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了，有包廂。”秦欽看着鹿溪，“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鹿溪盯着他手中搖晃着自己的手機，冷笑，“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秦欽還認真思考一番，然後用力點頭，“有，畢竟你是商禮的老婆。”
不過很快，他又說：“我們要談的事情，我想不太方便讓更多人知道。”
鹿溪無言，算是默認。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包廂。
包廂不是很大，但容納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裝修的也並不是多麼高雅，因爲這是個中等的川菜館，什麼樣的客人都能來喫一喫。
坐下後，鹿溪開始點菜。
“把手機給我，我得給商禮打個電話，告訴他我今天在外面喫，要不然他會擔心的。”
“發消息行嗎？”
秦欽看着鹿溪，想了想，把手機遞到她面前，“解下鎖，我用微信給他發。”
鹿溪抗拒，“我不喜歡這樣。”
“那就不發了，電話也不用打了，讓他着急去吧。”
鹿溪咬牙，解了鎖，盯着秦欽。
秦欽並沒有亂翻鹿溪的手機，他找到微信後點進去，置頂就是商禮的聊天框。
他也沒有亂看，認真打字：今晚我在外面喫，公事，時間不是很久。
打完，還拿給鹿溪看，“這樣行嗎？”
鹿溪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這人總是把她當猴子耍，她還沒有任何辦法。
“可以。”她說。
消息還是要發的，要不然商禮會緊張到方寸大亂的。
秦欽發完，在鹿溪的盯梢下，按滅了手機屏，將手機隨手推到一邊。
鹿溪打量了一下，就算她起身快速去抓，也很難第一時間拿到。
算了，先點菜。
鹿溪沒客氣，點了兩道自己愛喫的，這纔將菜單推給秦欽。
“包廂裏還要戴墨鏡嗎？”她瞧着秦欽沒摘墨鏡的樣子，懷疑他是不是藏着什麼壞心思。
秦欽愣了下，“忘了。”
等他摘下墨鏡，鹿溪看到他左眼尾觸目驚心的一道傷疤時，驚住了。
“商禮的人抓我時留下的。”秦欽閒話家常，一點都不生氣。
“文玉手底下的那些人挺不錯，我費了不少功夫才擺脫，不過估計過不了兩天又會找來的。”
秦欽點完菜，重新戴上墨鏡，叫服務員進來拿走了菜單。
“不好看是吧？”秦欽，“我還是戴上吧，不然嚇到你了。”
鹿溪手腳冰涼好一會兒，才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秦欽單手撐着太陽穴，非常恣意。
“我以爲你知道。”
鹿溪莫名其妙，“你覺得逗我好玩嗎？”
“鹿溪，你知道。”秦欽強調。
鹿溪沉默，她沒考慮太久，便說：“還是執迷不悟是嗎？”
秦欽長嘆一口氣，灑脫點頭，“算是吧。”
鹿溪頭疼，“你這樣何必呢？”
“執迷不悟，談什麼何必。”
鹿溪：“你手裏商銘舟的犯罪證據，真的假的？”
“真的。”秦欽仔細端詳鹿溪，好奇地問：“暄暄長大後，樣貌會變嗎？”
“不知道，我又沒有見過暄暄長大後的樣子。”
不過不管像誰，反正都是她和商禮的女兒，又有什麼所謂呢！
“你和商禮長的都挺好，像誰都可以。”秦欽還指手畫腳。
鹿溪眯眼，“你真的沒有對暄暄做什麼嗎？”
她實在信不過秦欽，畢竟這人前科累累。
“原本是打算做的。”秦欽也不遮掩，“是想提取她身上的東西，看能不能弄個藥出來，老實說商禮得腦癌，我非常的後悔。”
秦欽自嘲，“本來只是想讓他失憶而已。”
鹿溪如臨大敵，“你果然還是傷害了暄暄。”
“沒有。”秦欽否認。
他像是突然間陷入沉思，又輕笑一聲，“當我抱住暄暄的時候，看着她酷似商禮的長相，近距離摸她的臉時，我根本就下不了手。”
鹿溪頭皮發麻。
瘋子。
“你對暄暄用了藥。”鹿溪稱述事實。
“怕她哭暈過去，也不想讓她那麼難過。”秦欽直白道：“她還太小，又不會說話，無法表達自己的恐懼，可我又想讓她多陪我一會兒。”
鹿溪聽的膽戰心驚。
暄暄落入這樣惡魔的手中，倘若已經記事，大概這輩子都會留下陰影。
“放心吧，那藥沒兩天就全都排乾淨了，對她的身體不會留下任何影響。”
秦欽看着鹿溪已經陷入無法自控的憤怒之中，“抱歉，實在是因爲她是商禮的女兒，我真的太過好奇，不過幸好她什麼都不記得，只是睡了一覺而已。”
“你要這樣到什麼時候？”鹿溪覺得秦欽的這種執念，真的讓她特別恐慌。
“快了。”秦欽這次給了確切答案。
“鹿溪，商禮這次失憶，對你怎麼樣？”
快了？
鹿溪恨恨盯着秦欽，他是什麼意思？
他又想幹什麼？
“你緊張沒用的，真的，從小到大，我身邊的人都說我心思縝密非常聰明，如果以後走上正途，那一定能幹一番大事業，可如果不學好，定然是社會的禍害。”
秦欽自我認識清晰，“我現在算是走上了歧途，你看我又這麼聰明，你們聯手想抓我，這麼久了都沒有抓到。”
鹿溪氣急反笑，“確實，你過於狡詐，抓你很不容易。”
“那就對了，所以我說的話，你得相信嘛，我說快了就是快了，又不會騙你。”
“快了是讓我們抓到你嗎？”鹿溪問，“還是你自首？”
“這個我還沒有想好。”秦欽嘖一聲，“再說你們又不能殺了我，一條人命呢，犯不着。”
鹿溪氣得說不出話了。
這時服務員陸續端了菜進來，氣氛緩和不少。
等菜上齊，秦欽摘了墨鏡扔在桌上。
“鹿溪，商禮又愛上你了，對不對？”
鹿溪不想理他。
“真是不公平，他幹嘛總栽在你身上啊！”
秦欽看上去很氣憤。
鹿溪想把話題扯回來，“我們喫飯，是爲了商銘舟犯罪的證據。”
“這不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