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祈湛剛想要踏進去,就看到沈世子匆匆而來,身上的酒氣尚未褪去,看到景祈湛的時候,臉上一驚:“你那麼早起身作甚?”

    “義父,聽說初晴惹義母生氣了,所以湛兒過來看看。”

    “你如今新婚,這些事情自然不用你來操心,快些回去陪着鳶兒,這第一日就將新娘子冷落在屋子裏總歸是不太好的。”沈世子摁了摁有些發疼的腦袋,昨兒個自己也是喝多了些,如今酒勁未過,就收到了自家女兒的求救,急匆匆從起身趕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世子妃的呵斥聲又傳來了:“你自己個說說,究竟要怎麼樣纔好?平日裏野了一些也就罷了,如今在京都鬧出這等事情,我就想知道你到底要如何收場!”

    沈世子心中琢磨着要如何進屋救女兒,就看見了心腹重山走過來,道:“世子,大公子他……”

    “我現在沒有心思管他,讓他天塌下來都自個兒頂着!”沈世子聽見了沈初晴有些哽咽了,大手一揮打斷了重山的話,走進了廳堂裏。

    景祈湛頓了頓,還是跟着走了進去。

    沈世子一進屋,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笑着道:“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將你阿孃惹的如此生氣?還不趕緊給你阿孃倒茶,她訓了你那麼久,定然是口渴了!”

    “沈安翊,你別給我嬉皮笑臉的,昨兒個發生什麼事情你不是不知道!”

    世子妃看到沈世子這般模樣更加來氣了,頓了頓,纔看到景祈湛也跟着進來了,剛想要繼續說什麼終於還是按耐下來。

    沈世子急忙拍着她的後背安撫道:“知道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隨後給沈初晴使了使眼色,沈初晴乖巧地爲世子妃倒水,低聲說:“阿孃,我真的知道錯了!”

    世子妃的氣也順了一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站在旁邊的景祈湛挑了挑眉,看着沈世子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

    “你是她阿爹,你來說,這事情該怎麼辦吧!”世子妃擡眼看了一下沈世子。

    沈世子看到了沈初晴滿眼求救,隨後笑着說:“阿錦,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該你來操心的。我早都安排好了。”

    “安排什麼?”世子妃一怔,看了看沈世子。

    就連沈初晴一臉不明看着自己的阿爹。

    “世子、世子妃、駙馬爺、二姑娘,季府來人了!就連季老太爺、老夫人都來了!”世子妃的貼身婢子冬兒走了進來,語氣裏皆是欣喜。

    “季老太爺和季老夫人?快快有情!”世子妃站起身來,準備出門迎接,隨後立刻頓了頓,一個想法油然而生,不可思議問自己的夫君:“季府來人,該不會是……”

    “我的阿錦當真聰明。”沈世子牽着世子妃的手,走出了廳堂。

    嘖嘖!景祈湛心裏頭都要爲自己這位義父鼓掌了,果然是沈世子,做起事來滴水不漏。

    沈初晴一臉疑惑走向了景祈湛,問道:“景大哥,你知道阿爹他在搞什麼名堂嘛?”

    景祈湛看了看沈初晴,笑而不語。

    也幸虧昨夜被沈初晴抱住腰間的人是季府的小公子,那身世地位娶了沈府的二姑娘也不算高攀了,最重要的是沈世子認可的少年郎,所以若是季府上門提親,二人婚事一旦定下,那昨兒個沈初晴就不是什麼出格的行爲了,畢竟日後都是要成爲夫妻的人。

    更何況那是沈世子的女兒,沈府的二姑娘,朝堂中只要腦袋清醒的,自然不會上趕着去得罪連皇上都甚是尊重的沈世子。

    直到沈初晴趕到前院的時候,這才明白這季府的人今兒個是提親來了!

    只見季老夫人已經拉着阿孃的手親熱的說個不停了:“世子妃,老身今兒個前來是替我那傻孫子求娶貴府的二姑娘來了!這該有的禮數我們季府一樣都不會少的。是不是啊!老頭子!”

    季老太爺季泊淮點了點頭,季羨誠站在他祖父身邊。

    別說沈初晴,世子妃都被眼前的場景弄得有點發懵,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迴應。

    倒是沈世子,看着季府一家老小,挑了挑眉,沒有想到這季羨誠這速度這麼快。

    昨夜發生那樣的事情後,待賓客散去,沈安翊將季羨誠攔了下來,手中持着一把長劍架在他脖子上,冷笑道:“你說若是我爲了阿晴的名聲將你殺了,今夜的事情也就無人敢再說什麼。”

    沒有想到面前的少年郎年紀不大,卻是膽識過人,面對這樣的場景依舊沒有絲毫慌張,回答道:“世子爺是初晴姐姐的父親,要殺要剮我自然沒有二話。”

    “哼!小小年紀倒是會說好聽話。”沈世子收了長劍,看着季羨誠道:“我的女兒不能受任何委屈。”

    “若是世子答應,羨誠立刻提親,世子爺也知曉我心悅初晴姐姐已久,我願意照顧初晴姐姐一輩子。”

    “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沈世子雙眼微眯,危險的目光看向了季羨誠。

    季羨誠繼續道:“我能和世子保證,這輩子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以姐姐爲先,定然不會讓她傷心落淚也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沈世子沉默了,面前的少年郎他不是沒有仔細瞭解過,也不是不知道前段時間京都發生的事情,陳淮之就像個陰魂不散的人那般困擾了初晴那麼多年,也是時候該讓她重新生活了。

    許久之後,沈世子一揮長劍,將身旁的樹枝斬斷,隨後背過身,淡淡道:“如果此生你敢負初晴,我保證你就同地上這樹枝一般,死無葬身之地!”

    “泊淮哥,阿蘇姐,我們裏頭說話。”沈世子開聲道,季老太爺和他相差十五六歲,跟他的親姊太上皇后是好友,所以自幼他便喊上一句“泊淮哥”。

    長輩們走進了廳堂,沈初晴這才急匆匆走向了季羨誠,一臉驚訝問他:“你在做甚?”

    季羨誠壓低了身子,在她旁邊笑着說:“姐姐昨兒個不是說想學流光掌?姐姐還真是說對了,這掌法傳內不傳外,所以爲了能夠教姐姐,就只能將姐姐娶回家中去了!”

    說完就擡腿跟在了幾位長輩身後進了廳堂。

    沈初晴:……

    回過神來之後,她只覺得臉忽然越來越熱了,心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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