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韻察覺到秦宴安呼吸都亂了,她頭皮發麻。

    “秦宴安。”

    周書韻兩手猛然推在秦宴安的胸膛上,把他推開。

    她扭頭,驚慌失措,“抱歉。”

    秦宴安跌坐回去後,也沒生氣。

    只笑着搖頭,“是我太心急了。”

    周書韻尷尬到難以擡眼,秦宴安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不過他相信,遲早有一天,周書韻會全身心接受他的靠近的。

    ……

    年三十。

    今年商家所有人都在莊園裏過年。

    所以莊園打從臘月二十就一直忙個不停。

    晚上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暄暄最喜歡這樣的場面,興奮的恨不得自己下地跑上幾圈兒。

    可惜她還沒辦法完全走穩,只能依靠着學步車橫衝直撞,倒也別有一番快活。

    初一早上,昨晚大家鬧的晚,所以早上也就兩個老人起得最早。

    商銘遠和商銘威都是八點多才打着哈欠下樓的。

    看到客廳裏兩個老人似有心事的樣子,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什麼。

    商銘遠坐到老爺子邊上,主動說:“今天是探望的日子,我和銘威中午過去。”

    老爺子一聽,眼皮用力顫了幾下。

    商銘威問老夫人,“有需要帶的話嗎?”

    老夫人嘴脣張張合合好半天,才失魂落魄道:“沒什麼好帶的,都是他該受的。”

    商銘舟自從進了監獄,老爺子老夫人從來沒有去探過監。

    當初兩位老人得知商銘舟犯罪被抓後,差點死在醫院裏。

    年紀大了,受不得過多刺激,兩個老人也知道見了面肯定少不了難過,還不如不去呢!

    商禮和鹿溪等人陸續醒來已是中午。

    客廳裏,暄暄開着她的學步車,嗷嗷地叫,玩瘋了。

    也不知誰給她弄了個低空飛行的大蜻蜓模型,唱着歌彩燈絢麗閃爍,暄暄跟着蜻蜓跑,整個別墅裏都是她的聲音。

    鹿溪對女兒這樣的狀態已經麻木,隨便她吵,只要不鬧就行。

    老爺子老夫人等人都圍着暄暄,甘願做她的小跟班。

    喫午飯的時候,暄暄玩的氣喘吁吁,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水。

    商銘威哈哈大笑,抱着孫女兒反覆親了好幾下。

    怪不得都說小孩是開心果,這商銘威自從到了莊園後,都沒時間傷感他的前半生,成天圍着暄暄轉,一天到晚可充足了。

    商銘遠和紀芊靈看到如此活潑可愛的暄暄,不由又把目光投向正在認真喫蝦的商燁。

    商燁很快留意到父母炙熱的目光,他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能視而不見。

    他不說了嘛,孩子不是想生就能生的,他已經很努力了,但也需要時間的嘛!

    “璐璐啊,今天出去拜年,你跟我們一起去。”老爺子突然點名商璐。

    商璐昨晚酒喝多了,這會兒還沒怎麼清醒,頭疼的厲害,面前的飯都沒什麼胃口喫。

    突然被點名,她茫然擡頭。

    老爺子說:“柳家有意見見你,正好時間合適,你等下收拾收拾,一起過去。”

    商璐頓時清醒,她這是被催婚了嗎?

    她都到了相親的地步了嗎?

    “不是,老爺子,我還不想結婚。”

    “誰讓你結婚了,就見見面。”老爺子一句話駁回去。

    商璐看向父母,求幫忙。

    商銘威和紀芊靈卻是對柳家都很滿意,門當戶對,那家的小少爺如今也已經接管家業,是個踏實可靠的男人。

    商璐不想去,只能找鹿溪幫忙。

    可老爺子難得看上一個人,鹿溪也不敢阻擋。

    只能抱歉地衝商璐笑笑,然後再不看商璐可憐兮兮的表情。

    “暖晴,要不你也一起去吧。”老夫人突然又點名暖晴。

    剛還慶幸自己不用相親的暖晴,瞬間石化。

    老夫人寵溺看着她,“今天要去好幾家拜年,正好把你介紹給大家認識,以後常來常往。”

    聽老夫人是這個意思,暖晴又鬆了口氣,乖巧點頭,“好的老夫人,聽您的。”

    “書韻,你最近和宴安相處的怎麼樣?要不要兩家一起喫頓飯?”

    老夫人管了暖晴,又來關心周書韻。

    周書韻急忙搖頭,“不用不用,我和他還沒到那個程度。”

    “沒事,慢慢來,不着急。”老夫人就是怕周書韻以爲自己關心的人太多,冷落了她。

    老夫人憐惜周書韻,從不催她,也從不勉強她,只要周書韻開心,怎樣都行。

    午飯結束,兩個老人帶着很不甘願的商璐和乖巧的暖晴去拜年了。

    商銘遠和商銘威兄弟兩個去探望商銘舟。

    紀芊靈和江璇則去探望邵安荷和商雯。

    江璇今年也在莊園過年,她到底是捨不得這一家人,老爺子老夫人也樂意讓她和大家待在一起。

    等拜年的拜年,探監的探監,玩的玩,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鹿溪才癱在沙發上。

    昨晚商禮很過分,守歲到十二點,吃了骨頭和餃子後,他就拉着她上牀運動。

    昨晚暄暄和紀芊靈江璇睡。

    商銘遠睡另一個房間,沒打擾兩人聊天。

    暄暄如今被大家寵愛,夜裏偶爾離開鹿溪一次,也沒多大問題。

    當然,這是商禮預謀許久的決定。

    鹿溪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斷了。

    “你是怎麼跟大伯母和三嬸兒說的?”鹿溪到現在都覺得難爲情。

    “就說讓她們帶一晚。”商禮坐下給鹿溪揉腰。

    鹿溪後腰酸脹難受,她被揉的緩過幾口氣,紅着臉抱怨商禮,“以後你不能再這樣了,你讓我怎麼見面大伯母和三嬸兒啊!”

    今早起來她都不怎麼敢和兩人對視。

    “這有什麼,她們是過來人,肯定不會在意的。”

    “我在意。”鹿溪羞憤的要坐起來,可商禮一把按住她的腰,並拍了下她的屁股,“老實點。”

    鹿溪泄憤地咬住抱枕的絲絨花邊,剛要繼續數落商禮,茶几上的手機就響了。

    鹿溪看一眼,商禮伸手幫她拿過。

    兩人看到來電是個陌生號。

    “誰啊?”商禮嘀咕。

    鹿溪搖頭,“估計是拜年的吧。”

    兩人如今的身份,這樣的社交少不了。

    鹿溪坐起身,靠在商禮身上,商禮的手還在她後腰上一下一下地按。

    鹿溪接了電話,“餵你好。”

    “鹿溪,我是秦欽,當你聽到這通留言的時候,我已永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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