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殺手她終於叛逃了! >第30章 你到底是輸了
    三月的盛京春寒料峭,像是一位沉眠將醒的美人,而那城南最是繁華之處的芳蕤閣卻是四季如春,夜夜笙歌,處處皆是美人如畫。

    人言道,百金芳蕤度,日日不思歸。

    只要你有錢有勢,那些個美人既可以陪你詩詞歌賦,亦可以陪你風花雪月。

    君睿懶洋洋半躺在臥榻上,身邊一女子將剝完皮的青葡萄輕輕送到他嘴裏,識趣兒地沒有碰到嘴角。

    不遠處玉色珠簾後面有一美人粉色輕紗遮面,纖纖素手操着清揚琴聲,身邊香爐燃着百合,飄散出縷縷暗香。

    君睿半眯着眼睛,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今日芸嵐姑娘的琴音,倒是有些不同。”君睿微微正了正身體,一派悠閒。

    只聽得那姿容出衆的女子清音開口,“天下琴中之音,都是不同的。”

    “何出此言?”

    “彼時此時,心境不同罷了。”

    不一會兒,門外有人輕輕敲門。

    君睿擡手,身邊的伺候的女子放下手中的水果,靜靜待在一旁。

    “公子,馬車已經備好。”外面的人道。

    房中的女子立馬起身相送:“公子慢走。”

    “殿下,方纔接到信報,那位依舊閉門不見。”

    君睿此刻看見樓下花廳中一女子正手執純白梨花獨舞着,堂下時不時發出一陣陣叫好聲。

    他擡腳下了樓,有些不悅道:“那還真是要讓本殿親自相請了。”

    身後的近侍倒是覺得那人真不識擡舉。

    “明日去宮內,在李太侍那兒替我告假,只說染了風寒,病臥牀榻,這幾日不宜出門。”

    “是。”

    要不是真的看那人還有些用處,他大抵也不會出盛京去請。

    “我不在的這幾日,把煜王府給盯緊。”

    “屬下明白。”

    君睿從側面迴廊出了芳蕤閣,身後堂內傳來一片叫好之聲。

    他沒有回頭,輕蔑道:“如今這芳蕤閣,倒是俗了。”

    就在君睿主僕剛走不久,一黑影悄無聲息地從二樓飛出,朝着城北煜王府奔過去。

    空曠的庭院裏,君燁微微喘着氣收了劍。

    一旁的夜梟見主子停下休息,立馬捧着乾淨的帕子迎了上去,接過君燁手中的劍。

    “主子,芳蕤閣探子來報,寧王似要出城。”

    君燁仔細擦着手,漫不經心道:“倒真是難爲他了。”

    夜梟跟着君燁到了旁邊的一處涼亭裏,心裏想着那寧王到底是開始動作了。

    只是,他想請出山的那個人,也算不得什麼真正有才之人。

    “屬下還有另一件事想要稟報主子。一日前,北疆靳安侯帶着糧草救濟了百里之外的蠡州糧荒。這件事消息還未傳到宮裏,聖上尚未得知,北疆傳信使約莫還有一日才能到京。”

    君燁倒了杯清茶,慢慢喝着:“北疆地域廣闊,西靠天啓國邊界。靳安侯主百里封侯之地,免五成賦稅,三年一朝聖。那侯夫人還是天啓郡主,其子容潯十六歲便得了爵位。當年,我的好父皇可真是捨得,莫不是把那與靳安侯稱兄道弟的義氣當真了。”

    說到此處,君燁輕笑了一聲,帶着些許看戲的意思。

    養虎于山,只是那老虎之患未除,幼虎已經長成,胃口倒是不小。

    容潯容小爵爺,到不像是個安分守己的人。

    “夜泠那邊如何?”

    “按照主子給的計劃,夜泠進行順利,沒有引起張家懷疑。”

    “張家暗樁半年內給我啓用一半,去幫夜泠。時間雖是不多,根基可得牢些。”

    夜梟應道:“屬下明白。”

    “主子,這是谷裏送來的記錄簿。”夜梟遞過去。

    君燁打開翻開,一條一條瀏覽着。視線觸及那個名字,倒是起了興趣。

    “南弋?原來這便是她的名字。”君燁生了幾分興趣。

    “主子,玉鳴山那邊沒有什麼眼線,是否要屬下再添置些人過去?”

    “不必了。今後也不必讓谷裏再送記錄過來。”

    夜梟聽後心有疑問,爲何主子突然這樣決定?

    君燁看着這空曠的庭院,日色倒是難得的好,春意將至,微微有些暖意。

    他順着牆垣看向澄如明鏡的天空,突然有些想在那庭院中央種下一棵長青樹來。

    四季不凋,翠色如翡。

    冬日太過漫長,他應該習慣纔是。

    他見過太多的人,在被安排的命運裏死死掙扎,只爲着那一點點可笑的希望。

    在千機山,在子霄谷,這些人比比皆是。

    只是不知爲什麼,他當初會被她的那雙眼睛吸引。

    一個普通不過的雨夜,她就那般直直擡頭看着自己,衣衫襤露,渾身是傷,可那雙眼睛卻是閃動着明光。

    她不服,她不認,毫不遮掩着恨意和敵意,像是一頭走投無路的幼狼,卻仍舊沒有收起身體裏的嗜血。

    明明是初見。

    然而就是這樣滿是不甘的人,卻能隱忍伏在自己腳下,爲了活着甘願成爲自己手裏的刀。

    他知道,她身上有些看不透的迷。

    藥王一向看中天賦,能入得了藥王的眼,且當衆收徒,可見她天賦之高。

    南弋。

    不讓谷裏繼續送記錄簿來,給她成長的時間和空間,到時候,可別讓他失望纔是。

    這幾日的訓練轉瞬而過,第十日傍晚,南弋囑咐了阿落幾句,準備回玉鳴山。

    走到崖後的時候,她看見了餘夫子住的那座山。

    說起來,南弋倒是有些想念夫子山上的野味了。

    來都來了,那便打些野雞和捉些青魚回去,帶給師父和師兄嚐嚐。

    南弋走在上山的小路上,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當初,是夫子親自領着她上山,教授武藝劍法。

    離開了學莫堂的時候,她到底也沒有給夫子拜上一拜,以謝教授之恩。

    可南弋想,即便自己要拜,大概夫子也不會受。

    最後見夫子的時候,也是春日,夫子院子裏的梨花如霧似雲,如今又是春日,大概夫子也常常會獨自在樹下對棋罷。

    南弋剛把幾隻野雞和兩條青魚烤好,準備帶着東西回玉鳴山。起身的時候,突然發現有身後有人朝着這邊來了。

    那人腳步迅速,南弋撿起地上的石子,轉身朝着那人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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