些愛的證明,美好的記憶被抽離,他變成了一個空殼,無法迴應炙熱感情的空殼。
商禮逃避地搖頭,找藉口說:“我稍微休息一下,你先洗。”
鹿溪怔住,剛剛不過是一時興起,並沒想着真和商禮洗澡,她顧及着他的身邊狀況,太清楚這人一旦有了慾念,那就是沒完沒了。
而這兩天她只想讓他好好休息。
可商禮的婉拒,還是讓鹿溪有點說不出的失落。
這人怎麼突然這麼正經了?
以往不是騷話連篇嗎?
就算他也知道他的身體情況不允許他和她有激烈的肢體交流,但他難道不應該嘴巴上佔佔她的便宜嗎?
鹿溪垂眸,興許是他在忍耐呢?
這麼一想,她又很快釋然。
等鹿溪進了浴室,那扇隔絕兩人視線的門被關上,商禮才如釋重負。
他和鹿溪是夫妻,無比恩愛的夫妻,長時間的分別後,肯定會有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
可是,他現在沒有深愛鹿溪的那種感覺,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強迫自己和鹿溪發生關係,那對鹿溪來講,實在羞辱難當。
“啊啊。”暄暄搖晃着腦袋看着爸爸,她嘴裏流着哈喇子,大眼睛眯着笑,故意討爸爸開心。
小傢伙明明什麼都不懂,但天生的本能已經讓她學會怎麼成爲一個歡樂的開心果。
商禮瞧着女兒一臉萌樣,注意力被吸引,低頭用他高挺的鼻子去蹭女兒稚嫩的小臉。
暄暄怕癢,立馬兩手抱住爸爸的臉,一嘴口水也全都糊到了爸爸的臉上。
女兒很香,商禮輕笑着又去蹭女兒的小胸脯。
暄暄更是樂得啊啊大叫,小腿都激動地胡亂踢打爸爸。
父女倆鬧作一團,臥室裏歡聲笑語不斷。
鹿溪洗澡出來,看到商禮側躺着,暄暄靠在他的手臂上,他的手指時不時戳一戳女兒腰上的肉肉,暄暄咯咯笑個不停。
“我看着暄暄,你去洗吧。”
鹿溪到了牀前,視線掃過商禮被西裝褲包裹着的大長腿,他左腿膝蓋微曲,右腿慵懶的舒展,修長的身體佔據大牀的三分之一,這牀平時睡鹿溪四五個都不在話下,還不會擁擠。
可商禮的體魄存在感很強,他現在這麼一躺,這張鹿溪覺得過大的牀也瞬間尋常了很多。
往日兩人在這張牀上顛鸞倒鳳的激烈畫面不受控制地衝進鹿溪的腦海裏,鹿溪小臉燥熱,她急忙別過視線,可商禮做那種事時的強悍霸道,卻讓她此刻的心跳都紊亂不已。
商禮小心將自己的手臂從暄暄的脖子下抽出來,這才坐了起來。
他的目光掃向鹿溪。
鹿溪穿着再簡單不過的白色浴袍,嬌嫩的肌膚如桃花盛開,熱氣還薰的她的小臉紅彤彤的,成熟女人的風情,一覽無餘。
商禮口乾舌燥,身體竟然有了原始的渴望。
他震驚,急忙翻身下牀。
“那我去洗了。”他都不敢再看鹿溪一眼,大步往浴室走去。
鹿溪將他剛剛的反應收入眼底,覺得好笑,怎麼一個病治的,反倒還拘謹了呢?
暄暄在大牀上踢着小腳,鹿溪聽到門口傳來月嫂的聲音。
這幾天暄暄一直都和鹿溪睡在一起,月嫂夜裏也會陪同,但今晚商禮回來,按照往日的習慣,暄暄是要和月嫂睡嬰兒房的。
鹿溪不知道暄暄和她睡了幾天,是否還能習慣再和月嫂睡。
她將女兒抱到門口,交給月嫂。
兩人都不動聲色觀察暄暄的反應,暄暄大眼睛盯着媽媽和月嫂看,起初她反應不大,可當月嫂想要抱走她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了危險。
小嘴一張,立馬哼唧了起來,小臉上表情都不對了。
月嫂看向鹿溪。
鹿溪趕緊將女兒抱了回來,對月嫂說:“我先抱她到嬰兒房,哄她睡着後,你再陪着她。”
暄暄夜裏有時候會鬧到很晚,不肯好好睡覺,要鹿溪陪她玩。
這是最近一些日子慣出來的壞習慣,短時間內可能沒辦法改正。
鹿溪抱着女兒到了隔壁房間,母乳哄了半天,暄暄這才逐漸有了一點睡意。
又過了一會兒,暄暄完全睡沉了,鹿溪輕拍着她的後背,不敢就這麼把她放進嬰兒牀,她嘴裏輕哼着搖籃曲,又抱了暄暄一會兒,感覺到暄暄不會一有個小動靜就立馬睜眼後,鹿溪這纔將她小心放進嬰兒牀。
“如果待會兒她醒來鬧的話,你要叫我。”鹿溪叮囑月嫂,怕月嫂一個人搞不定。
“好。”月嫂點頭。
鹿溪又看了女兒片刻,隨後才輕輕離開了嬰兒房。
剛回到臥室,進門的時候,和正出來的商禮碰了個正着。
商禮身上穿着和她一樣的浴袍,他頭髮看樣子已經吹過了,幾縷劉海垂下來,擋住了他深邃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