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鳶聽見那人的話,開口道:“湛哥哥和曦叔叔不喜甜,晴姑姑不喜酸的東西,到時候的菜餚要避開這些。”

    “是,公主。”

    話音剛落,就傳來了一聲“皇后駕到!”,裴南鳶剛站起身,就聽見方皇后走進來,笑着說:“快坐下,讓母后好好瞧瞧,今晨的血燕可還合口味?若是不喜歡,就讓他們換其他膳食來。”

    裴南鳶笑得甜膩,挽住了方皇后的手臂:“母后,您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公主不知,公主回宮,昨兒個皇后開心了一夜,這天還沒有亮就已經起身,親自去了小廚房爲公主做了些甜丸子。”方皇后身邊的嬤嬤笑着從食盒裏拿出了一碗精緻的糖水。

    “母后聽說分開多年的親人重新相聚,定然要喫上一碗甜丸子,日後一家就能團團圓圓,不再分離。”皇后溫柔地笑了笑,將甜丸子湯拿了過來,輕輕攪拌了一下,隨後舀起了一顆,放在嘴邊吹了吹,將勺子拿到了裴南鳶嘴邊時才愣住了。

    隨後不好意思笑着着說:“瞧瞧本宮這……都忘了我們的公主如今已然是個大姑娘了,本宮……”話還沒有說完,裴南鳶已經低頭,將那勺子上的甜丸子喫進了嘴巴里,眸子亮晶晶,對着皇后笑道:“母后的手藝真好,這是鳶兒喫過最好喫的甜丸子了。”

    方皇后看到裴南鳶如此乖巧懂事,眼裏立刻蓄滿了淚水,連連點頭說道:“若是鳶兒喜歡,日後母后天天給你做。”

    吃了甜丸子,方皇后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塊牌子,拿給了裴南鳶,說:“母后知曉你和你舅祖母兩個孩子一同長大,平日裏也沒有分離,如今他們跟着你回到了京都,這牌子是出宮的牌子,你什麼時候想出宮尋他們就出宮去。”

    裴南鳶拿過了金燦燦的牌子,心裏頭感動萬分,她本來還想着該怎麼和父皇和母后提及,自己要隨意出宮的事情,沒有想到,母后竟然已經想到了這一切。

    隨後又有宮人擡了一箱又一箱的東西進來,方皇后笑着說:“雖然每年你父皇差人往江南送了不少東西,可是是這麼多年來,只要宮裏頭有了珍貴的物品,他都差人收置起來,全都留給了你。還有,每一年的的生辰,母后都會親手爲你繡上一套衣裳……”

    方皇后摸了摸裴南鳶的臉,笑着說:“母后的鳶兒終於又回到了母后身邊了。”

    不過一個早上,裴南鳶的屋子裏就被皇后娘娘帶來的東西堆滿了,一件一件都透着皇上和皇后對永寧公主的寵愛。

    這樣還不止,宮裏頭的繡娘,打造金器的匠人也都候着,手裏頭捧着冊子,等着讓公主親自挑選喜歡的樣式,選出宮宴那日的服飾。

    ……

    “退回來了?怎麼會被退回來了呢?”範夢音不可置信聽着底下的人說她送進宮裏頭祝賀永寧公主的禮物被退回來。

    “是不是你們沒有打點好內務府的人?”範夢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眉心緊蹙,語氣已然有萬分不悅了。

    “小的不敢,一切都是按照姑娘的吩咐去安排的,聽聞說公主親自發了話,將東西退回……”

    “胡言亂語,公主怎麼可能獨獨將我範國公府的東西退回?”範夢音當真是發怒了,一下將桌子上的茶杯掃落,滿地的狼藉讓屋子裏頭的人嚇得紛紛跪地。

    一旁的若兒朝着那個前來告訴範夢音此事的下人使了使眼色,隨後重新倒了杯熱茶給了範夢音:“姑娘不要生氣,或許公主將禮物退回來,有另外的意思呢?”

    範夢音擡眼看了若兒一眼,冷嗤道:“公主獨獨退了我的禮物,這不是讓京都所有人都看我笑話嗎?”

    “姑娘想一想,這個公主若是連退了好幾府的東西那纔是故意讓姑娘沒了顏面,可如今,公主唯獨沒有收下姑娘您的東西,定然是記起了和姑娘您的舊情……”

    範夢音拿着茶杯的手一頓,隨後略帶疑惑問道:“你是說,永寧公主是因爲記起了和我在大昭寺的一遇的事情,所以覺得我們關係匪淺,才覺得不必收下我們範國公府的禮物?”範夢音輕輕抿了一口茶,臉色有些緩和,似乎也在想着公主究竟是什麼意思?

    “姑娘您想想,這公主這麼多年都在別宮陪着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從未在京都走動定然是沒有什麼朋友的。若換作是我,那麼多年裏只認識了一個新的朋友,定然會將她放在心中,惦記多年的。”若兒看着範夢音沒有了怒氣,輕輕鬆了一口氣。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然爲什麼永寧公主無緣無故要退了我們範國公府的東西?”範夢音沉默了許久,隨後笑着說道。

    “過幾日宮中就要設宴了,你重新爲我準備一份,不,我要自己爲公主重新準備一份禮物,到時候當面送給公主,我要讓京都裏貴圈的那些人都知曉,我同公主的交情不是旁人能比擬的。”

    ……

    內務府選了吉日,慶賀永寧公主歸宮的宮宴日子定下來了。

    這一天,沈初晴一早就入了宮,在宮人的引領下來到了裴南鳶的宮中。

    “晴姑姑!”幾日不見沈初晴,裴南鳶想念的緊,一下就跑到了沈初晴身邊,道:“晴姑姑,鳶兒好想你們!這幾日着實忙昏了頭了,根本就沒有時間出宮見晴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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