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吧。”
南弋忽略容潯伸出的手,轉而從另一側下了馬。
“這是什麼地方?”
南弋眼前見到的是一片沿着河流地大片空地,四周圍起了黑布,遠遠瞧着還有許多人拿着長刀守着。
“這是隱市,每年一次,爲期三天。專門交易一些江湖上罕見貴重東西,只要你想買,沒有買不到的。只是買不買的到,還得看你的緣分。這裏買賣沒有規矩,一切以雙方自願進行。隱市每次開設的地點都不一樣,這次我們運氣好,正好碰上了。”
容潯牽着馬走上前去,有個身着黑袍的少年牽過容潯的馬,並且給了他一個木牌子。
“這是什麼意思?”南弋問道。
“隱市雖無買賣規矩,可一向有專人負責。隱市背後有不知名的勢力,江湖上誰也查不出來。”
兩人走到那被守着的出口,守在那兒的依舊是身着黑袍的人。
容潯從出口處拿來兩個面具,遞給南弋。
“來了這個地方的人,都要遮面才能進去。”
南弋諱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接過面具戴在了臉上。
容潯一笑,對着那守着出口的黑袍人拿了一塊黑玉出來。那黑袍人接過檢查了一番,恭敬還了回來。
“請進。”說着,側身讓道。
進去之後,南弋發現裏面的場地倒是大得多,零零散散分佈着攤位,所有的賣家和買家都戴着一樣的面具。
“容潯,你是不是來過?”
容潯笑出聲道:“我曾經到過隱市,所以熟悉。方纔的玉牌,便是通行令。走吧,別走丟了,免得讓我找不到你。”
說着,容潯拉起南弋地手腕,擡腳往前走着。
“你……放開我!”南弋惱怒道。
容潯挑眉:“不放。”說着,更是緊了幾分。
兩人漫無目的地走着,南弋興趣頗多,每經過一個攤位都停留一下,容潯見她心情好,便耐心陪着她一同看着。
每個攤主的脾性都有些古怪,就連賣東西的規矩都奇葩得很。
她如今知道自己是一窮二白,連個喫飯錢都沒有,所以要花錢買的東西也只能看上一看。
各個攤位的東西都不同,攤主打扮也是有些奇怪。就比如說南弋眼前這個攤主,渾身破舊打扮,一把舊扇子覆面,倚在一把矮藤椅上。
南弋來了些興趣,將那東西拿了起來。
那攤主這時候動了動身子,長長打了一個哈欠,仍舊紙扇子覆面。
“這位客,所有看得上的,還是儘早買了爲好。”
容潯走到南弋旁邊,看見她手裏拿着的手串,道:“雷楚洲的東西。”
那黑袍攤主這時候拿下紙扇,原來是個半白頭髮的小老頭兒,他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兩人:“這位公子眼力不錯。”
南弋看着這手串上的銘文和圖案有些熟悉,可說不出到底是在哪裏看過。
看得入了神,這時候南弋隱隱聞見手上傳來一陣香味。
那種香味,悠遠,含蓄,讓人想不斷去探究,引起人心中的渴望。
仔細聞,還帶着女子的體香,媚香。
南弋心中有些疑惑,對這手串上面銘文的熟悉感,到底是哪裏來的?
“老闆,這怎麼賣?”南弋道。
那攤主一笑,將扇子一收,倚着道:“隱市的規矩,凡買賣都要交代清楚。這手串來自雷楚洲,用的乃是北海一孤島上獨特紅石,觸體生香,常年累月佩戴,女子可異香入體,此生不消。至於這價格,自然也是高的。不過今兒我第一次開張,抹了個零頭,算個整。”
南弋道:“多少?”
“五百。”那攤主伸出五個手指頭。
容潯道:“你這東西要五百?莫不是在隱市欺客?”
南弋不解,“什麼五百?”
那攤主瞧了瞧南弋,揮開扇子道,“這位姑娘恐怕是第一次來隱市吧?凡是隱市的買賣,都以金來計算。這五百,自然是五百金了。”
南弋又看了一眼那手串,把東西放回那攤子上。
五百金!怎麼不去搶啊!
容潯道:“你若是想買……”
“不不不不!我沒錢!”
那攤主莫名一笑:“姑娘,我這手串的確不貴。這東西,可是有來頭的。”
他又道:“巧了,今兒我也有想要的東西。前面不遠正中央的擂臺看見了沒有,只要你們連贏兩個人,就能得到一樣東西。那東西就是我想要的。如果你們能拿到,不僅這手串送你們,我還會再送姑娘你一樣東西。”
容潯剛要說什麼,便被南弋攔下話。
“一言爲定。”