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了葛陳村,季府的馬車已經停在了村門前。

    季羨誠想讓沈初晴先上馬車,沈初晴搖了搖頭道:“季羨誠,陪我騎一回馬吧!”

    季羨誠挑了挑眉,沈初晴卻是笑了:“怎麼?不信我會騎馬?你且放心吧!我的馬術可是我阿爹親自教導的。”

    季羨誠轉頭讓底下的牽來了兩匹馬,沈初晴一個翻身率先上了馬,她的動作乾淨利索,讓季羨誠相信了她所說的,確實是會個騎馬的姑娘。

    季羨誠看着沈初晴策馬揚鞭而去,將手中的披風扔給了身邊的人,隨後也翻身上馬,喊了一聲“駕——”,追趕上了沈初晴。

    二人馳騁在了郊外的雪地上,季季羨誠知曉沈初晴不是那些貴府中嬌弱的姑娘,沒有想到今日能看到她騎馬的英姿,心中忽然感慨,自己心悅的姑娘果然是個與衆不同的。

    沈初晴很久沒有這麼痛快淋漓的騎一場馬了,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才減慢了速度,隨後從馬背上下來,牽着馬慢慢走着。

    季羨誠跟在她身邊道:“姐姐,若是你不說,當真不曉得姐姐的騎馬技術竟然如此之好!”

    “那是自然的!我以前小的時候,我阿爹常說我若是男兒定然會比沈初曦更加出色!”沈初晴高高昂起了頭,面上皆是自豪之色。

    二人走在了一片寬闊的雪地上,到處白茫茫一片,沈初晴今日穿的是一件胭脂紅的斗篷,在雪地裏甚是奪目。

    沈初晴慢慢走着,季羨誠就陪着她在身後慢慢走着,不知過了多久,沈初晴纔開口道:“季羨誠,今日謝謝你。”

    季羨誠輕笑了,沈初晴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季羨誠,問:“你笑什麼?”

    “姐姐,你無需和我道謝,你知道關於你的事情我都是心甘情願的。若是你真的要謝我,不若考慮剛剛陳伯所說的?”季羨誠懶懶一笑,看向了沈初晴。

    沈初晴一怔,陳伯剛剛說了那麼多?他讓自己考慮什麼?

    看到沈初晴迷茫的樣子,季羨誠提醒道:“陳伯說姐姐是個漂亮的小娘子……”

    “……莫不是季小公子的夫人?”沈初晴想起來了,看着季羨誠一張認真的臉,眸子皆是是深情款款,他就這樣坦蕩看着自己,沈初晴第一次沒有逃避他的目光。

    她忽然覺得或許陳伯說的話其他人沒有感觸,可是自己卻是真真切切聽進去的。

    今日纔在和沈初曦談及淮之哥哥,隨後季羨誠就來到了沈府將自己帶出去,她不傻,知曉這季羨誠定然就是沈初曦喊來的。

    原本自己心情不佳不想外出,可是一面對季羨誠的軟磨硬泡她終究是軟了心腸,所以定然是天註定的,讓她隨着季羨誠來到了葛陳村,聽見了陳伯的那番話。

    這生離死別本就是每個人都要面對的,這些年來她一直爲了淮之哥哥無法開始新的生活,若是淮之哥哥泉下有知,是不是更加內疚?

    不知爲什麼,看着面前白茫茫的一片,再看看眼前一直喊着自己姐姐的季羨誠,沈初晴忽然就對過去所有事情釋懷了。

    她也說不上爲什麼,可是她第一次覺得她不忍心看到季羨誠被她拒絕後失落的模樣。

    片刻後,沈初晴認真開口道:“嗯,我考慮考慮。”

    這下輪到季羨誠愣住了,隨後聲音都有些微顫:“姐姐,你說什麼?”

    沈初晴剛要說什麼,沒有想到向來規矩的季羨誠抓住了她的手腕,認真再開口問道:“姐姐說的可是考慮嫁於我?”

    他固執地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沈初晴這才發現,一直覺得是個少年郎的季羨誠力氣竟然如此之大,他將二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沈初晴才發現季羨誠身上也有獨屬於他的氣息。

    臉上的紅暈慢慢暈開了,沈初晴“嗯”了一聲吼,想要掙脫開他的手,沒有想到季羨誠聽見她的回答,將人直接擁入了懷中。

    沈初晴一下有些恍惚,隨後她聽見季羨誠在她耳邊低語:“姐姐,你答應我要好好考慮的了,不許騙我好嗎?姐姐。”

    又是一聲聲的姐姐讓沈初晴亂了思緒,她好像真的拿季羨誠沒有辦法。

    ……

    季羨誠將沈初晴送回了沈府,經過了雪地上的相擁,二人之間似乎有什麼發生了變化。

    季羨誠心情甚好,走在了回府的路上,眼下月亮已經升起,他獨自走在了巷子裏。

    慢慢的,烏雲遮擋住了明月,季羨誠也停下了腳步,冷嗤了一聲,哪裏有在沈初晴面前乖巧的半分模樣?

    “閣下已經跟了我一路了,何不出來露個臉?”季羨誠的聲音迴盪在巷子裏。

    下一刻,就有個蒙面的黑衣人從天而降。

    季府是元國首富,這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季府,所以這些年來,暗地裏想要季府人性命的人比比皆是,這也是爲什麼季羨誠從小就被送到流雲大師之處習武。

    這樣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季羨誠從小到大都不知道遇到多少回了。

    “離開沈初晴,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黑衣人壓着聲音警告季羨誠。

    季羨誠倒是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是爲了姐姐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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