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殺手她終於叛逃了! >第12章 阿弋,我想讓你活着
    南弋幾個人坐在地上,喫着阿落摘來的野果子,看着遠處的羣山,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着。

    清逸是個話嘮,阿落和燕無歸都沒有理他。也只有南弋才偶爾接上幾句。

    南弋喫飽喝足了,纔對着燕無歸說道:“願賭服輸,那套武術我現在就演示給你看。”

    說完,南弋起身,理了理衣服。

    “這套武術非我原創,幼時收養我的老乞丐是一武宗的弟子,見我有緣傳授於我。”

    南弋面不改色地瞎編着,心想着三人也才十歲出頭的年紀,她也就當是羣小屁孩來看,扯個謊騙騙應該不難。

    “此武功最難得之處,乃以柔克剛,剛柔並濟。將其與劍術融合,能有不小的威力。”

    說完,南弋起勢,對着三人完整地演示了一遍。

    燕無歸幾人將南弋的招數仔細記在心裏,不由得感嘆,這套招數確實有着不可言說的精妙之處。

    清逸問道:“南弋,這套功夫有名字麼?”

    南弋又開始一本正經地瞎編:“老乞丐說是‘柔道’。”

    “柔道……也挺貼切。”清逸點了點頭。

    “當初那老頭和我說過,平日裏多多練習,也可強身健體,有益無害。”

    南弋看着阿落幾人,突然有些想念子寧和胖子。

    都是曾經在槍口下相依爲命的朋友,上輩子她就那麼死了,都沒來得及好好告個別。她又死的那般窩囊,一定會被他們嫌棄。

    雖知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可沒想到,連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世,她一定會好好活着,去做很多事情。

    第二日,南弋獨自一人來到後山一處竹林裏,經過一條石澗便看見竹舍。

    “夫子。”南弋對着院子裏的一身白衣的男人恭敬地擡手行禮。

    南弋看着眼前的的人,只知道這人是主管學莫堂的餘夫子,卻不知其真正的名字。她不常來這裏,但她每次見到這個人總是一身白衣白冠,儒雅清冷,不知喜怒,常常獨自下棋撫琴。尤其是那琴音,像極了這個人清冷沉默的性子。

    眼前的人也看起來像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一副翩翩公子人如玉的樣子。

    “昨日的對弈,你輸了。”

    南弋聽到面前的人輕輕開口,雖還是那冷冰冰的樣子,可語氣中帶着隱隱的嚴肅。

    “十九不才,有愧於夫子教誨。”

    昨日,她與燕無歸切磋劍術,其實就在夫子住處可以看的到的地方。而她輸給了燕無歸,夫子自然也是看到了。

    “明日離開學莫堂,就別再來此處。我授與你的劍法,不可對旁人說起。”

    南弋看着那人一直背對着自己,在院中的桃樹下獨自下棋,風吹花落,陽光穿過枝椏撒下遍地斑駁的光影。

    “十九謹記。”

    南弋低了低眼眸,只看見那人手指修長,節節如玉,正執一黑子準備落下。

    “無事便退下吧。”

    南弋沒有應聲離開,只是看着眼前人的背影緩緩開口。

    “敢問夫子,當初爲何選中了十九?”

    那人聞話之後伸手將那黑子落在棋盤上,低頭看着那棋局,沒有說話。

    南弋想起自己剛進谷一個多月,有一天正準備回房間拿劍,不巧遇見了走過來的餘夫子和他身邊的古影。

    南弋見狀,行禮問好。她原以爲只是個巧合,卻沒想到過了幾日,古影找到了她,只說是夫子請見。

    而夫子見她之後,說她天賦和根骨不錯,欲傳授劍法於她,每月一次指導習武。

    南弋自知凡是學習,她皆快於常人,若論天賦和根骨,她卻不是所有人裏最出色的那一個。

    而夫子卻獨獨選中了她,她想了許久,仍舊沒有得出答案來。

    南弋看着眼前之人,等待着他的話語。

    夫子拿下棋盤上掉落的花瓣,緩緩起身。

    他與南弋四目相對,看着那三四分相似的面容,又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你與我從前的一個朋友,有幾分相似。”

    南弋微微疑惑,夫子的朋友?男的女的?長的和自己像?

    “你的眉眼,很像他。”

    雖然夫子仍舊是如往常冷淡高雅的模樣,可南弋還是微微察覺到夫子話語裏暗暗有些寂寥的意味。

    南弋淡淡一笑,夫子原來教她劍法,竟然是因爲這個原因。

    她到底是沾了別人的光。

    可是,南弋也好奇,夫子口中的故人,到底是誰?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南弋擡手恭敬行禮,俯身低頭道:“十九明白了。謝夫子三年教誨,十九定不辜負夫子期望。”

    南弋說完,轉身準備離開,卻聽得樹下之人道:“日後若有難處,可以尋靜姑找我,我會助你一次。”

    “十九知曉,謝過夫子,就此拜別,望夫子保重。”

    看着南弋離開的背影,餘裴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風吹花動,幾片粉色的桃花悠悠盪盪飄落在地上。

    他嗤笑一聲,有些嘲諷的意味。

    他覺得自己有些卑劣,一如當初。

    只是,那樣一個風光霽月的人,他終究是再也見不到了。

    因爲模樣有幾分相似,他將劍法傳授於那個叫莫十九的孩子。

    這麼多年過去,他本以爲自己已經在後悔中麻木,忘記從前種種,也放棄心中可笑的希望。可是,當他見到那雙眼睛,卻仍舊不可抑制地想起過去。

    那人的意氣風發。

    那人的瀟灑豪邁。

    那人的無拘無束。

    還有他自己後來的膽小怕事,猶猶豫豫。

    每每想起那人失望冷漠的眼神,他只覺得像是被一雙大手死死遏住了脖子,掙扎着得不到解脫。

    他後悔了。

    如今,他也覺得自己可笑,居然在心裏再次生出不該有的希望。

    可是,如今的自己又能怎麼樣呢?

    最終,他才淡淡開口,不動聲色地將心中所有的翻滾着的情緒隱藏。

    “……古影,將棋收了罷。”

    南弋走在回去的路上,心裏琢磨着夫子方纔對她說的話。

    她只是沒想到,夫子居然認爲自己與他的一位朋友有些像。

    南弋很好奇夫子的朋友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可她也不能扒着夫子他老人家問個底朝天。

    罷了,好奇心太多害死貓。

    下午的時候,谷裏來人到了學莫堂,記錄每個人想要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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