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小黑舔了舔爪子。
“我怎麼覺得,你長胖了?”南弋摸着小黑肚子上的肥肉,來了精神。
“喵。”
南弋又捏了捏:“你整日吃了便睡,難怪長了一身肥肉。今兒起,你便沿着這牆頭每日繞幾圈。再這樣長下去,你的窩就不能住的下你了。”
說着,南弋放下懷裏的小黑,擡腳去了屋子裏。
這幾日,燕無歸又不知道去哪裏了。那日只急匆匆地和她打了聲招呼便離開,想來也有三四天了。
南弋打開師父給她送來的箱子,大大小小的東西倒是不少。
那些瓶瓶罐罐的丹藥大約是師父給的,若是師兄給的必定是寫好服用藥量和時間,以及功效。師兄一向是個仔細的人。
除此之外,那些個跌打損傷的藥,銀兩銀票想必是師兄給的。
說起來,她也不知谷塵和師兄如今是個什麼情況。
在那箱子最底下,南弋卻看見了一沓紙。她拿出一看,不禁笑了。
那是福安寫的字帖和功課,工工整整的,運筆也愈發熟練,看來是沒有偷懶。
那箱子另一邊,放的東西就是那青玉藥鼎。
沒想到師父也把這個給她送了過來。南弋摸着藥鼎的紋路,心裏有些掙扎。
當初,師父在她身上寄予厚望,纔將這藥鼎送給她。日後,她如果要離開此地,這藥鼎,她恐怕是不能帶上了。
搬到了西邊的院子,離君燁的住處近了許多,也有利於她日後尋找無殤花的線索。
這盛京總是不太安寧,她到底也沒有多少興趣陪着君燁參與這場局。
君睿進了宮,先是去給聖上請了安,接着纔去芳蘭殿。
“給母妃請安。”
張若蘭笑着問了君睿一些話,揮手示意讓殿內的婢女都退了出去。
“我聽說,前些個日子葉家那位縣主落了水?是煜王府的一位奴婢救的,這事可是真的?”
“確有此事。”君睿頷首,心中泛起幾分不快,那位婢女讓他丟了面子,差點成了笑話。
“葉思莞才貌雙全,甚是溫婉大方,又是葉將軍唯一的子嗣,你倒是可與她多多來往。若是可以,葉思莞倒是可以當你的正妃。”張若蘭緩緩道,一邊觀察着君睿的神色。
君睿何嘗沒有如此的打算,只是,那葉將軍葉山對他的態度有些疏遠,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葉思莞,她的確是這盛京中不可多得的女子,對於情愛之事他一向不怎麼上心,娶做正妃也並無不可。
“葉家到底是要拉攏的,現在這朝中大多都是作壁上觀的人,你雖有不少的勢力,但葉家深得聖上信任,又有不小的軍權,若是得了葉家的支持,想必你父君也會多多屬意於你。”
張若蘭接着說道:“葉思莞一事,我會爲你多加籌劃,再過兩個多月,便是你父君的壽辰,你爭取讓你的父君爲你賜婚。”
君睿聽了,沒有多話,薄脣微抿,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今日的芳蕤閣依舊熱鬧,也不知是哪位豪紳貴胄在此一擲千金,那咿咿呀呀的軟音倒是唱得人心都癢癢的,層層紗羅,幽香沁人,許是高雅許是風流許是萬里覓知音許是一醉解千愁,皆在此一方天地裏。
她剛要擡腳離開,便聽得後面有人在喚她。
“昭姑娘!昭姑娘!可是找着您嘞。”一個芳蕤閣的小廝小步跑了過來。
許藍昭是認得他的,在這所有的小廝裏,這人算是勤快又嘴甜的。
“瞧你跑的,有什麼事便說。”許藍昭嗔笑幾聲。
那小廝微微鞠躬,樣子憨憨的,“自然是有客點了姑娘的牌,在二層樓甲號間。”
許藍昭皺眉,不悅道:“今日明日輪到我休息,是誰把我的名字掛上了牌子?再者,二層樓什麼時候也敢點我的名字?”
那小廝立刻賠禮:“姑娘莫氣,那人知道姑娘的喜好,封了三倍的銀兩。來客一共兩人,小的聽見他們都是張家的人。姑娘聽小的一句勸,張家還是不得罪的好。若是您實在不願意,可以請尹姑姑推了。”
許藍昭聽後忽而一笑,“既然封了三倍的銀子,那就是對我的口味。眼下就去一趟好了。等回頭我賞你些,也不讓你跑了這一趟。”
那小廝笑道:“這是小的應該做的,哪敢承姑娘的情吶。”
那小廝走後,許藍昭心裏冷笑,張家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許久後,入了夜,許藍昭才從那房間裏走了出來,很是嫌棄身上的酒味兒。
這兩人倒是不配來芳蕤閣,人模狗樣非得好面子。
許藍昭轉身上了樓,到了頂層後穿過雲廊到了另一處高樓上,她對着一處門前的侍女道:“不知姑姑現在是否得空?藍昭有一事想稟報姑姑。”
那侍女進去不久,便引着許藍昭進了裏面。
這房間佔了大半的一層樓,南北通透,北面牆上掛了不少的兵器,此刻房間裏焚着的香甚是好聞。
許藍昭沒有多看,只穿過層層紗幔,見到了那一身紫色衣裳的女子。
“藍昭拜見姑姑。”
尹嫃似笑非笑道:“何事?”
“應姑姑要求,藍昭探得張家一些事,想稟報姑姑。”
尹嫃擡手,房內的侍女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人近身伺候。
許藍昭道:“今晚二層樓甲字房來了兩個張家的人,具體身份不知,一人爲家奴姓張,一人姓封,皆三四十歲的年紀,大約是張家採買管家和侍奴主管。二人談話間,透露張家最近要往西南洛城交界一趟。”
尹嫃皺了下眉頭,洛城交界以南主要是宗門門派居多,而往北才歸龍騰國權管轄,因爲這交界處乃是一道天塹深崖,兩地倒也不起紛爭。
張家要去洛城交界?莫非是要去那些宗門之地?
尹嫃道:“我知道了,無事你便退下吧。張家地事日後你留心些報告與我。這件事情須得瞞好,切勿走漏風聲。”
許藍昭微微請了禮,笑着道:“姑姑放心。”
許藍昭走後,尹嫃喚了人進來,附在那人耳朵旁邊說了幾句。
“將我的話傳過去,行事小心。”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