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殺手她終於叛逃了! >第89章 沈言之死
    一早,那羅州丞便等在了驛館門口。

    南弋今日仍舊是一身男裝,那小仵作宋忘之見了她倒是有禮貌的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昨晚,南弋要求以兩塊糕點的回報,從宋忘之口中套了不少的話,將此次案子要查的什麼人什麼事都瞭解了清楚。

    只是她有些奇怪,這司理部怎麼派了這麼個年輕的仵作過來查案子。

    南弋看着君燁和那羅州丞不知在說什麼,擡腳上前的時候才發現夜泠站在君燁身後。而另一側,自然站着夜梟。

    南弋眯了眯眼睛,無甚所謂地站在了後面。

    看來這夜泠,是有些看不慣自己啊。她明知道自己是君燁的近侍,卻站了她的位置。

    驛館離府衙不遠,衆人紛紛上馬,準備出發。

    君燁翻身上馬走在前面,突然又回頭看了一眼南弋,微微皺眉。

    南弋不明所以,只見下一瞬君燁便扯着馬繮走了。

    她偷偷在心裏給君燁翻了一個白眼,也翻身上馬,一把握住繮繩。

    突然,她卻看見門口還站着宋忘之。

    “你不走麼?”南弋低頭看着他。

    宋忘之眨巴眼睛,抿了下嘴:“我不會騎馬。”

    吼,這小仵作不會騎馬啊。

    南弋朝他招了招手,宋忘之走上前去。

    “你不會騎馬,總歸……會上馬吧?”南弋道。

    宋忘之一愣,“你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別等着所有人都到了就你一個還在路上走。你來查案子,別耽誤事。上來吧,你坐我後面。”南弋朝後面指了指。

    “這男女有別,同乘一匹總歸不合適。”宋忘之拒絕道。

    南弋嗤的一笑:“怎麼着,我今天打扮的不像個男的?你這小仵作,出門在外還那麼多講究。”

    南弋也不管他,俯身拉着他的手腕一把把他帶了上來。

    “坐好了,本小爺可要走了。”南弋道。

    到了府衙門口,南弋還是和宋忘之站在一起,隨衆人進了大門。

    一進去,南弋只覺得這府衙有些陰冷,不禁打了個顫。

    宋忘之察覺到了,對南弋說道:“府衙所用磚石都是冷青石,故而這裏會比外面冷些。”

    君燁坐上府衙大堂最中間的位置,羅州丞在左邊,司理部另外兩人都坐在了右邊。

    南弋和宋忘之站在靠近君燁的一側。

    說起來這還是她還是第一回見識這世界審案子是什麼樣子的,心裏不免有些興奮。

    君燁又瞥了一眼離他遠遠的南弋,心下一冷。

    “帶沈氏和沈家小妾上堂。”君燁道。

    府衙官兵立刻將三個中等年紀的婦女給帶了上來。

    羅州丞翻開審狀簿,一旁的筆官沾墨準備下筆。

    “沈氏,堂上乃是本國煜王殿下,奉旨查沈言之死一案。汝之所言皆句句真實,不可隱瞞,否則便是欺瞞聖上,或以獲罪。”

    “臣婦知曉。”沈氏磕頭道。

    南弋打量了一下堂下的沈氏,只見她衣衫泛舊,和另外兩個小妾的穿着相比甚是寒酸。從宋忘之口中的話來看,沈言今年四十又三,沈氏是他的髮妻,按理說最多也就四十來歲,可這沈氏卻滿臉皺紋,膚色蠟黃,剛剛跪着的時候,南弋看見她的手更是蒼老。

    看來,這沈氏在這沈家過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容易。

    旁邊的兩個小妾就要年輕得多,衣裳打扮也都不差。畢竟這沈言是上川郡護將之一,再怎麼說這俸祿也不算少。

    “本官且問你,沈言死的當晚你在何處?在做什麼?”

    “稟告州丞大人,臣婦正在家中檢查府上中饋,在庫房盤查存物。”

    “可有證人?”

    那沈氏點了點頭,道:“臣婦貼身丫鬟彩桃可以作證,另外看守庫房的兩個小廝也可以作證。”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沈言已死?”

    “臣婦盤查完畢之後,從庫房出來經過書房,驟然聽到書架倒塌之聲,推門而入看到我家老爺已經死了……正躺在地上……渾身是血……”

    “是你派人報的官?”

    “是,當下我立馬便讓小廝騎馬出府報官。”

    南弋聽着沈氏的話,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的神情動作,有幾點讓她覺得疑惑。

    羅州丞又對那兩個小妾加以盤問。

    那兩個小妾都說自己是同對方在一處地方一同縫製衣裳。

    “妾身兒子今年十一歲,妾身正同麗妹妹一同給兒子縫製秋衣。”

    羅州丞反問:“如今已經是九月初,爲何這時候才縫製秋衣?”

    “回大人的話,是因爲夫人一直說府上暫缺銀兩,未提前購置布匹。前些日子夫人才給了妾身些銀子,妾身這纔給兒子準備秋衣。”

    羅州丞問向另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妾。

    “回大人的話,妾身正在陪着姐姐一同縫製。妾身和姐姐的兩個貼身丫鬟可以作證,另外當時小廚房送了些喫食過來,送東西的小丫頭也可以作證。”

    這時候君燁開口問:“沈氏,你可認識鍾之文?”

    那沈氏道:“臣婦曾聽老爺提起過,但不認識。”

    南弋聽到這句話,又多看了那沈氏幾眼。

    這三人走後,便審問了一些沈府的家僕,和當時在場的證人。

    對照之前三人的口供,都合得上。

    南弋問旁邊的宋忘之,道:“你有什麼發現沒有?”

    宋忘之看了她一眼,提了提身上的布袋子:“我是個仵作,不會斷案。”

    南弋搖了搖頭,總覺得他說話一板一眼,還怪好玩的。

    “你不覺得沈氏有些奇怪麼?”南弋問。

    宋忘之又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沒說話。

    南弋看着他有些呆愣的表情,徹底閉上嘴。

    接下來,便是請了一些沈言的軍中同僚和部下來做了口供。

    據他們說,沈言爲人和善,講義氣好請客,對待軍務甚是嚴格。年輕時立了不少戰功,用了十幾年才做到上川郡護將的位置。

    其餘的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負責和沈言護送公糧的另外兩個將士,君燁開口問了幾句。

    那兩人都是沈言的部下,一人叫周觀海,一人叫曹騫。

    單獨問這兩人,爲的是公糧失蹤一事。

    上川郡上供的公糧不少,主要運送到上川郡附近軍部的國家糧庫。而沈言負責的,是其中兩個大的糧庫。

    按理說應該是分批運送,可沈言死了,那些糧食也徹底不見了。

    按照周觀海的說辭,之前糧食已經清點完畢,就等着府衙和軍部騰出人手準備護送走。

    那幾日他一直待在軍營裏,每日帶人巡邏存儲糧食的地方。沈言死的當天他並不知情,一直在軍營裏帶兵練習,還是第二天官府來人通報才知曉沈言已死。

    南弋看着這人面相老實,方纔的說辭只要呵軍營裏的士兵覈查一下就能知道真假。存儲糧食的地方在城外,一來一回必須經過城門,且有時間限制,周觀海的作案可能不會太大。他給出的時間線非常明確,只要說着時間點將事情理清,加上他人作證,那都不是問題。

    接下來便是那曹騫的口供。

    羅州丞按照審案簿上的資料,說曹騫一直是沈言的部下,已經有十二年之久。

    “曹督將,沈言死的前幾日你皆不在城外軍營,沈言死的當天你在何處?在做何事?”

    “回大人的話,在沈大人死的前三日,下官已經向沈大人告假,卻有一些私事要親自處理。下官在城南有一處宅院,每日都回府住宿。沈大人死的當天,下官已經收拾行李回到軍營,陪同周督將檢查了一遍公糧。晚間早早便歇息了,沈大人被害,下官也是第二日和周督將一同知曉。”

    “那本官且問你,你告假那三日,到底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

    曹騫猶豫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道:“下官那幾日,日日在……燕春樓。”

    燕春樓?這名字怎麼像妓院?

    羅州丞一愣,沒想到曹騫會在那地方。

    “你爲何在哪裏?”

    “下官同燕春樓一位姑娘是相好,可卻沒錢替她贖身。最近一商戶想要將她贖身帶回去做妾。下官實屬無奈,纔去探望的她。”

    君燁這時候開口道:“她是何人?”

    “在燕春樓裏,她叫秋眉。”

    君燁又道:“你們二人可認識鍾之文?”

    “認識,他是沈大人相熟的好友,駐守在另一處軍營,乃是副護將。”

    曹騫也道:“正是。下官聽聞沈大人休沐之時常與他飲酒。”

    君燁左手手指又輕輕點着臺案,淡淡開口道:“二位退下吧。”

    那兩人告了退。

    嘖,南弋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

    這曹騫怎麼想把事情往鍾之文身上引導呢?

    還有,這沈氏可是第一個發現死的人,而且還沒有其他人在場,這也很奇怪。

    南弋看向君燁,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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