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飛快,永寧公主的及笄禮的日子轉眼就到了。
這一日天尚未全亮,裴南鳶還在睡夢中,白芷輕聲叫醒她,待裴南鳶坐起身的時候,睡眼朦朧,就被面前的宮人們整齊響亮的聲音嚇了個清醒:“請公主沐浴焚香,更衣裝扮。”
裴南鳶知道這女子的及笄禮有多重要,而自己的這場及笄禮更是母后早就提前了好幾個月準備着了。
在宮人們的服侍下,裴南鳶換上了玄紫色的大袖長裙,長裙上皆以金絲紋繡着朵朵花蕾,白芷在裴南鳶的腰間掛上了一串白玉珠子串成的串子。
裴南鳶又任由宮人將她攙扶到了椅子上坐下,也不知道她們在自己臉上搗騰了多久,只覺得金冠戴上之際,自己的頭都重了幾分。
裴南鳶輕輕打着哈欠,看着宮人們在宮殿裏來來回回不停行走,太陽就這樣悄無聲息照亮了每一處。
“公主,公主。”白芷看着還有點打盹的裴南鳶,喊了幾聲,心中有些無奈,這樣的大日子,這公主怎麼一點兒也不着急呢?
“公主,轎輦已經備好了,我們要去正殿了!可莫誤了時辰。”
裴南鳶點點頭,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氣,那雙眸子裏忽然就亮光閃閃的,待她站起身的時候,白芷急忙爲她理了理裙襬,隨後扶着裴南鳶走出了門。
剛出了門的永寧公主讓所有人都呼吸一窒,只見她肌若凝脂腰若約素,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着實嬌貴得不行。
轎輦很快就到了正殿,所有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着小祖宗的到來。
一聲“永寧公主到——”,元帝和方皇后笑着互相看了一眼,方皇后的雙眼明顯有些紅,元帝伸手握住了方皇后的手,柔聲安慰道:“我們的鳶兒終於長大了!”
裴南鳶緩緩走進了正殿,景祈湛等人早就等候在那裏,今日是裴南鳶的及笄禮,所有人自然都不會錯過的。
在禮官的指引下,踩着吉時吉點,元帝親自爲裴南鳶戴上了及笄簪子,而後,裴南鳶朝着元帝和方皇后行了大禮。
一聲聲祝賀聲中,禮畢,元國唯一的小公主終於及笄了!
下一刻,小樂子拿着聖旨站在了高臺處,喊道:“景祈湛,景世子上前聽封。”
景祈湛上前,緩緩跪下。
及笄禮都沒有緊張的裴南鳶,此時此刻心裏卻如同擂鼓打那般,聽着樂公公一字一句宣讀着聖旨,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手中的巾帕都被她攥變形了。
景祈湛一字一句道:“臣,謝主隆恩!”哪怕他依舊態度溫和,可任誰都能聽出景世子語氣裏的歡愉。
景祈湛緩緩站起身,擡頭就看到了裴南鳶一雙美眸緊盯着自己,他朝着裴南鳶微微一笑,手中的聖旨更是不由自主抓緊了幾分,聖旨一下,他終於成爲了她的駙馬了!
裴南鳶一時間居然有些發懵了,她盼了那麼多年的事情,今日,終於變成了現實了,日後,湛哥哥就是自己的駙馬了!
如此一想,她臉上慢慢佈滿了紅潮。
……
永寧公主及笄這一日,景世子成爲了元國的駙馬爺,一時間成了一段元國的佳話,男女老少無一不在討論着這對金童玉女。
駙馬爺既然已經定下,那這大婚的日子便是要提上日程的,欽天監又開始忙活了,永寧公主大婚的吉日,可是出不得一丁點兒錯的。
不僅僅是欽天監忙,宮中上下也都開始爲了永寧公主的婚禮着手做準備了,雖說如今欽天監的日子還沒有下達,可單單是公主和駙馬的成親那日的禮服就要日趕夜趕開始製作的。
這一天,內務府的禮儀嬤嬤帶着好幾個小宮人來到了景府,自從景祈湛被封爲駙馬爺,這宮中的宮人隔三差五就會出現在府邸,今日是來量衣裳,明日是來了解駙馬生活習性……
總之每次宮裏頭每次來人的理由都是不一樣的,跟在景祈湛身邊這麼多年,竹瀝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筋疲力盡。
“世子,宮中又來人了!今日來到是內務府的禮儀嬤嬤。”竹瀝在竹林中尋到景祈湛,景祈湛沒有擡頭問道:“請嬤嬤到廳中候着,我這就過去。”
景祈湛自然是知曉成爲駙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爲了裴南鳶,這老祖宗定下的任何規矩他都願意去學。
“參見景世子!”禮儀嬤嬤朝着景祈湛行了禮,身後的幾個小宮人也朝着景祈湛軟軟行禮:“參見景世子。”
景祈湛擡了擡手,語氣溫和道:“嬤嬤無需多禮,有勞嬤嬤今日過來一趟,不知道今日……”
景祈湛看着身後的幾個小宮人也沒有多想,就聽禮儀嬤嬤低頭垂眸,畢恭畢敬道:“景世子,今日老奴前來,是帶着幾個暖牀婢子前來教導景世子關於夫妻之間的牀底禮儀。”
正在給景祈湛添茶的竹瀝一聽到這話,嚇得茶蓋都掉了,就連景祈湛的臉色也變得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